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男人跨坐在烈馬之上,神色冷濯,猶如這暗夜的神尊,令人不敢逼視。
此時,像極了當年寒王得勝歸來,冷睥天下的那一幕。
衆人看到這裏,不禁看呆了。
不知過了多久,人羣中有人發出了一聲震驚,“真的真的是寒王”
“寒王不是死了麼怎麼會”
“寒王復活了,寒王來救我們了”這人的聲音裏透着興奮。
蘇青染遠遠的瞧着跨坐在馬背上的男人,眼底劃過一抹光亮,“他來了”
像英雄一樣來了
這句話說完,她的眼前一黑,渾身的力氣一點點消散,意識逐漸模糊了。
“丫頭,丫頭”太后忙開口喚她,可惜蘇青染再也沒有給她半點回應。
擡眸看過去的時候,君輕夜對着君輕寒冷諷出聲,“四弟呀四弟,你這個已死之人貿然現身,不知道這是欺君之罪麼”
他沒有想到君輕寒如此大膽,竟敢直接現身。
如此,倒是省得他再去揭開他的欺君之罪了
不過,等到奪得皇位之後,管他是不是欺君之罪,都得死
“是父皇讓我來擒你的。”君輕寒冷澀開口。
君輕夜聞言,心底掠過一抹驚訝,微微眯了下眼睛,不動聲色的朝興帝那裏瞧了一眼。
什麼情況,難道他沒死這件事父皇知道
還是說,他金蟬脫殼,用慕容澈的身份做大理寺卿的事情,父皇也是知道的
這麼說,也是父皇故意讓君輕寒去查他的
君輕夜越想越心驚,直接握拳道:“你想擒我,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是麼”君輕寒從手中取出兩個合在一起的虎符,“三哥看看我有沒有這個本事。”
“這是”君輕夜死死盯着他手中的虎符,心底發沉。
虎符怎麼會在他的手裏
對了,沉陌呢,沉陌怎麼還沒過來
“三王爺,你是在找他吧”就在這時,君輕寒身邊的蘇景軒從背後提出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影扔在了他的面前,正是沉陌
不好,沉陌失敗了
如果赤衛軍沒有拿到,這場逼宮,僅靠他招兵買馬的那些雜牌軍還能有多少勝算
答案毫無疑問
君輕夜微微有些慌了,手心裏開始出汗。
“三哥,不妨告訴你,這虎符是父皇故意讓你偷去的,就是爲了能夠將你一網打盡”
君輕夜聽得一陣心驚,心頭隱隱有些發涼。
他這一次似乎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如今只能
“殺給本王殺”
君輕寒將虎符扔給蘇景軒,由他去交給興帝,然後提劍對上君輕夜。
興帝拿到虎符之後,眸光深沉的掃了眼君輕寒,眼底劃過幽深,隨即厲聲吩咐,“李昶,你現在帶着所有禁軍捉拿逆黨,一旦抓到,格殺勿論”
“是。”
下一瞬
,整個永春避暑山莊內,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涌出了一批批禁軍。
君輕夜帶來的人看到這裏,不禁嚇得腿軟。
這些人原本就沒有經歷過正規的訓練,是君輕夜用來充當人頭,虛張聲勢的,誰知道現在逼宮的主力軍卻落在了他們的頭上。
在前有禁軍後有赤衛軍的情況下,君輕夜的人一個個如鳥獸散,不堪一擊。
君輕寒正和君輕夜交戰,太后看着暈倒在懷中的蘇青染,忙對君輕離開口,“離兒,快,快叫他過來。”
她能看得出,君輕夜如今已經大勢已去,不足爲懼,讓蘇景軒等人去對付就行了,這個時候,他要過來照顧蘇丫頭
“四弟,青兒中箭了。”
話音落,君輕寒整個人頓時僵了下,手腕翻轉,將君輕夜手中的長劍擊落,然後將人踹下馬背,匆匆來到蘇青染身邊。
看着渾身是血的小人,他整個人都在輕顫,“染兒”
“快,快帶她去拔箭”太后催促。
君輕寒直接將蘇青染打橫抱起,擡腳朝就近的宮殿走去。
太后看了眼他的背影,匆匆吩咐君輕離,“離兒,你快跟着,你會醫術。”
“皇祖母別擔心,有四弟在,不會有事。”君輕離沒有去。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去不合適,四弟在疆場上待了這麼久,這樣的傷他處理起來應該沒問題,可能還會比他熟練。
他要留在這裏,手刃君輕夜
興帝眯着眼睛,掃了眼抱着蘇青染離去的君輕寒,一點點握拳。
看來,這一個個的,對於他的身份都是知情的
他不是沒猜過,卻一直沒有去較真。
君輕寒體內有毒,就算上次沒有死,他也活不久
不過,今晚他的現身,又是說是他派來的,又是說虎符是他故意讓君輕夜拿去的,無非是讚頌他的英明,順便爲他的現身做好鋪墊。
等收拾了君輕夜,他再跟他算賬
“去死吧”君輕夜被君輕寒那一腳踹得在地上半天才爬了起來,壓下血脈翻涌,他直接提劍衝上前去。
如今他也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僅靠那些雜牌軍撐不了多久了。
即便失敗,他也要爲母妃報了仇。
所以,他現在直接向興帝衝了過去。
拿命去拼,殺紅了眼睛,君輕夜所過之處,禁軍竟然一時攔不住他。
原本完好的包圍圈,頓時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君輕夜提劍衝了過去。
由於他癲狂般的殺人,衝向興帝的時候殃及了不少人,有幾個朝臣被他砍傷了,汩汩流血,紛紛躲遠了。
看着他血紅着眼睛衝過來,興帝未動,冷冷出聲,“逆子,你要弒父麼”
“對,我要給母妃報仇”君輕夜咬牙。
“父皇,你沒事吧”君輕離提劍而來,護在了興帝身前。
“沒事,你多加小心。”興帝擔心的看了眼君輕離。
誰能知道,當初這個最不受寵的二王爺如今卻成了興帝的最疼愛的一個兒子。
“還有你,我不會放過你的”君輕夜眼底殺意凜冽,母妃的死絕對和君輕離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