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忙悄咪咪的將安歌扯到一邊,“二表哥怎麼了,不是說好要一起回上京的麼”
安歌忍不住嘆了口氣,將君輕離恢復以前的記憶而忘記最近記憶的事情告訴了她,“阿離昨晚決定回去的,我勸不了他。”
舒心頓時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表嫂,對不住,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手勁兒這麼大,會將二表哥摔得這麼厲害”
“這件事不怪你,他恢復以前的記憶是遲早的事情。”
“可是他現在不記得你了怎麼辦”舒心着急起來,“不記得你也就算了,他現在回東臨也不讓你跟着,這擺明了要跟你劃清界限啊”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隨緣吧。”安歌昨晚想了一夜,終於放棄了。
舒心聽見她的話自責極了,“表嫂,都是我不好,是我把你們拆散了。這樣吧,我幫你把二表哥帶回上京”
她說着直接走到君輕離身邊,“二表哥,你現在還記得我麼,我是你表弟媳舒心。”
“我知道,你是皇孫妃。”
“二表哥,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見外,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舒心說着不動聲色握住了繮繩,“二表哥,我可聽他們說你是個重信重義的君子,向來言出必行,你既然都答應跟我們一起回上京,怎麼能反悔呢”
他說着給君輕離身後的秋白和秋月使了眼色。
“是啊,主子,反悔不好。”秋白立即會意。
秋月跟着補充,“主子,要不我們就先去上京吧,反正也沒什麼事情,不急着回東臨。”
“可是”
上官赫得到舒心的示意,也走了過來,“二表哥,你這次第一次來西陵,不如順便去一趟上京,皇爺爺一定很想見你。”
“是啊二表哥,去看看皇爺爺吧,你不知道他老人家時常唸叨你這個外孫呢,有時候還跟皇奶奶抹淚說,你這個外孫爲什麼這麼多年都不來看他”
上官赫:“”
她說的也太誇張了吧
“好,我和你們一起去上京。”君輕離答應。
上官赫說得對,他既然來了西陵,理應前去給外公請安的。
舒心興奮極了,忙對安歌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安歌心神一鬆,忍不住輕輕笑了。
一行人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終於從寧州到了上京。
舒心熱情極了,一到府中就立即吩咐管家給二人安排住處。
“二表哥,表嫂安歌姑娘,你們到了這裏,就當成自己家,千萬別拘束,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舒心,你們太客氣了。”君輕離溫潤出聲。
上官赫回來的時候,看見舒心還在指揮着下人給君輕離和安歌佈置房間,忙扯了扯她,“別忙了,先跟我入宮,回稟上官軒一事。”
“好”舒心說着吩咐管家,“不許偷懶,一定按照我的吩咐做”
上官赫滿臉黑線將人拉了過去,“你在做什麼表哥現在都不記得那
舒心忙撓了撓頭,“大紅色喜慶,多好啊。”
上官赫:“”
他們夫婦入宮之後,回稟了上官軒的事情,便將君輕離來上京的事情告訴了文帝。
“你是說朕的外孫來了”文帝激動極了,不可置信。
以前,君輕離在東臨地位卑微,一身是病,再加上行動被限制,他根本不可能見到他。
沒想到今天他聽到了一道驚喜
“是,皇爺爺,表哥現在就在皇孫府上。”
“快,快讓他入宮”
君輕離來到寢殿,文帝看着那張和上官槿和幾分相似的臉龐,眼眶忍不住微微溼潤。
當年,上官槿在他一衆子女中,並沒有多少受寵,但她一直都是最乖巧懂事的一個。
就連當初讓她和親東臨,她都沒有任何怨言。
後來,她死在了東臨,死在了喫人不吐骨頭的後宮裏。對於這個外孫,他一面都不曾見過。
一晃都三十年了,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
文帝看着溫潤如玉的君輕離,心裏不免有些酸澀。
然而,更多的愧疚,卻是對上官槿的。
“君輕離見過外公。”君輕離走到大殿中央,一撩衣袍跪了下來。
“起來,快起來。”文帝說着,蹣跚的走到君輕離面前,親自將人扶了起來。
“多謝外公。”
文帝仔細的打量着他,聲音裏難掩哽咽,“離兒,你這些年在東臨,受苦了。”
“外孫不覺得苦,做一個閒散王爺挺好。”
文帝握着他的手,拉着他坐下,“離兒,你快跟外公說說你在東臨的事情,還有還有你母妃的事情。”
“這些年,我在東臨一直在養病。至於母妃,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君輕離不想提起上官槿的事情。
當年母妃悲慘至極,雖然已經大仇得報,但每提一次,就等於將他心頭的傷疤撕開一次。
“好,你不願說就不說,難得你來西陵,我們說些開心的。”文帝說着吩咐太監沏茶。
君輕離點頭,“外公身體如何”
“外公年紀大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就等着將皇位交給赫兒,好享幾年清福。”
上官赫忙摸了摸頭,“皇爺爺,您現在還老當益壯,孫兒還想多偷懶幾年呢。”
文帝忍不住搖搖頭,“你呀,就是懶。對了,你跟心兒都成親半年了,怎麼不見有動靜。你可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上官赫聞言,忙轉移話題道:“皇爺爺,今天的主角兒是表哥,您就不要再說孫兒了。”
經過提醒,文帝這纔想了起來,“離兒,我記得你今年都二十七了,可有王妃了”
君輕離搖搖頭,“還沒有。”
“馬上都三十了,身邊連個人都沒有,這可怎麼行如今你既然來了西陵,你的婚事外公就做主了”文帝說着吩咐上官赫,“這幾天,你將西陵名門貴女的信息都蒐集起來,給你表哥挑選一位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