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蘇青染失蹤外,烏夜圖被囚失勢,沙紅綾突然暴斃。
據坊間傳言,沙紅綾假冒聖女,勾結右賢王烏夜圖謀害蘇大將軍,禍害北疆,招致天譴而死。
這道傳言像是長了翅膀一般,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北疆。
聽說,沙紅綾死時,渾身惡臭,體內好像爬出了無數噁心而又可怕的蟲子,沙府的下人嚇得無人敢去爲她收殮。
整個北疆都在傳言,是她爲了模仿烏嵐公主招蝴蝶服用了巫藥纔會導致突然暴斃,悲慘而死。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至於烏夜圖,因爲謀害蘇大將軍,差點爲北疆招來戰爭而被所有北疆百姓痛恨。
消息一出,不少百姓甚至紛紛呼籲,請求烏夜蒼將烏夜圖押解入京。
對於前幾日北疆內外有關烏夜蒼身世的傳言,衆人也不再放在心上。
在他們心中,烏夜蒼就是北疆的汗王,是解救北疆百姓於水中之中的英雄。
他沒死,他們發自內心感到高興。
被囚在蒙古包內的烏夜圖聽到外面的消息,久久不語,臉上凝着從所未有的沉重。
這一次,真的回天乏術了
“嘩啦啦”隨着他的走動,鐵鏈嘩啦作響。
看着手上腳上的鐐銬,烏夜圖嘴角勾起譏諷。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會成爲階下囚
鐵鏈劃過的聲音,如同催命符般一聲聲烙在松泰心頭,他忐忑的看向烏夜圖,“右賢王,我們我們沒有辦法了麼”
烏夜圖搖頭,“我們中了烏夜蒼的圈套,現在我的人都被他控制了,外面的輿論也轉了方向。我輸了,而且還輸得很慘,如今等待着我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松泰聞言,剎那間面如死灰,慌忙開口,“可是,我不想死。右賢王,我不想死”
“成王敗寇,沒得選擇”烏夜圖咬牙。
一夜之間,他不僅控制了他,還扭轉了外面的傳言,是他太小看烏夜蒼了
這會,烏夜蒼正焦急的守在君輕寒榻前,根本無暇處置烏夜圖。
驚風直接帶人去尋找蘇青染,而驚蟄則匆忙去了幽州,下令關城門,封鎖整個北疆。
何叔取了驚風帶回來的天山雪蓮,親自去熬藥。
君初靜擰了帕子,輕輕擦着君輕寒的臉頰,擰着黛眉擔憂道:“阿祺,四哥身上的屍臭味越來越重了,他會不會有事”
“吉人自有天相,輕寒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烏夜蒼眉心緊鎖,不知是在安慰君初靜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君初靜聞言眼底的擔憂半點也沒有褪去,嘆氣出聲,“到底是誰劫去了四嫂若是她在這裏,四哥一定會好很多。”
提到蘇青染,烏夜蒼下意識捏緊了衣角。
他這個做哥哥的剛說要好好保護她,好好疼愛她
可是,她就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他卻半點都不知道,真是沒用
“染兒,染兒”榻上緊閉着雙眼的君輕寒突然皺起雙眸,嘴裏不斷的喚着蘇青染的名字,十分不安。
“四哥”君初靜心疼出聲。
我在,別怕”君輕寒嘴裏喃喃着突然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蘇青染。
只是,伊人不在。
“四哥。”君初靜終究看不下去,擡手將人握住。
君輕寒蹙着的眉頭這才展開了,逐漸安穩了下來。
這時,何叔端着藥匆忙走了進來,“小主子,藥好了”
“我來吧。”君初靜從君輕寒手中抽出雙手走過去,將藥碗接了過來,“阿祺,你幫我將四哥扶起來吧。”
二人齊力給君輕寒餵了藥,重新扶着他躺了下來。
“阿祺,天山雪蓮能夠將四哥身上的屍毒解了麼”君初靜殷切問。
烏夜蒼搖搖頭,“天山雪蓮並不是解藥,解不了屍毒,最多能讓他多活些時日。”
“究竟如何才能解毒”君初靜瞬間垂下了眼瞼。
烏夜蒼頓時沉默,君輕寒所中的毒並非一般的屍毒,是專門配製的,除了製毒人的解藥,無法可解。
“主子”就在房間內一片寂靜的時候,驚風匆匆從外面趕來,一臉頹敗。
“人沒找到”烏夜蒼問。
驚風垂頭,“我又帶人找了遍北疆,挨家挨戶,所有客棧都沒有王妃的影子。”
他咬咬牙,看向榻上的君輕寒,“我家主子現在如何了”
“剛剛喂下了天山雪蓮,一會就會醒來。”
驚風點點頭,忙道:“我帶人再去尋一遍,一定能找到王妃的”
“驚風。”
聽到榻上傳來一聲微弱的氣息,驚風慌忙驚喜出聲,“主子,您醒了”
君輕寒頷首,從榻上坐起來,“沒找到她”
驚風直接跪了下來,“屬下無能,請主子懲罰。”
“你起來吧。”君輕寒眼底緩緩劃過一抹黯色。
“主子,屬下這就再去”
“不必了。”君輕寒搖搖頭。
“主子”驚風驚訝出聲。
君輕寒還沒有開口,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何叔驚呼出聲,“是驚蟄,驚蟄回來了”
他說着直接迎了過去,“驚蟄,事情可辦妥了”
驚蟄頷首,“回大汗,我已經命人關了幽州城門,封鎖了北疆。”
君輕寒搖搖頭,聲音裏是一抹化不開的淒涼,“如今已經晚了,她可能早就離開了。”
驚風聞言抿住了嘴角,他帶人在北疆已經找了好幾遍了,幾乎掘地三尺。
沒有找到王妃,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人已不在北疆。
這句話他也想說,但是他又不敢說,不敢斷了主子的希望。
可是,他卻忘了,主子是何許人也,他能做到自欺欺人,但是主子不會。
“玉祺兄,你好好照顧靜兒,我要去西陵一趟。”
“四哥,你要去西陵”君初靜驚訝。
君輕寒點頭,“染兒應該是被帶去了西陵,畢竟我欠着上官擎一條胳膊”
“四哥,你不能去,若是上官擎將四嫂抓去西陵就是爲了引你過去,那你豈不是羊入虎口”君初靜擔憂道。
“我心意已決。”君輕寒堅定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