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染在榻上躺得無聊,然而心口的傷太重了,只要稍稍一動,就會牽動它,然後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無奈之下,她只得盯着榻頂,一隻只數綿羊,等着君輕寒回來。
“楚楚,你去外面瞧一眼,看看王爺回來了沒有。”
“是,王妃。”
短短半個時辰,楚楚出去這一瞧就是五六次。
可惜,外面並沒有君輕寒的身影,這男人還沒有回來
“咳咳”
蘇青染嗓子有點幹,想要喝水,剛要開口,楚楚就一溜煙跑了出去,“王妃不用吩咐,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出去看看王爺有沒有回來。”
蘇青染:“”
她只是想要喝口水而已,她怎麼就形成條件反射了呢
“王妃,王爺才走了一會,你就這麼想他了。”綠袖忍不住打趣。
“去去去,別瞎說,給我倒杯水來。”蘇青染瞪了她一眼。
“王妃王妃,王爺回來了”綠袖剛下去,楚楚就興奮的跑了進來。
綠袖端來了水,偷偷瞧了眼一臉甜蜜的蘇青染,和楚楚一起匆匆退下。
君輕寒坐在榻前,看着小臉蒼白的女子,“聽說,你很想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沒有。”
君輕寒喂他喝水,“以後讓驚風跟在你身邊,想我了讓他去叫我。”
蘇青染:“”
“還要麼”
“不渴了。”蘇青染看他,“宮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沒事吧”
君輕寒搖頭,“皇上褫奪了長歡的郡主封號,外祖母將她罰去了皇覺寺。我派了人去看着,讓她此生不得離寺。”
“這樣的懲罰是不是太重了”蘇青染嘴角抽了抽。
她認爲對於一個人來說,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失去自由。
“比起她對你做的事情,不重。”君輕寒說着溫柔的爲她攏去額前碎髮。
“太后娘娘一定很難過吧。”
畢竟顧雲芷是她親手養大的外孫女,結果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應該會很痛心、很失望。
“皇祖母希望她改過。”
重新改過,對顧雲芷那樣固執的人而言,只怕有些難。
“染兒,皇祖母知道你受傷,賞下了許多補品,等你傷好了,我再帶你入宮謝恩。”
“好。”如今,太后已經承認她了吧。
“染兒,皇祖母還交代了我一些事情。”
“什麼”
“讓我好好待你。”君輕寒在她耳邊曖昧開口,“還有,她想讓你早日懷上我的孩子,生下小世子。”
蘇青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還傷着呢,她纔不信這個時候太后娘娘會囑咐他這些
蘇景軒來到寒王府看望蘇青染時,她正在用午膳,準確的說他正在被人喂午膳。
君輕寒將她抱在身邊的椅子上,一勺一勺的餵過去,末了還不忘給她擦擦嘴。
看到君輕寒一副給小孩餵飯那笨拙的姿態,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沒想到啊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寒王也有這麼體貼的一天。
趙仲也跟着抽了抽嘴角,“大公子,您看這”
“帶我去偏廳
等着吧,等他們用完午膳,我再過去。”
蘇青染喫飽喝足,用完好的左手搭上君輕寒的脖子,等着他將她抱回來。
雖然受傷了很難受,但是被君輕寒這樣盡心盡力的伺候着,還是很不錯的體驗,美美噠
剛被他抱着回了房間,趙仲就帶着蘇景軒過來了,“王爺王妃,大公子來了。”
“我哥來了”
“讓他進來。”
蘇景軒提着補品而來,“我聽說染兒受了重傷,現在沒事吧”
“沒事沒事,撿回了一條命。”蘇青染笑嘻嘻道。
“都傷成這樣了,還叫沒事,你這個不長心的。”蘇景軒無奈嘆氣。
“大哥放心,我真的沒事。爹爹的傷如何了”
“爹的傷沒什麼大礙,修養個幾日,等結痂了就沒事了。”
“對了大哥,我還聽說大姐姐她”
蘇景軒點點頭,“事情到這一步,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你也別操心了,她後天就要下葬了。”
蘇青染點點頭,吩咐綠袖上茶。
蘇景軒在寒王府做了片刻,知道蘇青染沒事,也就放了心,很快便回了將軍府。
晚上,蘇青染受傷,身子不便,不能沐浴。
君輕寒打了水爲她擦身子,然後擦着擦着,某處就有些興奮。
蘇青染看着某處明顯凸起的弧度,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君輕寒,我都這樣半死不活了,你今晚總不會還那麼禽.獸吧”
“難說。”君輕寒繼續擦着。
“你”蘇青染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
這壞水,這個時候還欺負她
君輕寒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別亂動,萬一傷口裂開了,還得重新癒合。”
“你今天去跟小石頭睡,我的傷口肯定不會裂開。”
他們一起睡,萬一擦槍走火,受罪的還是她
君輕寒:“”
擦好身子,君輕寒爲她換上輕薄寢衣,將人小心的抱在懷中,“乖乖睡覺,這幾天,爲夫還是忍得住的。”
蘇青染:“”
幾日後,宮裏傳出興帝再次病倒的消息。
衆人都以爲是君輕離的死對興帝的打擊太大,他因爲傷心過度,一病不起了。
然而,知情的人卻知道,興帝是蠱毒發作了
白升守在榻前,對於興帝的病束手無策。
這麼多年了,對於蠱,他還是知之甚少,更被說解蠱了。
“咳咳”興帝臉色蠟黃,整個人急劇的消瘦了下去。
“白愛卿沒有法子麼”
白升跪在榻前,“微臣無能,沒有解蠱的法子。”
“罷了,你起來吧。”興帝艱難擡手,然後示意他退下。
白升離開後,貴明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切道:“皇上,您忘了,八王爺府中就有一位蠱女呢,沒準她有法子爲皇上解去蠱毒”
興帝聞言,雙眼一亮,是啊,他怎麼沒有想到
既然那個溫雪央和雲媚是同族,定然能夠有法子解了她的蠱毒
“你說的有道理,你現在就去八王府走一趟”
“是,皇上”貴明匆忙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