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芳姑姑說話,蕭玉卿已經走上前道,“芳姑姑好”

    芳姑姑很是慌張的擺手,“奴婢哪當得王妃問好,”說着看向周城槿,“王爺好福氣,王妃一看就是寬厚豁達之人。”

    周城槿捏了捏蕭玉卿的手,“芳姑姑很會給人看面相,她說你寬厚豁達,就一定是了”

    蕭玉卿紅着臉要從他的手中抽出手,卻沒有想到周城槿卻捏的更緊了,“沒事,芳姑姑不會笑我們”

    芳姑姑更加開心,“王爺王妃裏面請吧,居士知道今天是你們的好日子,一直等着你們來呢,早先好着急的坐不住。”

    周城槿笑,“那估計孃親是着急看看醜媳婦了”

    蕭玉卿敏感的發現自從進了這個庵,周城槿的笑容多起來,不僅如此,眼神中也盡是認真。

    蕭玉卿便也任由他拉着,不忍破壞他的好心情,只是還是忍不住小聲道,“現在嫌棄我醜,卻是晚了,貨物既出,概不退換”

    蕭玉卿的話剛落,便聽到周城槿和芳姑姑的大笑之聲,不由得臉微微一紅。

    聽到外面的動靜,一直等的心焦的舒太妃已經忍不住起身迎了出來。

    “你們還不快點兒居士都等不及喝媳婦茶了”又一位穿着尼姑袍的中年女子走了出來,不過也沒有關門,然後走過來一位年及六十歲的居士打扮的人。

    蕭玉卿瞬時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周城槿拉着蕭玉卿快走了兩步,迎了上去,然後雙腿跪了下去,“不孝子帶着媳婦來拜見孃親了”

    不知道爲什麼,聽了周城槿的這句話,蕭玉卿就眼睛泛酸冒出了淚光,跟着周城槿誠心誠意的跪了下去,都沒敢看舒太妃的模樣。

    舒太妃擡手捂住了嘴,眼睛裏的眼淚砸在地上,讓周城槿心一抽,“孃親這是怎麼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您怎麼還哭了”

    周城槿碰了碰蕭玉卿的肩膀,“快,扶孃親坐下”

    這給人做兒媳兩世算來她都是第一次,聽到周城槿的話,蕭玉卿趕緊站了起來,可是叫孃親,她都叫不出來,只好道,“您快坐吧”

    舒太妃拉住了她的手,藉着她的勁兒坐到了椅子上,可是看着蕭玉卿的時候一直滿臉笑容,“聽槿兒說,你叫蕭玉卿”

    “是”蕭玉卿被她笑得十分拘束。

    周城槿難得看到蕭玉卿這般拘束且小心翼翼的樣子,覺得十分有趣,“孃親,您快坐好,我們還等着給您磕頭要見面禮呢”

    舒太妃笑着輕輕拍了他胳膊一巴掌,“就惦記孃親那點兒東西,你什麼好東西沒有”

    “我的東西怎麼有孃親的好”周城槿笑道,“再說了,卿卿是個財迷,您給她點兒好東西,就能收攏人心了,多合算”

    蕭玉卿被他說的臉一紅,不滿的嘟囔,“我什麼時候財迷了”

    舒太妃拉着蕭玉卿的手就沒有鬆開,聽到她不滿的抱怨,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背,“槿兒的性子不討喜,以後要委屈你了”

    蕭玉卿不好意思的臉紅,“不委屈,我性子也不討喜”

    舒太妃笑的更開心了,“這個丫頭,真是個實心眼兒,哪有這樣說自己的”

    周城槿卻開心了,“孃親,她性子確實不招人喜歡,也就是您兒子被您教的性格溫潤謙和有禮能包容她,若是沒有您兒子她都嫁不出去了。”

    蕭玉卿聽了臉頓時一黑,她給他留面子,他卻給她斷後路,“嫁不出去嗎”

    舒太妃看蕭玉卿眉眼一凝的樣子微微一笑,看向周城槿。

    周城槿偷偷扯了扯她的袖子,“在孃親面前給我留點兒面子,對了,咱們還沒有行禮呢,趕緊給孃親磕頭”

    說着,拉着蕭玉卿便跪了下去。

    舒太妃笑的臉上皺紋都深了幾分,看向旁邊的芳姑姑,笑道,“這是不是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槿兒以前都是降服別人,現在也有服軟的時候了,看來還真是一物降一物了”

    芳姑姑笑,手中端着的托盤中放着兩杯茶,聽到舒太妃的話,便說起剛纔還沒有進屋時蕭玉卿說的貨物既出概不退還的話。

    舒太妃笑的差點兒岔氣,看着蕭玉卿的時候臉上容光煥發,嘴裏還不住的說道,“你這個傻孩子”

    蕭玉卿也跟着笑了一回,其實這在現代是再普通不過的話,可是他們卻笑得不行。

    周城槿見孃親果然喜歡蕭玉卿,而且因

    爲她的話笑的十分開心,不由得心中一鬆,其實他也一直懸着心,生怕孃親不喜歡卿卿,又怕孃親和卿卿說不到一起,在蕭玉卿面前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過是怕蕭玉卿更加緊張慌亂裝出來的,現在看來他的擔心全都是多餘的。

