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黑影便在外面迎接他們了,“二王爺,我家殿下和皇孫妃在花廳等你們呢。”
“有勞帶路。”君輕離輕輕頷首。
“二王爺,安歌姑娘這邊請。”黑影帶着他們入府。
來到花廳後,舒心立即吩咐下人去沏茶,然後看向上官赫道:“相公,人都來了,還不幫人家介紹介紹”
在人前,舒心儘量做足了名門淑女的模樣。
上官赫聽着她溫柔的聲音,眉心忍不住跳了下,這樣的舒心,還真是不習慣。
“舒心,這是東臨二王爺,是槿姑姑的兒子,我的表哥。”
“表哥好。”舒心緩緩俯身。
君輕離看見他們夫婦,溫潤出聲,“此來西陵,輕離叨擾了。”
“表哥不必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不要說見外話。”舒心笑着出聲。
沒想到,這位東臨的表哥竟然是位謫仙般的人物。
那翩翩俊儒的模樣,總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舒心,這位是安歌姑娘”
上官赫剛要介紹,舒心忙將他打斷,“相公,安歌姑娘你就不用爲我介紹了,我比你熟。”
安歌也淺淺開口,“當初在鄴城,我和皇孫妃就認識了,還是她幫我逃出了地牢。”
“沒錯沒錯,我和安歌姑娘是患難之交。”舒心爽朗大笑。
半晌,似乎意識到自己這樣不妥,沒了皇孫妃應有的儀態,忙用衣袖掩了嘴。
看見她的模樣,安歌忍不住感嘆,“一年不見,皇孫妃似乎變了不少。”
她記得一年前在鄴城時,舒心還是一副男兒性子,沒想到現在卻這麼淑女端莊。
若不是她知道她的身份,只怕一時還認不出來。
“那啥,人都是越變越好”舒心笑呵呵道。
上官赫繼續爲她介紹,“安歌姑娘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安歌姑娘了,現在她又有了一個身份。”
“什麼身份”舒心不解。
“表嫂。”
此言一落,安歌頓時羞紅了臉頰,下意識朝身邊的男人看去。
“相公,你看錶哥和安歌姑娘都害羞了,你不該這樣調侃人家,應該說未過門的表嫂纔對。”舒心扯了扯上官赫。
上官赫:“”
有區別麼
“這茶怎麼還沒來黑影,你去催一下。”舒心對着花廳外吩咐。
這時,上官赫伸出手,“輕離表哥,安歌姑娘,你們別站着了,快請坐。”
“好。”
在東臨的那幾年,他跟在君輕寒身邊在大理寺辦案,而君輕離常年待在封地荊州,所以他即便知道這位是他表哥,也沒有多少交集,彼此陌生的很。
如今,他此來西陵,他們裏應外合對付上官軒,倒是熟絡了起來。
等到下人將茶水端上來,舒心親自爲幾人倒茶。
上官赫輕輕啜了口,開口,“二表哥,上官軒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
君輕離點頭,“現在這件事如何了”
“幾天問過了元大寶,找到了九龍崗暗道出口,現在正派人盯着,目前還沒有發現上官軒,也許他現在已
君輕離擰眉時,安歌清淡出聲,“不,他應該還在那裏。”
“表嫂,此話怎講”舒心不解。
聽到她的稱呼,安歌臉上剛剛退下去紅暈,這時再次浮了出來。
“上官軒昨天中了我的剝皮剔骨之毒,毒發之後,他會昏迷一夜,應該沒有那麼快離開。”
“相公,我一會就去找我哥,加大搜尋力道”
上官赫點頭,“你注意安全。”
“沒事,元大寶跟我一起去,不怕什麼。”舒心拍了拍胸口。
上官赫臉色陡然黑了下,緩緩道:“你等我,一會我陪你去。”
一連兩日,沒有上官軒的消息。
君輕離和安歌就在都督府住了下來,二人每天對弈、散步、賞花,日子過得休閒而美好。
因爲安歌被利劍割傷的手還沒有痊癒,現在還不能彈琴,君輕離便教給她吹笛。
安歌在樂理上天賦極好,通常君輕離吹上兩次,她就將曲子學會了。
海棠樹下,君輕離從身後抱住安歌,手把手教着安歌,靜謐而溫馨。
“輕輕的吹,手跟着我來。”
安歌學很認真,沒多久就吹會了所謂伊人。
靠在男人懷中,她的嘴角噙出滿足,“阿離,等這裏的事情結束後,帶我回東臨吧,我想去你長大的地方看一看。”
君輕離點頭,“不止要去我長大的地方看看,我們還要走遍天涯海角。我記得你曾說過,你想像你爹孃一樣懸壺濟世,四海爲家”
安歌聞言,眼底緩緩流露出一抹嚮往。
君輕離輕輕將她擁住,“不論你想去哪裏,我都會在身邊陪着你。若是有一日你走累了,我們就選一處山水小城,開一間醫館,你坐診,我抓藥”
安歌心裏的渴望頓時生根發芽,有些期待,“阿離,你真好。”
他真的很好很好,比她爹爹還要溫柔體貼。
若是她爹孃還在世,一定會對他特別滿意。
想到爹孃,她的心裏不免有些傷感,下意識想到了上官軒的話。
他們的下落
夕陽西下,寸寸丹霞使二人的身影重疊,後又拉長。
不遠處,秋白和秋月看着這一幕,不禁心生感動。
如今他們主子終於找到了命中的那個人,真好
他們主子前半生過得太苦了,希望以後他的身邊有了安歌姑娘,會活出一分溫暖。
暮色四合,君輕離帶着安歌回房,正要用晚膳,她發現桌上壓了一封書信。
那字跡龍飛鳳舞,是她所熟悉的。
“誰來的信”君輕離問出聲。
“上官軒。”安歌一邊拆着舒心一邊回答。
片刻,她看到信上的內容,雙眸驟縮,手中的信紙倏然滑落。
“歌兒,怎麼了”君輕離擔憂出聲。
安歌咬脣,“他又找我了,還是用我爹孃的下落來威脅,約我在九龍山見面。”
君輕離狠狠皺眉,“這是上官軒的陷阱,不要去。”
“可是這可能是我唯一能夠得知我爹孃下落的機會。”安歌喃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