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連着喝了兩天稀飯了,不會真的真像杜勇說的那樣,我們斷糧了吧”
“如今被困死在天水縣,又沒了糧食,這不是等死麼”
“這可怎麼辦,我還不想死”
衆人議論紛紛,越說衆人心裏越發的惶恐。
這種等死的滋味,甚至比上戰場還要讓人不安。
就在這時,一抹灰色身影走了過來,“大家若是不想死的話,不如去投靠軒世子。”
“杜勇,我們都是受舒家恩澤的人,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習遠不悅呵斥。
話音落,衆人紛紛附和,“就是,若是沒有舒大將軍,我們早就死在戰場上了”
“舒大將軍的恩情,我們這輩子都還不完。這個時候,殿下和少將軍最需要我們,我們怎麼能倒戈相向這樣忘恩負義的事情我們做不出來”
當年,他們中了埋伏,死傷慘重,所有人都放棄了他們,只有舒大將軍沒有放棄。後來,舒大將軍冒死來救,這才保住了他們這些人。
這也是爲什麼,即便上官軒手中握着虎符,他們依然選擇留下了原因。
因爲舒大將軍當年的不離,他們現在就不棄
杜勇冷哼一聲,“恩情有什麼用是恩情重要還是命重要”
“就是,杜勇說的是,命都沒了,哪來的恩情”
“上有高堂,下有妻小,把命搭在這裏值得麼”杜勇眯着眼睛,“你們現在留下是可以舒大將軍的恩情,可是,家裏怎麼辦”
這句話砸在衆人心頭,有人眼眶微微溼潤了,“家裏只有我娘一個人,她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還等着我回家呢”
“我想活着回家,去奉養老孃”
“是啊,我年紀還小,還沒娶媳婦兒呢。”
瞬間,原本就有些浮躁的軍心,徹底亂了。
杜勇滿意地瞧着這一幕,“有誰想投靠軒世子,就站到我這裏來。”
“我要去,我要去”
“還有我,我也要去”
“我們不是忘記了舒大將軍的恩情,我們只是不想死而已。”
很快,就幾十個將士迫不及待地站到了杜勇身後。
習遠看着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什麼回家奉養老孃,我看你們就是貪生怕死”
“怕死就直接說,何必用這麼冠冕堂皇的藉口”
“我等寧可死,也會與殿下和少將軍同在”
這一翻話鏗鏘有力,瞬間喚起了其他人的軍心,“毋寧死,不偷生”
“好一個毋寧死,不偷生你們不投靠軒世子,就在這裏喝着稀粥等死吧”杜勇冷冷瞧了眼衆人。
“是誰說我們要在這裏等死”就在這時,一聲冰冷驀然從身後傳來。
“殿殿下”杜勇臉色微微一變。
上官赫撩步上前,“還有,是誰說我們斷糧了”
“是杜勇,是他說的”習遠看見上官赫,眼睛一亮,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
上官赫眯了下眼睛,眸光發沉,“黑影”
“屬下在”黑影應了一
“咻”
劍氣劃過,杜勇頸間立即多了一抹嫣紅,鮮紅的血瞬間噴薄而出,撒了一地。
一劍封喉,杜勇的身子直接倒了下去,沒了氣息。
看着杜勇的屍體,衆人心頭一震。
殿下殿下竟然將杜勇殺了
上官赫看也未看地上的屍體,冷眸掃過去,“你們,都是要去投靠上官軒麼”
“殿下,我我們”早先站在杜勇身後的那幾十個將士此時慌了。
“你們可知,臨陣叛敵,按照軍規,當斬”上官赫的聲音裏盡是冷澀,如同灌了一冬的冰霜,森寒透骨。
“殿下饒命,饒命啊”那幾十個將士聞聲直接嚇得跪了下來。
“都是杜勇在慫恿大家,卑職知錯了,求殿下饒命”有人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本殿下不留吃裏扒外的人,黑影將人帶下去,斬立決”上官赫眼底劃過一抹凜冽殺意。
“求殿下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以後誓死效忠殿下”
衆人正苦苦求饒時,舒辰和舒心趕到,“殿下,這些都是蠱惑軍心的人麼”
“不,他們是叛徒”
舒辰一眼掃過去,牛脾氣立即飈了出來,擡腳就是踹,“你他孃的,我舒家哪裏對不起你們,你們還想着叛敵,置殿下於死地良心都被狗吃了麼”
舒辰一向力氣大,這一腳直接將人踹飛,那人捂着肚子,吐出了一口血,苦苦求饒,“少將軍,卑職真的知錯了”
“晚了,我舒家不留叛徒”
見舒辰擡腳又想踹人,舒心一把將人拉住,“大哥,你別衝動,你這一腳下去就將人踹死了。”
那幾十個將士聞言,立即跪在舒心面前,求饒道:“大小姐饒命,求大小姐饒命啊”
舒辰見此劍眉一蹙,“心兒,這些人可都是叛徒,你要救他們”
“我何時說過要救他們,叛徒就該死”舒心憤憤掄了下流星錘,“我剛剛的意思是,處置叛徒這樣的小事怎麼能勞煩大哥,交給我去做就好了”
上官赫聞言眉心跳了跳,“舒心,你”
“殿下放心,我絕不會輕饒他們剛好有一段時間沒有耍流星錘了,拿他們練手也不錯”
上官赫:“”
舒辰:“”
那幾十個將士聽了這句話,立即死命哀嚎,“求殿下給個痛快吧”
“求殿下了”
比起用流星錘砸死,他們更願意被人踹死
舒心:“”
她擡眼掃過去,那些人立即瑟瑟發抖,嚇得臉色慘白,然後“哐哐”磕頭,對上官赫求饒。
她有這麼可怕麼
等到舒心叫人帶走後,上官赫對餘下的衆人道:“我們並沒有斷糧,援兵很快就到,大家不要聽他們妖言惑衆。只要有本殿下在,就不會有事”
“皇孫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衆人立即撩開衣袍,跪在了上官赫面前。
舒心遠遠瞧過去,眸光落在那一抹頎長的身影上,輕輕笑起來。
看,這就是她心裏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