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軍聽了也皺了眉頭,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每年都視察各地產業,最少也是每年要走一趟的,卻沒有想到中間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那些人去了哪裏”

    王申又道,“剛開始屬下還去衙門裏報案,衙門的捕快也十分勤快的調查,可是卻始終沒有查到消息,失蹤的人卻還在增加,最奇怪的是始終的人都是臻木堂的,蘇真真也不積極尋找,有一次,屬下去執行任務沒能及時趕回城,結果看到幾個人影,便跟了過去,竟然在亂葬崗發現了熟人”

    蕭玉卿眼睛一眯,目光寒冷,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發白,“接着說”

    “屬下仔細看了,身體畢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受了很嚴重的刑”

    蕭玉卿心中一沉,“你可查了蘇真真接觸的是什麼人”他們動刑是要做什麼

    “大秦和戴國不同,戴國崇文,而大秦尚武,大秦皇帝身邊有不少的功夫高手,還有一個叫魅影的組織,不過都這樣說,誰也沒有見過,說是這些人平日就是替皇上盯着文武百官和各家後院,一旦發現了端倪,就會執行一些暗殺或者擄劫的無恥行徑。”

    “你是說是這些人乾的”衛軍有些不敢相信。

    王申倒也不是特別確定,“屬下只能確定和蘇真真聯絡的人不普通,那人不是官身,可是屬下曾經偷偷看到他亮出一個牌子便讓城門領戰戰兢兢,這些年萬花樓行事雖然低調,可是若是有人有心,也未必不會注意到,尤其是大秦皇帝極度多疑。”

    蕭玉卿緊了緊拳頭,感覺自己一顆心要馬上跳出來一般,“不管是誰,既然他敢動萬花樓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衛軍見蕭玉卿氣得夠嗆,趕緊道,“小姐,明天就是婚禮,還是大事爲重,蘇真真這邊屬下會跟着,萬事都等到明天過後再做打算,而且若真的宮中那位動的手,想必現在還摸不清咱們的實力。”

    蕭玉卿搖頭,“王申,你後來有沒有再去亂葬崗”

    “去了,失蹤的人全都在那裏找到了”

    “他們擄劫了人就是爲了問到有用的東西,而他們帶走的人對萬花樓根本沒有多麼瞭解,所以他們註定沒有問到任何東西,卻將人都弄死了,而再也沒有失蹤的人,這說明他們已經知道了他們想知道的,”蕭玉卿臉色一沉,“及笄禮的時候太高調,宮裏那位既然多疑,想必各地都有他的人,當時的情景還有發生了什麼事兒,想必也知道了。”

    衛軍眉頭微微一動,“樓主,咱們又沒有做什麼對朝廷不利的事情,也不會威脅到他的皇位,他爲什麼要找上我們”

    蕭玉卿微微一嘆,衛軍這幾人算是一直跟在她身邊,都習慣性的聽命令,卻很少自己思考。

    王申猶豫了一下道,“估計那位看中了萬花樓,聽人說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再說了,當初樓主及笄,各地派人送了諸多名貴的寶物,大秦南征北戰正是國庫空虛的時候,這些都能被那位看上眼。”

    衛軍氣哼哼的道,“這不是土匪強盜嗎”

    王申卻又繼續道,“更何況,現在樓主要嫁給槿王爺,槿王爺一直是大秦皇帝提防的對象,這位皇上囚禁了七八位皇族,都是兄弟,現在能留着槿王爺在外面逍遙已經不容易,現在樓主嫁給槿王爺,無疑是給槿王爺增加籌碼,”王申擡頭看向蕭玉卿,“樓主,您看要不要推遲婚期”

    蕭玉卿不知道爲什麼聽他這樣說心中忽然一縮,竟然十分的難受,“你是覺得皇上同意將我們湊在一起,是想一網打盡”

    “皇上一直想要給槿王爺弄個罪名,若是您和槿王爺到了一起,便是現成的罪名,槿王爺勾結江湖人士圖謀江山罪大惡極,”王申擔心的看着蕭玉卿,“樓主,這不是個小罪名”

    蕭玉卿閉上了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好半天忽然挑了挑嘴角,“王申,如果有人想要傷害你,你想反擊的時候卻總也找到下手的地方,你該怎麼辦”

    王申想了想,笑出來,“那就逼着對方露出破綻,可是,那樣樓主也會很危險。”

    蕭玉卿笑,忽然問道,“王申,現在臻木堂還有什麼可用的人嗎”

    “屬下手中還有不少人,不過都是暗線,這些蘇真真和蘇如煙都是不知道的,而且還有幾個是可堪大任的,樓主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就算屬

