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寒和蘇青染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中秋前夕回到了帝都。
其實,在他們之前,君承錦已經快馬加鞭的從南疆趕回來了。
當時,君輕塵看見他,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黑暗中的曙光,激動得不行。
卸去重任,重新做回懶散王爺,他頓覺一身輕鬆。
這邊,君承錦剛剛將君輕塵留下的爛攤子收拾完,君輕寒便回來了。
八月的天氣,秋高氣爽。
這一年,君輕寒並沒有宴請羣臣,只是讓君輕塵夫婦以及顧玉祺夫婦進宮,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吃了個團圓飯。
自從他登基之後,已經有許多年,沒有這樣簡單而又溫馨的過過中秋了。
然而,他這一舉動,卻令文武百官百般猜想。
除了他們,帝都上下,所有朝臣的中秋都過得不太平。
他們心中不安,都在猜測着上位者的意圖。
空中的明月又圓又亮,但他們的心裏卻只有驚惶不安。
總感覺上頭要有大動作了。
事實證明,他們的擔憂是沒錯的。
翌日上朝,君輕寒當朝衆臣的面,處置了逸郡王君承坤、兵部尚書呂敬。
南疆謀逆一事中,風家風雷、風霆以及太平侯和朝中衆臣相互勾結,意圖不軌。
除了主要人物君承坤和呂敬,還涉及到了其他朝臣。
此事牽連甚廣,君輕寒將涉事之人全部發落。
絕不姑息任何一人。
藉着這件事,君輕寒大刀闊斧的整肅朝綱。
嚴打貪官污吏,清除國家蛀蟲。
除了鼓勵軍功、推行科舉外,這一次,他還鼓勵商貿。
歷朝歷代,皆重農抑商。
他這個決定,是一次大膽的嘗試。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他這些策略,都爲以後的武明盛世奠定了基礎。
君輕寒在位期間,政治清明,風調雨順。
得益於此,君承錦登基之後,將東臨的繁榮推到了極致。
這,都是後話了。
中秋宴後,君承歡剛回到寢宮,霽月便送來了書信。
“公主,南疆又來信了。”
君承歡擡手接過,並沒有急着看,而是放在了桌上。
“公主,南疆王的信,您不看麼”霽月問。
“待會看,你先下去吧。”君承歡即便不看,都能猜到內容。
夜未殤果然說到做到了,這些天來,她每天都會收到一封從南疆送來的書信。
信上的內容一般無二,就是想她。
看得多了,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自然,就沒有拆信的慾望。
她知道他想她,她又何嘗不想他呢
洗漱之後,君承歡便上榻安寢了,那封信被孤零零的扔在了桌案上。
然而,讓她想不到的是,就因爲她這次沒有看信,一個重要信息就被她遺漏了。
第二日用過早膳,她剛來到大理寺,霽月就急衝衝的闖了進來。
“公主,南疆王來了,現在已經進宮了”
“什麼”君承歡立即驚訝出聲。
放下手中的案宗,她匆匆回了宮。
然而,因爲君承歡昨晚的遺漏,以至於她反而是最後一個得到消息的。
回到宮中,已經下了早朝。
她還未見到夜未殤,君輕寒的聖旨已經頒了下去。
夜未殤被立爲駙馬,就連婚期都定了。
她和夜未殤的婚事當即交給了禮部去操辦。
來到寒青宮,見到蘇青染時,她才得知夜未殤這會已經出宮去了。
“你呀,真是對人家未殤一點也不上心。他爲了早點見到你,日夜兼程,提前數十天趕到了帝都,還特意寫信告訴了你,誰知你竟然把書信隨手一扔,看也未看。”蘇青染聽君承歡說了昨晚的事情,忍不住斥責。
君承歡說不出話來。
抿了抿脣,她問,“夜未殤是不是住在驛站”
“你去找他”蘇青染挑眉。
君承歡點點頭就要離開。
蘇青染叫住了她,“剛剛未殤過來給我請安的時候說了,他要去大理寺找你,你快回去吧,別再到處亂跑了,免得他一會找不着你。”
君承歡:“”
她突然覺得母后待夜未殤比待她好。
夜未殤更像是親生的。
大理寺,坐北朝南,修有六扇朱漆大門,門前有兩座石獅子,威嚴非常。
君承歡趕到的時候,朱漆大門前,負手而立了一抹白色身影。
男人身形頎長,墨發如瀑,但看背影,溫潤如玉。
君承歡不自覺的止住了步子。
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是這幅打扮。
聽到腳步聲停下,夜未殤緩緩轉過身來,“歡歡,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君承歡輕輕勾了下嘴角。
他們才半個多月沒見,何談許久
上前兩步,她看着面前的男人道:“你來了。”
“對,我來了。與上次來大理寺做師爺不同,這一次我是來做駙馬的。”夜未殤笑得邪魅。
“能不能做駙馬,你說了不算。”君承歡清冷的眉眼多了幾分明媚。
“父皇已經答應了。”
君承歡挑眉,“你這稱呼倒是改的挺快。”
“你這是在提醒我麼,娘子”夜未殤說着撩步走到君承歡身邊,一把將人抱進了懷中。
埋在她的發間,深吸一口髮香,他緩緩開口,“歡歡,我很想你。”
“夜未殤,別鬧,我們先進去。”夜未殤忙推了下抱着她的男人。
大理寺門前人來人往的,摟摟抱抱實在不妥。
“好,我們進去抱。”夜未殤拉着她飛快踏進了朱漆大門。
來到君承歡的書房,他一撩衣袍坐下,然後將人抱在了膝上,曖昧出聲,“歡歡,這裏沒人。”
“夜未殤,你你快放我下來”這樣羞人的姿勢,讓君承歡十分抗拒。
夜未殤放在她腰間的大手卻禁錮的緊緊的,他攫着她的眸子問,“昨日我給你的書信爲何不看”
“我”君承歡一時語塞。
她總不能說懶得看吧。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我,不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