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就連如娘都無法平靜了,直接跪在慕容澈面前,“奴婢知錯,請小侯爺念在我們主子夏老闆的面子上,饒奴婢一條賤命。”
誰能知道這個傻子嘴裏的阿澈,就是慕容小侯爺慕容澈
不然打死她都不敢將人留在百花樓。
都是牙婆害了她
“夏老闆”慕容澈冷嗤。
“小侯爺,永安侯夫人淪落風塵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了,只怕會成爲您和夫人一輩子的污點”
“你威脅本侯”慕容澈直接將人打斷。
“如娘不敢,只要小侯爺繞了奴婢一命,奴婢定當對此事守口如瓶。”
“殺了你們豈不是更好,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不是麼”慕容澈眉眼一厲,直接握緊手中的長劍,陡然割開了如孃的喉管。
瞬間,鮮血噴涌,灑了一地。
如娘斷氣前,不可置信的掃了眼慕容澈,雙眸怔大。
慕容澈一把甩去劍尾的血珠,狠戾出聲,“傷了本侯的夫人,還敢威脅本侯,真是嫌自己命太長”
在他腳邊不遠處的兩個婆子看着如娘漸涼的屍體,嚇得臉色慘白,一句求饒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還愣着做什麼,給我扎死這兩個老虔婆”慕容澈厲聲吩咐着,不經意間掃了眼如孃的屍體,皺了下眉頭,“一劍結果了她真是可惜,早知道就該將她扔到城東破廟”
“啊”一針紮下去,兩個婆子立即慘叫出聲。
白玲聞聲,嚇得縮了下身子。
慕容澈扔了手中滴血的長劍,捂住她的耳朵,“玲玲別怕,什麼都不要怕。”
“阿澈,我想回家”白玲害怕這裏。
“好,我這就帶你回家。”
慕容澈掃了眼百花樓,對莫風吩咐,“將百花樓給我燒了,一個都不許放過”
“主子,百花樓是夏老闆的產業,您一直都想與他做生意,這”
“怕什麼,本侯爺有的是錢,我賠得起,給我燒”
“是。”莫風領命,“那這裏的無辜之人呢”
“交給八哥,讓他來處理”
慕容澈說完,抱着白玲離開了百花樓,“別怕,我們這就回家。”
他剛離開不久,禁軍便將百花樓燒上了火油,點燃。
熊熊大火,很快將將整個百花樓吞噬,裏面的姑娘皆由禁軍看管,投入了大理寺大牢。
一時間,大理寺大牢,人滿爲患,還向京兆府借了兩間牢房,來關押百花樓的姑娘。
而那些作惡多端,傷了白玲的人,都被莫風扔入了火海,活活燒死
據說,百花樓這一場大火整整燒了三天,整個帝都都能聞到灰霾氣息。
聽說,因爲百花樓的夏老闆欠了慕容澈十萬兩銀子不還,慕容澈便一怒之下將百花樓給燒了。
從此之後,慕容澈睚眥必報的性子便傳開了。
在商場上,誰敢不讓他三分
這邊,慕容澈抱着白玲回到永安侯府,現將人安頓在了榻上。
白升得到消息,匆忙趕來,“玲兒”
 
“澈兒,你在哪找到的玲兒”
“在”慕容澈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也不敢與他說,直接一撩衣袍跪了下來,自己甩了自己兩巴掌,“爹,都是我不好”
“阿澈,不要”白玲看見他打自己,慌忙制止,心疼出聲,“阿澈壞,不要打自己。”
白升將人扶起來,“澈兒,你這是做什麼”
“爹,玲玲她”慕容澈說不出來。
白升嘆了口氣,眼底有些溼潤,“我都知道了。”
“爹,我沒有保護好玲玲,任您處罰。”
白升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如今玲兒已經回來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而且,這兩天來,他是如何忐忑不安,如何滿帝都找人,他都看在眼裏。
玲兒丟了,只怕最難受的就是他了。
“咕嚕嚕”
隨着白玲肚子響起,白升忙擦了擦眼底的溼潤道:“玲兒餓了吧,我去讓人準備喫食。”
“好。”慕容澈頷首,將白升送了出去。
看見他離開,白玲立即不安的拉住了他的衣袖,“阿澈不要走,我害怕”
“好,我不走,我一直陪着你。”慕容澈坐在榻前。
然而,白玲卻依然死死的攥着他的衣袖不鬆開,彷彿害怕一鬆手他就不見了。
纖瘦的身子還在瑟瑟發抖,真的是被嚇怕了。
慕容澈看在眼裏,只有心疼,想將人抱在懷中,卻又害怕弄疼她,只得握緊了她的手,“玲玲,以後我再也不會將你弄丟了。”
玲玲輕輕縮在他的懷中,“阿澈,沒有你的地方,好可怕,都是壞人”
“以後再也沒有壞人,再也沒有,我保證。”慕容澈輕輕吻着她的額頭。
他不知道他要如何做,才能抹去留在她心底的傷害。
“姑爺,小姐,喫飯了。”茯苓擡腳進來。
她的眼眶紅紅的,聲音裏還帶着哽咽,明顯剛剛哭過。
“你下去吧。”慕容澈說完,給白玲身後加了個枕頭,讓她靠着,開始餵飯。
白玲聞見飯香,蒼白的小臉上難得出現了一抹興奮,“好香好香”
“來,張嘴。”慕容澈舀了一勺喂她。
“好喫。”白玲餓極了,扒着飯碗不捨得鬆開。
以前,她喫飯很挑食,慕容澈每次爲了能夠讓她多喫一口,都要花上好些心思,如今看着她狼吞虎嚥,鼻頭頓時酸了。
他不敢想她到底吃了多少苦
難掩心底哽咽,熱淚滾燙,跌落眼眶。
他從小愛哭,可是現在,卻是頭一次想要拼命的忍住淚水。
白玲餓壞了,喫得滿臉是飯,察覺到慕容澈突然安靜,一擡眸就看見他滿臉淚水,她頓時慌了,“阿澈不哭,阿澈不哭”
慕容澈握住她爲他擦淚水的小手,逼回淚水,笑着道:“玲玲吃了很多,我這是開心。”
“那你別哭,我以後每天都喫這麼多。”
“好,我不哭。”慕容澈笑着爲她攏去額前的碎髮。
這一抹笑,卻滿是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