    “孃親,卿卿還有好多好笑的事情呢,一肚子新鮮事兒,等會兒您吃了媳婦茶,讓她慢慢說給您聽”

    蕭玉卿聽了便跟着周城槿跪了下去,從芳姑姑那裏拿了茶,然後雙手捧給舒太妃,“孃親,請喝茶”

    舒太妃接過茶,不是淺嘗不是敷衍,而是真的全都喝了,然後從自己的手腕上退下一隻白玉鐲子,戴在了蕭玉卿手腕上,那鐲子有點兒大,戴在蕭玉卿的手腕上晃晃悠悠的。

    “這是當年我與先皇相識的時候,先皇送於我的,現在送給你,希望你們能夠白頭到老”舒太妃的話中帶着回憶,語氣中還帶着意猶未盡。

    蕭玉卿一聽便要將鐲子退下來,卻被舒太妃給攔住,“這是孃親對你們的祝福,難道你還要拒絕”

    蕭玉卿下意識的看向周城槿,周城槿想了想,一本正經的道,“既然是孃親給你的,就收着吧,等到你生了娃娃繼續來討要”

    這話分明是嫌棄舒太妃給的少了。

    蕭玉卿哭笑不得,舒太妃笑着搖頭,“人都說姑娘嫁了人胳膊肘往外拐,你這娶了媳婦怎麼也胳膊肘往外拐”

    周城槿認真的說,“怎麼可能孃親您給她的東西早晚都是我們兒子的,咱們現在是用這些東西哄住她”

    那話中的意思是說,娘,我和您是一夥的

    蕭玉卿笑,自從到了這裏周城槿的臉不面癱了,就連說話都十分的風趣。

    周城槿端了茶遞給舒太妃,臉上的笑容褪盡,臉色認真的看着舒太妃,“孃親,兒子成親了長大了,以後您就不用再擔心了,兒子不能常在您面前侍奉,您要保重身體”

    舒太妃似乎已經聽煩了,有點兒迫不及待的從他手中接過了茶,同樣是喝光了茶,眼中淚光閃閃,卻打趣道,“孃親沒有給你準備見面禮,別哭啊”

    蕭玉卿被這對母子的奇葩相處方式給逗笑了,不想場面太過沉重,便道,“原來阿槿這麼小氣嗎沒有見面禮會哭鼻子的不然我給你一個吧,”蕭玉卿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一身嫁衣,好像也沒有什麼能送出手的,猶豫了半晌,便伸手擡腳,將繡鞋上的一顆珍珠給揪了下來,遞到周城槿面前,“來,別哭”

    周城槿臉色一沉,瞪了一眼蕭玉卿,“在孃親面前還這麼沒大沒小的,你現在不怕孃親不喜歡你了剛纔在路上緊張的手腳不知道放哪裏的人是誰”

    蕭玉卿微微臉紅,“我那不是不知道孃親和藹可親而且是絕世難得的好婆母嗎現在知道了,我當然就不怕了”

    舒太妃笑出來,“行了,槿兒你去辦你的事兒吧,孃親和你媳婦兒說說話”

    剛剛說不緊張的人,此時聽了舒太妃的話,立刻繃直了身體,蕭玉卿不安的看向周城槿。

    周城槿好像也是一愣,“孃親,我可是您兒子,咱們倆關係更近呢,您怎麼有話不和兒子說反而要和兒媳婦說悄悄話”

    舒太妃還能不知道周城槿的小心思,“你這小子,果然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是不是怕孃親爲難你媳婦兒放心吧,孃親就是和她說兩句話。”

    周城槿有些猶豫,蕭玉卿扯了扯周城槿的袖子,“你都多大了還這麼離不開孃親”

    周城槿黑沉着臉,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他還不是擔心她

    看着周城槿氣哼哼的走出去,舒太妃忍不住笑出來,對蕭玉卿招了招手,“坐我身邊來”

    蕭玉卿隨手扯了一把椅子挨着舒太妃坐下,將舒太妃嚇了一跳,“你這丫頭手勁兒倒是挺大”

    “孃親,我雖然是個女子,可是手上也有幾分功夫,雖然還打不過阿槿,不過他身邊的什麼文左文右啊,都不是我的對手”

    舒太妃笑着理了理她的大紅嫁衣,“女子練練功夫也不錯,”聲音頓了頓才道,“我聽槿兒說你是天魂血魄”

    “孃親,您接下來是不是要問我能不能一統天下”蕭玉卿笑着道,“孃親,那都是謠言,我什麼也不會,就會耍嘴皮子”

    舒太妃沒有笑,“女子不能太弱,可是也不能太強,這些年來各國的女子都羨慕那個花夫人,可是又有誰知道她的苦楚若不是逼不得已,又怎麼會四處漂泊無依槿兒雖然性子不好,但是一旦他認準了人,就不會鬆手,他會給你一個安穩的生活,且不可強出頭,你身份特殊,若是再強了,恐怕會招來禍端,終身不得安生”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