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甘心放過那麼一大筆銀子”尖嘴猴腮的人,也就是猴子滿臉的不甘心。

    那人繼續道:“咱們老大看着長得五大三粗的,可是心細得很,若不是有了把握怎麼可能輕易放人離開”

    猴子頓時眼睛一亮:“你是說老大已經探查清楚了”

    那人聳聳肩,沒說話。

    他們猜的差不多,胡大山確實是有了結論,之前忽然有人到了洪定山,說好一千兩銀子讓他查清楚這隊人馬中是否有畫中人,他雖然沒有看到人,可是那個一直攏在披風中的人很有可疑。

    既然那人能夠拿出來一千兩銀子調查,就說明此人的重要性,他現在不確定,可是這羣人由北向南一路走過去,有不少的山頭,賊匪更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必定有人會忍不住出手,他只需要派人遠遠跟着就好。

    蕭玉卿等人一路過去,確實感覺到不少人埋伏在路上,應該是各個山頭的土匪,因爲他們只是埋伏着,並未行動,蕭玉卿推測這些人應該是看到了盛世鏢局的旗子。

    不過,也有不怕盛世的,在路過一處大山時,衝上來不少人。

    那些人相對於蕭玉卿帶領的人,幾乎沒有任何殺傷力,還未靠近蕭玉卿就被打趴下了,霍立新平日裏看着說話禮貌周到,可是動起手來也是個狠角色,竟然將一人的胳膊生生砍掉。

    蕭玉卿只是皺了皺眉頭,雖然心裏不舒服但是卻也沒有多說,這個年代和她處的和平年代不同,而且她相信,盛世鏢局如此聲名顯赫,絕對不只是因爲施恩,恩威並施才得長久,這就要求當權者該狠的時候狠,該善的時候善。

    到達柳林鎮的時候,因爲路上的耽誤,天色已晚,衛軍十分利落的找好了客棧並且辦好了三桌酒菜。

    當然,蕭玉卿他們只吃了飯菜沒有喝酒,晚上休息的時候,蕭玉卿和蔣元瑞還有一個暗衛歇在了一個房間。

    而霍立新還留了兩個人守在房間的門口,還有一個守在後窗戶。

    這一晚上休息的還不錯,最起碼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個個都精神奕奕。

    蕭玉卿研究了一下地圖,才道:“接下來,我們就要進入端木家的地界兒,雖然已經打過招呼,但是還是要處處小心,衛民,還是你一路負責探路,不要像上次在洪定山一樣自己出去試探敵人的高低,你只需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們情況,根據自己的所見判斷危險情況的級別,其他的,由我們來解決”

    衛民臉一紅:“是”

    “衛軍,這一路你的後勤工作做得很好,接下來就全都交給你”

    “是”

    蕭玉卿看向霍立新:“霍鏢師,還要分派出你手中的幾個人處理一下跟上來的尾巴”

    霍立新立刻道:“是”

    “衛臨,你拿着蔣爵爺家的令牌和當地官府聯繫,將後事處理乾淨。”

    “是”

    蕭玉卿看着地圖,手指沿着路線滑動:“我們進入端木家的腹地,下一站楊村,這一路我們不用那麼趕了。”

    說着,將地圖收了起來,盛世鏢局的人騎得馬上插着的鏢旗,笑了笑:“霍鏢師,接下來我們就不需要用鏢旗了,收起來吧,接下來再遇到麻煩就交給端木家來負責”

    霍立新對隨從擺了擺手,也鬆了口氣:“那我們這一程跟着大人就輕鬆了,您可不知道我們有多緊張,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接肉鏢”

    蕭玉卿一笑:“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這可是給你們又添了一個新的賺銀子的好項目,記得以後賺了銀錢請我喝酒”

    霍立新做了個擦汗的姿勢:“您可別說笑了,現在看看還是送貨物更放心,這護送人的活兒真是太累心了,你們有個頭疼腦熱的,我們頭提心吊膽的。”

    蕭玉卿大笑:“那好,爲了報答你們這一路的提心吊膽,等事成之後,我請你們去最好的酒樓喫一頓,若是有兄弟願意,花都青樓裏的姑娘隨便點”

    霍立新聽到說去酒樓喫一頓還挺高興,可是聽到隨便點姑娘,竟然真的出了汗,他可是知道這位大人是個女子,一個女子竟然要請男人去嫖妓,還有比這跟驚悚的嗎

    蕭玉卿自然不覺得驚悚,對着衆人豪氣的一揮手:“出發”

