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天牢內,君輕寒告訴自己,他這幾天在牢房內發現的那塊玉佩是一個線索。
很明顯,那塊玉佩分作了兩塊,分別爲文賢太子和烏嵐公主所有。
烏嵐公主的玉佩留給了君輕寒,而在牢房裏發現的那一塊玉佩無疑是文賢太子當年留下的。
除此之外,君輕寒還在那間牢房內發現了別的線索。
他敢肯定,當年他父王臨死前一定在這裏留下了什麼。
據說,文賢太子在機關術上頗有研究,若是他真的留下了什麼,興帝的人還真的找不出來。
君輕寒之所以要留在那裏,一是爲了這份線索,二是時間未到。
蘇青染忍不住疑惑,難道他知道自己要起兵麼在馬車上思索了一路,到底她也沒能猜出來他所說的時間不到指的什麼。
最令蘇青染心緒難平的還是那塊玲瓏玉
一直以來,她都以爲玲瓏玉在興帝手中。不只是她,只怕東臨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爲。
然而,她今天卻在天牢內看到了這一塊完整的玲瓏玉。
無疑,興帝手中的那塊玲瓏玉是假的
蘇青染想到這裏,又在榻上翻了個身。
若不是這塊玲瓏玉,她根本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也不會遇到她的真命天子。
可以說,這塊玲瓏玉算是她和君輕寒的媒人。
只是,她記得當時她收到的那塊玲瓏玉玲瓏心是血紅的,鮮豔奪目,似乎是殷紅的血液在裏面流淌。
然而,她在這個世界已經見到好幾塊玲瓏玉了,每一塊的玲瓏心都是翠綠的。
對此,君輕寒並不覺得有異,似乎玲瓏玉本該是這幅模樣一般。
蘇青染想不通爲什麼這裏見到的玲瓏玉和她在現代收到的不一樣,也不明白翠綠的玲瓏心怎麼會變成血色。
再加上起兵的事情,她的腦子亂成了一團。
在榻上輾轉了半個時辰,她想的腦子疼,索性將所有的事情都拋去了腦後。
天牢。
顧玉祺在靜華宮束手就擒後,興帝將他關在了君輕寒對面,三日後問斬
清油燈明滅,昏暗的燈火打在君輕寒臉上,神色難辨,只見黑瞳幽深。
他擡眸朝對面看了一眼,淡淡出聲,“你終於下了決心。”
顧玉祺點頭,“我沒有別的選擇。”
“大丈夫,最忌諱優柔寡斷。”
顧玉祺聞言頓時笑了,“你從小做事就比我果決。只是,若將靜兒換做了染染,你又會如何”
君輕寒陡然沉默,薄脣抿住了。
顧玉祺搖搖頭,“見你如此,我不知道該不該欣慰。”
就在他以爲得到答案時,君輕寒卻輕聲開口,“若是換做了染兒,在望梅別院那一日,我便束手就擒了。”
他被抓入天牢沒有關係,但是染兒不能受到半點傷害。
“輕寒,將染染交給你,我很放心。”
“不說這些了,我們只有三天的時間了。”
“你確定能夠找到你父王當年留下的東西麼”
君輕寒點頭,“我已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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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你就知道了。”君輕寒幽幽出聲。
“蘇景軒那邊如何了”
“準備的差不多了,只是”君輕寒黑瞳驟縮。
“你在擔心染染”
君輕寒頷首,再次沉默。
“可是,這件事只能由她來做。”顧玉祺蹙眉。
君輕寒擰了擰眉,一起身,身子卻突然一個踉蹌,“噗”
一口黑血吐出來,他頓時感覺一陣頭重腳輕,慌忙扶住了牆壁,整個人都不住的發抖。
“輕寒,你怎麼了”
“我沒事。”君輕寒咬牙擦去了嘴角的污血。
“這怎麼叫沒事”顧玉祺擔憂,雙手扶緊了木樁,“還有三天,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支撐的住”
“別擔心我,我還能堅持個幾天,死不了”君輕寒剛落下這句話,整個人直接轟然倒了下去。
“輕寒輕寒”顧玉祺心中驟緊,拼命的拍打着木樁。
然而,君輕寒卻再也沒有睜開眼睛,嘴角蜿蜒着一抹黑血。
一陣冷風過,清油燈滅,君輕寒的身影沉入了茫茫黑暗中。
華清宮。
興帝負手而立,看着窗外的夜色,眼底幽深。
想到被關在天牢裏的君輕寒和顧玉祺,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下。
但凡與他作對的人,都得死
當年文賢太子和安平王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們的兒子
三日後,他就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薑還是老的辣
夜色蒼茫,興帝心情莫名愉悅。
“啓稟皇上,九公主跪在了華清宮外,她求您饒了顧玉祺。”小太監小心翼翼進來稟報。
興帝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哼,爲了那個逆賊,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踐自己。她若是想跪就讓她跪,沒有朕的旨意,都不許理她”
“可是皇上,九公主還病着呢”
“怎麼,朕說的話,你聽不懂”
“是,奴才這就告退。”小太監嚇得後脊一寒,抱着拂塵跑了出去。
看見跪得挺直的君初靜,他幽幽嘆了口氣,擡腳走上前,“九公主,皇上這一次是鐵了心要斬殺顧玉顧世子,您就是在這裏一直跪下去也沒有用。奴才勸您一句,回去吧。”
“多謝公公好意,只是我意已決。”君初靜怔怔的看着華清宮。
“唉”小太監嘆了口氣,思慮再三,擡腳去了鳳儀宮。
他前腳剛走,葉成後腳便來了華清宮。
“啓稟皇上,大事不好了,寒王他歿了”
“什麼君輕寒死了”興帝不可置信。
葉成點頭,“剛剛在天牢,寒王屍毒發作,然後就卑職剛剛已經檢查過了,斷氣了。”
興帝眼底劃過一抹陰狠,“他倒是會挑時候,現在死倒是便宜他了”
“皇上,現在怎麼辦”
“將人扔去亂墳崗喂狼”
“是”
見葉成起身,興帝忙叫住了他,“這件事務必隱祕,千萬不要讓太后”
“皇上,皇上不好了,太后娘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