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頎長的人影從天而降、翩然而來,大紅色的身影在燈光下泛着清淡的光。
“小姐,小侯爺來了。”小丫鬟茯苓興奮的跑進了房間。
白玲聞言,提着酒罈稍稍一頓,他來了
“玲玲。”果不其然,下一瞬慕容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小侯爺”茯苓激動的看了眼他,臨出門前經過他身邊偷偷道,“我家小姐一直在等您呢。”
她說完出了門,並且十分貼心的爲二人將房門關上了。
“你來了。”白玲擡眸看向那一抹大紅色的身影。
“嗯。”慕容澈頷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今日的他看起來穩重許多,面對白玲再沒有像以前那樣像狗皮膏藥一般,死死的黏上去了。
白玲稍稍有些意外,眸光落在他大紅色的長袍上,“我還以爲你只穿紫色的衣服。”
慕容澈循着她的視往自己身上看去,“玲玲不喜歡這件衣服那我去換。”
“沒,沒有,你穿這個更好看。”
白玲說的是實話,慕容澈本就生得俊美無儔,尤其那雙桃花眼,轉眸之間更是顧盼生姿,勾人魂魄。
相對於他穿紫色的長袍,大紅色的袍子更能將他身上的妖魅氣息突顯出來。
白玲看着他愣了神,第一次發現慕容澈可以這麼妖孽。
“你在等我”看着桌上的酒,慕容澈嘴角噙出笑意。
“嗯。”白玲坐下來,這才發現半年不見,這男人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慕容澈倒滿了酒盞,自顧自道:“這半年來,我幾乎將東臨跑遍了,前兩天還在瀘州,我知道你今晚會等我,趕了兩天,總算沒有來遲。”
白玲聞言,朝慕容澈打量了過去,的確發現他身上有些風塵僕僕的痕跡。
從瀘州到帝都,兩天
“茯苓。”白玲對着外面喚了聲,“去準備些喫食,要快。”
“姑爺沒有用膳”茯苓狐疑道。
看到白玲朝她瞪過來,她慌忙改了口,“準姑爺還沒有用膳”
“還不快去”
慕容澈對上白玲的臉頰,眸光溫柔,“玲玲到底是心疼我的。”
不過片刻,茯苓就帶着兩個丫鬟端了菜過來。
“餓了吧,趕緊喫吧。”白玲將竹筷遞過去。
慕容澈吃了兩口菜,灌了一口酒,頓時覺得一身寒氣盡去。他舒服的眯起眼睛,一臉享受,“菜還是家裏的菜,酒還是家裏的酒,真好。”
“多喫些。”白玲爲他佈菜。
“玲玲,你也喫。”
“我喫過了,你自己喫就好,不用管我。”
“那陪我喝兩杯”
“好。”
兩杯酒下肚,肚子裏頓時熱了起來,白玲靜靜的看着對面大快朵頤的男人,嘴角一點點勾了起來。
這幅畫滿,突然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等到慕容澈用過膳,打着飽嗝的時候,白玲已經一壺酒下肚,臉頰微微泛紅。
“阿澈,你年後是留在帝都,還是”
“這個還不一定,若是能夠成爲皇
商,那我就留在帝都,若是不能,我先回瀘州。”
“玲玲,你放心,我這一次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對不起,是我給你太大的壓力了。”白玲灌了一口酒。
“玲玲你別這麼說,你都是爲我好。再說了,我也願意。”
看着白玲又給自己倒了酒,慕容澈忙按住了她的手,“玲玲,你醉了,別再喝了。”
白玲感受着男人掌心的溫度,“我沒醉,你回來我高興。”
她說着又給自己到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烈酒入喉,猶如火燒,順着喉管,一路向下,胃裏頓時火辣辣的。
這一杯酒下去,白玲原本就有些頭暈,現在更頭暈了,面前出現了好幾道大紅色的人影。
“玲玲,你喝慢點。”慕容澈忙將酒壺收了下去。
“阿澈”白玲盯着慕容澈手中的酒壺,眼底噙出委屈,像是得不到糖喫的孩子一般。
“你醉了,我扶你回房。”看着白玲搖搖晃晃的起了身,慕容澈一把將她撈進懷裏。
“阿澈,你別走”白玲突然一下抱住了他。
慕容澈被抱得一愣,感受着女子的氣息,許久才緩過神來,緩緩攬住她的腰,這才發現白玲已經徹底醉了。
“阿澈,別走”白玲醉得沒有了意識,嘴裏不斷喃喃着。
“我不走,別怕”慕容澈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着。
“阿澈嘔”白玲剛一開口,便吐了出來。
然而,她這一口吐的不是酒,而是血
“玲玲”慕容澈被那一口殷紅的鮮血嚇得睜大了眼睛,一把將白玲抱了起來,“茯苓,茯苓”
不過片刻,茯苓匆忙而來,看着嘴角掛着血絲的白玲,頓時驚呼,“姑爺準姑爺,我家小姐這是”
“我抱她回房間,你快去叫白太醫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茯苓不敢耽誤,一口氣跑到白升那裏,叫了人便趕回了白玲的院子。
看着白升把脈,慕容澈擔憂道:“白叔,玲玲這是怎麼了”
“她喝了多少酒”
“差不多兩壺吧。”
“你”白升聞言,忍不住擡手要打他,“你這個臭小子,怎麼讓她喝這麼多酒,她不能喝酒的”
“不能喝酒”慕容澈擔心開口,“玲玲怎麼了”
“她沒有告訴你”
慕容澈狐疑搖頭,心裏有些不安,“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既然她不想告訴你,那我也不方便說。”白升忍不住嘆了口氣。
“白叔,玲玲到底怎麼了,您要急死我麼”
白升再次嘆氣,“反正也沒多少時間了,也罷,白叔告訴你。玲兒從小就中了蠱毒,最多能活到十八歲,如今只剩下一年的時間了。現在,她不能飲酒,也不能太累,否則只會加劇體內的毒素”
“蠱毒只剩下一年”慕容澈徹底愣住了,無法接受,“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不告訴我”
“慕容,玲兒不告訴你,是因爲她不想耽誤你”
“所以,她一直嫌我沒出息,還讓我娶顧雲湘”慕容澈心底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