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牙婆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如風打暈了。
君輕塵不耐皺了皺眉,“吵死了,牙婆就是討厭。”
利眸掃過院內衆人,“可還有人求饒,本王好一併打暈了送回大理寺”
衆人:“”
“吱呀”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從裏面走出來一個身形纖弱的女子。
大牛擡眸掃過去,立即擔憂喚出了聲,“雙兒,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躺着,不許出來”
雙兒沒有看他,直接走到君輕塵面前跪了下來,“八王爺,求您饒了大牛哥,要罰就罰我吧,都是我讓他這麼做的。”
大牛頓時着急起來,“雙兒”
“咳咳若不是爲了我的病,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都是爲了我看在我們是被生活所逼的份上,求八王爺饒了”
“被生活所逼就拐賣人家姑娘”君輕塵直接將人打算,慍怒道,“你病懨懨的可憐,那些被賣入勾欄院的少男少女就不可憐了”
“八王爺,我們知道錯了,以後我們不敢了”雙兒哭泣求情,美人啜泣,悽悽楚楚,好不可憐。
“唧唧歪歪,哪那麼多話,來人帶走”君輕塵心生厭煩,直接吩咐如風。
地上的雙兒愣了下,眼前的男人似乎沒有發現她的貌美一般,更沒有憐惜她的楚楚可憐。
怎麼會呢
她出身於青樓,深諳男人心思。這些年,她流連於無數男人之間,就沒有一個能逃得過她的手段的。沒想到,今天倒是出現了例外。
“看什麼看,帶走帶走”
等到大理寺的衙役將人都帶走之後,君輕塵鬆了口氣,“不過幾個人販子罷了,讓何大人說得誇張的跟什麼似的,一網打盡,本王還真是能幹”
如風:“”
“好了,都處理完了,本王也該打道回府了。”
如風跟在他身邊道:“主子,剛剛那位叫雙兒的姑娘,似乎想勾引您,結果”
結果,他家主子連看都沒看一眼。
“醜八怪一個,還想勾引本王她若是見過央兒,肯定就知道什麼叫做自慚形穢、無地自容。”
“主子說的是,王妃是天下最好看的女子。”
“噓,這句話可不能亂說,萬一被四哥聽見就糟了”君輕塵瞪了他一眼。
剛翻身上馬,不遠處就傳來了馬蹄聲,來人是大理寺的衙役。
他看見君輕塵,忙道:“八王爺,大事不好了,小侯爺將百花樓燒了,說是剩下的交給您了”
“什麼他又給我扔了個爛攤子”君輕塵抓狂。
從小到大,都是四哥爲他處理爛攤子,結果遇上慕容這麼個坑貨,他就成了擦屁股的那個人,太討厭了
“主子,現在怎麼辦”
“去百花樓,看看燒成什麼樣了”君輕塵說完策馬揚鞭。
一直忙到傍晚,君輕塵纔將百花樓裏的姑娘安排進了大牢。
因爲牢房不夠,他還去跟京兆府尹借了兩間。
回到八王府,他整個人都快累脫了。
至於百花樓的姑娘,被教育了一通之後,便被一一放了出去。
畢竟,她們和白玲無交集,沒有傷害她,而且也不知道白玲在百花樓的事情,算是這件事情的無辜者。
入夜,永安侯府。
慕容澈小心爲白玲擦洗了身子,便哄她入睡。
在外面受了兩天苦,白玲嚇得連覺都不敢睡,如今躺在慕容澈懷中,睏意很快襲來。
然而,即便睡着了她的小手還緊攥着他的衣袖,眉頭緊緊蹙着,十分沒有安全感。
“阿澈,阿澈救我,救我”時不時的,白玲脣邊逸出低喃,睡得很不安穩。
慕容澈睜開眼睛,就見她的額頭一片冷汗,像是剛從水中泡過一般。
“玲玲,醒醒,快醒醒”白玲像是陷入了夢魘一般,慕容澈輕輕搖晃她的身子。
“阿澈,阿澈”白玲尖叫一聲,陡然睜開了眼睛。
看見正一臉擔憂的看着她的慕容澈,一頭扎入他的懷中,抱緊了他,“太好了,你還在。”
“別怕,我一直都在這裏,有我在,沒有壞人。”慕容澈將人抱着,輕聲安慰。
“阿澈在,玲玲不怕。”
慕容澈爲她擦去冷汗,“我在,睡吧,我守着你。”
白玲猛烈搖頭,“我不睡,睡着了就有壞人,壞人用針扎我,好疼。”
慕容澈心疼極了,輕輕撫摸着她的小臉,“好,我們不睡,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她現在心裏充滿了陰影,沒有安全感,他不能強迫她睡覺,那樣只會讓她越來越恐懼,無法從這一場噩夢中走出來。
白玲溫順點點頭,“我喜歡聽故事。”
“那我給你講我們以前的故事好不好。”
“好。”白玲開心起來。
慕容澈眸光深遠,“很久很久之前,帝都突然新搬來了一戶人家,姓白,就落戶在永安侯府不遠的巷子裏。白家世代行醫,到了白升這一代,來了東臨,入了太醫院。他有個女兒,性子冷冰冰的,整天像大人似的板着一張小臉,還喜歡打扮成男孩的模樣。你知道麼,我第一次見她,就喜歡上了這個酷酷的小女孩。我給了她一顆糖,她不但沒有謝我,還給我打落了”
正講到這裏,原本聽得認真的白玲,腦子突然炸裂般疼了起來,“啊”
“玲玲,你怎麼了”
“阿澈,我頭疼,頭好疼,你別說了,啊”白玲抱着頭,疼得在榻上打滾。
慕容澈着急,“玲玲你怎麼了,我不說了不說了”
“阿澈,阿澈”
最終,白玲尖叫一聲,昏死了過去。
慕容澈心疼極了,看着她慘白的小臉,一點點擁入懷中,她這是要想起來了麼
若是要受這樣的苦才能記起過往,恢復神智,他不知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紅燭搖曳,燈影寂寂。
白玲睡熟了,而慕容澈卻徹夜難眠。
這兩天來,他也不敢入睡,每每睡着,便噩夢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