    下手下沒人,也定能完成樓主給的任務”

    王申說的堅定,讓蕭玉卿滿意的一笑,“那就將你手中的事情分給他們,你到我身邊來。”

    王申一驚,看着蕭玉卿的時候蔓延都是驚喜,“樓主,您您是說”

    “衛臨他們年紀小,經事不多,你來了可以提點他們,以前在花都的時候也有一個年紀大一點的鄧叔指點他們,不過現在留在了花都,你可能做好”

    王申剛站起來不久又顫顫巍巍的跪了下去,“屬下屬下只怕屬下能力有限,除了忠心再沒有其他”

    “我要的就是忠心,”蕭玉卿打斷他道,“而且你在盛京多年,對這裏的風情習俗都十分的瞭解,對政事還有各個大族之間的牽連也知道的清楚,有你在我身邊分析事情的時候會更加的清楚明白。”

    王申頓時笑意滿面,“屬下定不辱樓主所託”

    蕭玉卿沒有出聲,看向衛軍,用眼神示意他將王申扶起來。

    說話間衛臨跑了過來,“盯着蘇真真的人報信說蘇真真好像要逃走。”

    “直接拿下,”蕭玉卿冷冷的道,“別忘了那個蘇如煙。”

    王申想了想道,“樓主,這件事不如交給屬下吧,也算是給屬下立功的機會。”

    衛軍不幹了,“小姐,屬下還等着立功贖罪呢”

    蕭玉卿笑,“王申,你打算怎麼做”

    王申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衛臨和衛軍,“樓主,屬下打算以牙還牙,他們能擄劫我們的人,我們也就能對他們出手,反正臻木堂曾經失蹤了很多人,現在再失蹤兩個也不算惹眼,就算是宮裏的人知道了,也是我們處置了叛徒,”說着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蕭玉卿,“樓主不會嫌屬下心狠手辣吧”

    蕭玉卿搖搖頭,“你這麼着急搶着做這件事,是怕我手上染血吧”說完笑道,“我確實不願意傷人性命,可是卻也不是軟弱的慫蛋,別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難道我還會忍着不成你只管做你的,若是能問出來什麼最好”

    “屬下認識一個十分特別的人,雖然長得陰鬱,而且現在也不成器,可是他是曾經暗獄中手段最陰辣的一個,只要讓他動手,就算是啞巴都能問出事情的始末”王申聽了蕭玉卿的話,便放下心來,在他心中,這位小樓主實在是心思太過軟善。

    蕭玉卿滿意的點頭,“衛軍,你跟着王申去,好好學兩招兒”

    “是”

    蕭玉卿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很多事情,她不願意浪費太多時間,她比較喜歡直接的手段,始終認爲兩點之間走直線是最節省時間的。

    蕭玉卿想到枉死的那十幾二十個萬花樓的人,不由得眸光寒冷下來,爲了一己之私便將無辜之人拖進地獄,這樣的王者能夠開疆擴土能夠打江山,可是守江山卻不需要這麼狠辣的人,需要有氣度能容人且聽得進不同聲音的人才掌管江山,無疑,在蕭玉卿眼中,周城槿比周城合適了不止一點點。

    一個能夠爲了自己的謀劃不惜對自己的母親出手的人,實在是連畜生都不如。

    這一夜,蕭玉卿睡的不太好,可能太久不經事,這段時間被周城槿保護太好了,所以突然遇到事情,竟然不夠沉穩了。

    第二天,天才矇矇亮,蕭玉卿就被人給弄了起來,迷迷糊糊洗浴,然後上妝換衣,聽着一聲一聲充滿喜氣的祝福語,蕭玉卿感覺好像回到了花都,第一次嫁給周城槿的時候,估計還沒人舉行兩次婚禮就爲了嫁給同一個人。

    其實在蕭玉卿看來,這次的婚禮是否舉行都無傷大雅,因爲她和周城槿在花都已經轟轟烈烈成過一次親,但是周城槿絕對是個完美主義者,所有的事情都追求極致,所以兩人大婚他卻用端木槿這個名字實在是不夠完美。

    蕭玉卿換上大紅的嫁衣,看着鏡子了飄渺的身影,根本看不清臉,只能看到虛虛的一個人影,那件嫁衣反而搶了所有的目光,光華四溢,在跳動的昏黃燭火中,紅色嫁衣如火般熱烈,烏髮蔥蔥,如雲般堆疊,“衛青,我和第一次嫁人的時候一樣嗎”

    衛青下意識的看了看低着頭的幾個老嬤嬤,彷彿解釋般,道,“自然是一樣,小姐和王爺雖然舉行了一次婚禮,可是在王爺眼中,您一定是一直漂亮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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