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帝被君輕寒氣得生了一場大病,連吃了兩天藥這纔好些了。
剛剛起身,還沒有來得及看摺子,他派下去的暗衛便回來了。
“啓稟皇上,屬下找到顧玉祺的下落了。”
“他在哪”
“在江州,和八王爺在一起”
“好啊,他膽子不小,竟然跑去江州找老八了”興帝狠戾的眯了眯眼睛。
“皇上,九公主也在。”
興帝眼底一狠,“你即刻帶人前往江州,殺了他,將九公主帶回宮”
“是。”
興帝看着暗衛離去,眼底迭起陰鷙,解決了顧玉祺,下一個,就是君輕寒
白府。
“阿澈,阿澈你在哪裏”白玲大着肚子在院子裏一步步摸索,走得踉踉蹌蹌。
“小姐,您怎麼一個人從房間裏出來了。”看見她摸瞎一般的向前走,茯苓驚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去扶她。
此時,白玲聽不見,也看不見,腦子也越來越不好使了,她現在的智力和三歲小兒無異。
雙手陡然被人抓住,白玲腳步一頓,直接一把將茯苓推開,“你不是阿澈,是壞人,別碰我”
“小姐”茯苓顧不得身上摔疼的地方,匆忙起身,小心的跟在白玲身後,生怕她摔了。
這一次,白玲隨慕容澈回來,就有了五個多月的身孕。
同時,她還變成了這幅癡癡傻傻的模樣,除了慕容澈,她不再記得任何人,即便是白升。
“阿澈,你快回來,有壞人跟着我”白玲雖然又聾又瞎,但是卻十分敏感。
只要有人靠近,她就能感覺到,而且會沒有安全感,特別暴躁。
“小姐,我不是壞人,我是茯苓啊小姐。”茯苓着急解釋,可是她忘了,白玲根本就聽不見。
“壞人快走開,快走”白玲挺着孕肚跌跌撞撞走開。
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她整個人直接被摔了出去。
“小姐”茯苓看着這一幕,心頓時被提到了嗓子眼。
“玲玲”這時,一道淺紫色的身影如閃電般掠了進來,一把將白玲接到了懷中。
白玲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抱着男人,她頓時驚喜出聲,“是阿澈的味道,我記得”
“玲玲,我回來了。”
“阿澈,你去哪裏了,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你,我自己一個人被關在黑屋子裏,好害怕。”
“別怕,我去給你買水晶蝦餃了。”慕容澈知道她聽不見,還是認真的回答她。
然後,他扯過她的手在她的手心畫了幾下。
白玲頓時開心起來,“太好了,有水晶蝦餃喫。”
這是他們二人獨有的交流方式,其他人都看不懂。
“我們回去。”慕容澈說着牽着人緩步回房。
茯苓看着二人的背影,忍不住落淚。
上天爲什麼要這樣殘忍,爲什麼要這樣對她家小姐
慕容澈帶着白玲回到房間,如哄小孩一般,夾了水晶蝦餃對白玲道:“張嘴。”
他說着,另一隻手,捏了捏白玲的手心。
白玲頓時明白,配合張嘴,“啊”
“好喫”喫到水晶蝦餃,白玲滿足的閉上眼睛,臉上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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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在笑,慕容澈眼底卻發酸。
聽到白玲的催促,慕容澈忙壓下眼底的酸澀,夾了水晶蝦餃遞了過去。
也許,現在這幅無憂無慮的模樣,對她而言,是一種解脫。
只要她開心,他就開心。
喂白玲喫完,慕容澈拿了帕子爲她擦嘴,可是白玲卻不配合,抓着他的大手就是一通亂蹭,完了還得意洋洋的笑了。
慕容澈哭笑不得,“真是拿你沒辦法。”
“阿澈,擦手。”白玲擡手伸到了慕容澈面前,等着他爲自己擦手。
看着她長長的指甲,慕容澈爲她擦完手,便取來剪刀,小心的爲她修剪指甲。
現在的她根本不知道保護自己,長指甲經常會把自己抓傷。
“姑爺,小姐的安胎藥好了。”這時,茯苓緩步進來。
“先放桌上吧。”慕容澈頭也未擡。
白玲的雙手不安分,他很小心,生怕剪到她。
茯苓見此,忍不住開口道:“姑爺,不如奴婢拿着小姐的手,這樣會方便一些。”
“不用了,玲玲現在沒有安全感,很怕別人碰她。”
“可是”他這樣太辛苦了。
“沒事,你先下去吧。”
茯苓點點頭,心裏一陣感慨,真是找了個好姑爺。
剪完指甲,慕容澈端了藥碗放在白玲鼻子下面,她頓時皺了眉頭,“好苦的味道。”
“你嚐嚐,不苦。”慕容側忍不住失笑,盛了一勺遞了過去。
“好苦,我不喝”白玲喝了一口,直接吐了出來。
慕容澈拿着她的手放在小腹上,輕輕撫摸,“玲玲,爲了肚子裏的孩子,乖乖喝藥好麼”
“孩子,我和阿澈的孩子”白玲想起了肚子裏的孩子,這才同意了。
然而,剛喝了一口,她的小臉就皺到了一起,不停的吐舌頭,“好苦好苦”
“再喝一口,一會給你喫糖。”慕容澈說着將一顆麥芽糖放在了她的手中。
白玲咬咬牙,將安胎藥一飲而盡,打了個苦澀的飽嗝,然後就迫不及待的將手裏的糖塞到了嘴裏。
看着她稚氣的模樣,慕容澈忍不住笑了。
“叩叩叩”
聽見敲門聲,慕容澈忙轉身,“爹,您來了。”
白升點點頭,“玲兒今日如何了”
“剛喝了藥,現在正喫糖呢。”
白升看着白玲臉上孩子般的滿足,忍不住嘆了口氣,走過去握住她的手,“玲兒,跟爹過去,今天該扎針了。”
“壞人,別碰我”白玲臉色一變,一把將白升的手甩開。
白升似乎已經習慣了,再次握上去,“玲兒,我是爹,別怕,不是壞人。”
“阿澈,阿澈你在哪裏,壞人來了”白玲一陣不安。
“玲玲別怕,我在這裏。”
慕容澈握住了她的手,她這才安心了。
“爹,我們去吧。”
白升眼底頓時有幾分溼潤,點點頭,“走吧。”
施針的時候,白玲又哭又鬧,慕容澈又是親又是哄,總算是將人安撫住了。
“澈兒,真是辛苦你了。”白升拍了拍慕容澈的肩膀。
“說什麼辛苦不辛苦,能夠娶到玲玲,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