    蕭玉卿帶着蔣元瑞走端木家,其實是比較繞遠的路,而且這一路多山嶺,所謂窮山惡水多刁民,這一路自然就不會太平,可是又因爲有了端木家,蕭玉卿覺得

    是個機會。

    端木家在西南經營多年,勢力囊括了五省七十多個鎮,而且還有幾處兵家險地,其實,蕭玉卿覺得端木家的實力應該不止於此,不然洪定山就不在端木家勢力範圍內,爲何那些地方的山賊都能被端木家指使

    柳林鎮應該也是在端木家的勢力範圍內,只是在朝廷的明文上看不出來,出了柳林鎮的地界兒就是端木家的地兒,到了中午,蕭玉卿等人就進了楊村的範圍。

    而同時落在後面處理尾巴的人也回來了,衛臨也很迅速,只比他們慢了半個時辰,回來的時候滿臉喜色,馬上還多了不少喫食,見到蕭玉卿就道:“官府很配合,一看到蔣家的令牌,就立刻派人去將那些人給清理走了,還將咱們一路過來的痕跡給抹平了。”

    蕭玉卿笑,官府太過配合那就有些怪異了。

    衛臨將袋子裏的喫食拿出來,分給了衆人,然後才跑回蕭玉卿身邊,低聲道:“官府的縣老爺本來還想來拜會爵爺,被我給攔下了,我說爵爺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行蹤,所以纔不露行藏,這次也是逼不得已拿出了令牌。”

    蕭玉卿點點頭:“幹得好,估計很快消息就能散出去,連家人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想必會派人來,我們要忙起來了”

    “小姐說笑,忙的該是端木家的人,和咱們有什麼關係”衛臨將手裏的果子使勁擦了又擦,才遞給蕭玉卿:“小姐,喫個水果”

    蕭玉卿不客氣的接過來,剛剛興奮的神色變得有些悵然:“也不知道他們走到哪裏了”

    衛臨怕她心情不好,趕緊道:“小姐別擔心,您計謀高深,又有咱們如明燈一般吸引各路人馬,他們一定會很安全。”

    蕭玉卿擡手給了他一個爆栗子:“還用你安慰趕緊的,將你的令牌去還給那位”

    “是”衛臨一邊揉着額頭一邊憨笑着走了。

    蕭玉卿微微擡手凝視着遠處的天空,她更擔心的是端木槿,他才更加危險。

    連尤正奪了皇權,蔣元瑞莫名消失,端木槿就是唯一有着段家血統的人,以連尤正狠絕的性子,必定會下殺手。

    蕭玉卿雖然知道端木槿有功夫,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用功夫,到底有多麼厲害,她也不確定,若是高手一對一對決,她也不擔心,但是政變奪宮這種事兒,多得是暗箭傷人,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是再高的身手也防不住有人生了詭詐的心思。

    多少英雄是死在亂箭之下

    多少高手突然消失於無形

    有的是絕對的實力很重要,但是運氣也很重要。

    蕭玉卿眉頭皺緊,端木槿的性子有些高傲,這在對決中十分的要不得,尤其是面對連尤正那種性子奸猾狡詐之人。

    “大人”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蕭玉卿的思緒,蕭玉卿擡頭就看到了霍立新走過來,然後坐在了離她不遠的地方:“大人,我們的目的地在哪裏”

    蕭玉卿挑眉:“霍鏢師有什麼想法”她去盛世請人的時候沒有說明目的地,只是用錢砸人,因爲她自己也不清楚他們能走到哪裏,又會停在哪裏。

    “在下這些年走過不少鏢,若是知道目的地,或許我們可以走一條更加近便的路。”

    蕭玉卿皺了皺眉:“霍鏢師只是想要走一條近便的路”

    霍立新擡手摸了摸脖子,才道:“嗯”

    蕭玉卿彎了彎嘴角:“霍鏢師那就多慮了,我選的這條路就是最便捷的,可以最快達到目的”

    蕭玉卿說的是目的而不是目的地。

    霍立新臉色沉了沉,低頭不語。

    “霍鏢師不如有話直說”

    霍立新看向蕭玉卿,目光灼灼:“大人,此次並不是單純的護送吧”

    “真的只是單純的護送,”蕭玉卿直直對上霍立新的目光:“我找你們就是護送我們,其他的事情自然會有我出面,你們不會少一根頭髮”

    “大人,若是我們能夠互相瞭解,以後也能互相配合,”霍立新不甘心的道:“若是因爲我們無意中破壞了大人的計劃,也耽誤大人的事。”

    蕭玉卿覺得霍立新還真是個人物,不過是同行了五六天,霍立新就看出了端倪:“我需要你們配合的就是做好護衛,其他的事情絕對不會牽扯到你們身上,你們收銀子接鏢,做的是生意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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