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看小九兒不捨得他死,你何不成全了這兩個孩子。”君文康道。
“皇上,皇兄說得有理,玉祺這孩子又沒犯過錯,做下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您就饒了他吧。”君文禮補充道。
“皇上三思”孫培和沈尹青一同請求。
“你們”興帝氣急,緩緩捂住了心口。
“父皇,求你了。”君初靜哀求。
興帝陰鷙的掃了眼葉成,“還愣着做什麼,將九公主給朕帶過來”
“是,皇上。”
眼見葉成走到跟前,君初靜突然從袖中取出了匕首,抵在自己頸間,“別過來”
“九公主,這”葉成立即頓住了腳步。
“父皇,我求你放了他,我願意一命換一命。”君初靜咬牙,定定的看着興帝。
君文康看到這一幕慌忙開口,“小九兒,別衝動,快將刀放下。”
“刀劍無眼,萬一傷到自己怎麼辦,你這傻孩子”
“父皇,求你”
興帝鷹眸狠戾,“朕養你了十六年,你爲了他,就是這麼對朕的”
“父皇”
“你記住,這一刀下去,就是與朕恩斷義絕,從此再不是朕的九公主”
君初靜咬牙,“只要父皇肯饒了阿祺,靜兒願意死”
“靜兒不要”顧玉祺拼命搖頭。
“願有來生”君初靜說着閉上了眼睛。
“叮”突然,一粒石子飛來,直接將君初靜手中的匕首打落。
衆人擡眸看去,就見蘇青染一身青衣,緩步而來。
興帝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厲出聲,“這個時候,你不給寒王守靈,來這裏做什麼”
“皇上要殺我哥哥,我自然不能無動於衷。”
“你哥哥”興帝皺眉。
“不錯,我就是安平王的女兒顧雲曦”
“你說什麼”興帝眼底劃過震驚。
“顧長卿的女兒”不只是興帝,就連君文康等人也很驚訝。
“當年,慕容芷不是還沒有來得及生產就”
蘇青染嘴角勾出冷意,“安平王顧長卿纔是我的親生父親,蘇大將軍是我的養父,當年受母親之託,將我養大成人。”
“原來,你也活了下來”興帝眯起雙眼。
看着蘇青染的臉,他突然想起來那一抹熟悉感是從哪裏來的了
這張臉和慕容芷有五分相似
只是當年慕容芷的臉毀了,她便經常戴着面紗示人,時間久了,他也記不起她的樣子了。
“不錯所以,今天我是來劫法場的”蘇青染冷清開口。
“丫頭,丫頭不要衝動”君文康着急道。
興帝卻不屑的笑出了聲,“就憑你,劫法場,不自量力來人,將她一併拿下”
“等一下”蘇青染挑眉,“皇上憑什麼抓我”
“就憑你是逆賊”興帝劃過冷意,蘇青染好大的膽子,明知自己是顧長卿
的女兒,還敢跑來法場,真是送死
只是,君輕寒纔剛死了,她又沒了孩子,聽說凶多吉少,怎麼還有力氣跑過來
“逆賊”蘇青染冷笑,“當年父王被一道莫須有的罪名冤枉而死,這件事是皇上一手策劃。所以,我和哥哥是不是逆賊,難道皇上心裏還沒有數麼”
“丫頭,慎言。”君文康忍不住提醒。
雖然當年安平王之死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今日還是第一次有人當着興帝的面揭出來。
這丫頭,膽子不小
果然,興帝聞言,直接勃然大怒,“你敢指責朕,反了你了”
“我說的不對麼”面對他的滔天怒意,蘇青染半點不怕。
“一會等到上了斷頭臺,希望你還還能有這份膽子”興帝說着對葉成使了個眼色。
“慢着皇上,我剛剛就說了,我父王是冤枉的,我和哥哥並不是逆賊”
“是不是朕說了算”
蘇青染眼底噙出冷意,從袖中取出了虎符,直接舉了起來。
興帝見此,怒意再次迭起,“蘇敬遠連虎符都給了你,難道想要造反麼”
“今日,爲了救我哥哥,爲了爲我父王平冤,我不介意以下犯上”
“呵,僅有半塊虎符,根本不可能調動赤衛軍”
興帝的話還沒有說完,蘇景軒便已經走來,在他身後的是赤衛軍
“這”興帝震驚,另一半虎符還在他的手中,他們是如何調兵的
“皇上,上次洛州一戰,你暗算君輕寒,喪失了大半禁軍,如今法場外面的禁軍加上這裏的暗衛,只怕無法與赤衛軍抗衡吧”蘇青染幽幽開口。
“蘇青染,你想做什麼”興帝鷹眸驟縮。
“君不正,臣不忠”
蘇景軒和衆位赤衛軍一起開口,“君不正,臣不忠”
興帝看到這一幕,倏地握拳,怒氣瀰漫。
“小丫頭,你不要胡鬧”君文康勸道。
“丫頭,千萬不要做錯事,不然安平王的名聲就真的毀了”君文禮也跟着着急。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今日,我來這裏,是帶着證據來的”蘇青染說着叫來了驚風。
“證據什麼證據”兩位老王爺好奇。
“錚”被束縛住雙手的顧玉祺突然將鐵鏈扯斷,牽着君初靜悠然走下了斷頭臺,“這裏的證據自然是皇上當年誣陷文賢太子的鐵證”
“放肆,反了你們了”興帝聞言再也坐不住。
“皇上怕了麼”蘇青染冷笑,擡眸看向君文康二人,“剛好,今天兩位德高望重的老王爺也在,這一份是當年皇上和西陵二王爺往來的書信,如何設計陷害文賢太子,裏面說得清清楚楚。二位看看,這是不是皇上的筆跡。”
話音落,驚風便捧着書信送到了兩位老王爺面前。
“這”二人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東臨自開國以來,審問皇帝,這還是頭一次
“還有,這裏是一份案宗,裏面記錄了當年皇上私採礦山,造假幣的證據,二位老王爺也可以一一過目。”蘇青染說着又看了眼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