“嘩啦”
慕容澈直接被澆懵,淋成了落湯雞。
與此同時,他眼底的迷離也被徹底澆滅。
“醒了”君輕寒聲音冰冷。
慕容澈吐了一口水,看了眼君輕寒,又看了眼他身後的蘇青染,一臉迷茫,“四哥四嫂我怎麼在這裏”
蘇青染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他們怎麼會知道他爲什麼在這裏
慕容澈說着看了眼溼透的衣服,皺着眉聞了聞,“這什麼味兒,剛剛盆裏的是什麼水”
“你覺得呢”君輕寒聲音裏還透着不悅。
他的女人他也敢親
“洗腳水”慕容澈心一涼,像是吃了蒼蠅一般,不斷的甩着身上的水,“四哥,你太過分了,你用洗腳水澆了我一身,太髒了,我現在渾身難受”
“髒死了髒死了,我現在要回去換衣服,不,要沐浴,還要撒上花瓣”慕容澈碎碎念個不停。
“他騙你的,那水是乾淨的。”蘇青染忍不住提醒一句。
“真的”慕容澈疑惑出聲,使勁嗅了嗅衣服。
“染兒,去給他拿鏡子。”君輕寒沉聲吩咐。
不過片刻,蘇青染捧過來銅鏡,放在慕容澈面前,提醒道:“慕容,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慕容澈猶豫着走上前,看到銅鏡裏的自己,頓時嚇得後退兩步,捂着臉驚恐道:“乖乖,裏面的人是我”
“不是你是誰”蘇青染幽幽開口。
“我怎麼變成了這樣”慕容澈照着鏡子,不停的擦着臉上的胭脂。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可還記得”君輕寒冷聲問。
“剛剛”慕容澈回憶道,“我最近不是剛談成了一筆生意,買了一批胭脂麼,我想試試這胭脂好不好用,就取出了一盒給自己擦了點。別的不說,對於胭脂我還是很懂的。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擦着擦着身體內突然涌出來一抹很巧妙的感覺,不知不覺就擦了一整盒胭脂。然後我還看見了玲玲,就出門去找她剛好那個時候,四嫂朝這邊過來,還穿着女裝,我以爲是玲玲,所以我就跟過來了。再然後,我情不自禁的想要抱她,還想要親她”
慕容澈說着,看着君輕寒臉色漸黑,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心底陡然一涼,“四哥,我我不是有意冒犯四嫂的。而且,四嫂平時都是穿的男裝,誰知道她今晚穿了女裝,我沒認出來”
想起自己做了什麼,慕容澈出了一身冷汗,他真是膽子夠大,剛剛四哥沒有將他的腿打斷,只是給他一盆洗腳水,實在是他走運
“嗯”君輕寒皺眉,做了混賬事還敢找藉口
“四哥,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和四嫂歇息。”慕容澈說完,腳底抹油,慌忙逃竄出去。
看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蘇青染忍不住問身邊的男人,“慕容澈剛剛是不是用了誘君歡,我聞着味道好像”
君輕寒頷首,帶着她來到榻前,“你先睡,我去看看情況。”
蘇青染翻身上榻,看向君輕寒,“那你早點回來。”
“好。”君輕寒說着在蘇青染額頭上落下一吻。
這時,君輕寒轉過身來,柔聲吩咐,“快睡。”
“嗯。”自己的小女兒之態被人看了個正着,蘇青染飛快的鑽進了被窩,有些羞澀。
君輕寒輕輕笑了笑,眼底劃過寵溺,擡腳去找慕容澈。
剛出了房間,便迎面遇上乘着夜色而來的驚風。
“主子。”
“刺史府那邊如何”
驚風在君輕寒耳邊稟告幾句,然後躬身告退。
君輕寒微微斂眸,掃了眼慕容澈所在的房間,撩開了步子。
“這是什麼鬼胭脂,差點把我害死了”房間內,慕容澈一邊擦着臉上紅紅的“猴屁股”一邊罵罵咧咧。
足足擦了一刻鐘,他將臉皮都搓掉了一層,總算是將臉上那兩坨紅暈擦乾淨了。
“難怪尋香胭脂閣這麼輕易把祕方胭脂賣給我,原來這些都是害人的東西”慕容澈說着直接將桌上的胭脂盒扔了,“可惜了我的銀子,肉疼”
他正難受時,房門被人推開,君輕寒走了進來。
慕容澈轉眸看了一眼,陡然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栽下來,吞了口口水,“四四哥,你,你怎麼來了”
“你剛剛用的胭脂呢”
“那裏。”慕容澈眼一垂,看向剛剛被他扔在腳邊的胭脂盒。
君輕寒掃了眼,擡手撿起,放在鼻翼下嗅了嗅,眉頭狠狠擰起。
慕容澈小心問,“四哥,你什麼時候對胭脂感興趣了”
“你可知這是什麼胭脂”
“這是毒胭脂,害人”慕容澈頓時憤憤。
“這是誘君歡,的確是毒胭脂。”君輕寒沉眸。
“什麼,誘君歡這東西是誘君歡”慕容澈眼底劃過震驚,不可置信出聲,從君輕寒手中接過胭脂盒,細細打量。
誘君歡是專門來迷惑男人的,對女人沒有什麼作用,但是卻可以使得男人神魂顛倒。
難怪他剛剛會產生幻覺
“不錯,這就是當年被先帝嚴禁的誘君歡,你是哪來的”
“這是我進的貨,準備運到帝都去賣呢。”慕容澈說着嘆氣,“現在全泡湯了”
“你在哪進的貨,誰和你交易的”
“尋香胭脂閣。”慕容澈便將進貨的事情跟君輕寒詳述了一遍。
君輕寒眼尾一垂,淡淡掃了他一眼,“原來,你就是那呆頭呆腦的穆姓商人。”
“外人都叫我穆老闆。”
“你是他們找的替罪羊。”君輕寒聲音冷淡。
慕容澈皺眉,指着自己驚訝道:“我是替罪羊”
“嗯,明日我會讓人封了你的鋪子,然後將你抓捕。”
“四哥,我是冤枉的,這不關我事,我就想做生意而已”
“我知道,除了做替罪羊,你可還有別的發現”
慕容澈想了想,忙道:“對了,我還知道他們的祕密,他們平時生產的這種胭脂是不賣的,而是全部運到瀘州去”
“消息是否可靠”
“自然可靠,他們以爲我呆頭呆腦,我聰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