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要讓周城槿真的信任她喜歡她,對她知不不言言無不盡,那麼她就不能只有一張臉,必須有能夠和花夫人相匹敵的才智纔行,就算不能和花夫人相比,最起碼也不能比蕭玉卿弱就是了。

    蘇幻兒想着,已經不知不覺的跟着周城槿走到了院子正中間的雕像處,便道蕭玉卿正和周城說着什麼,聲音不高,她距離有些遠,聽不太清楚。

    蘇幻兒聽不清,可是周城槿卻聽得清楚明白。

    “蕭玉卿,從這裏出去後,你是去西蜀國還是離開這裏去萬花樓”

    “皇上很關心這事兒你怎麼就認爲我不會留在槿王府和那個側妃娘娘來個決一死戰”

    “你不會,你知道當時的花夫人爲什麼能夠從大秦不動聲色的帶着連將軍的幾十萬人馬離開還建立了戴國嗎”

    “願聞其詳”

    “當時花夫人不過是在書房門外聽到了裏面大臣和始皇帝商議立後的事情,知道不是自己,便暗暗策劃離開,甚至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始皇帝,天魂血魄骨子裏的傲氣讓你們根本就不允許別人的背叛,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你們都要求感情純粹到潔淨無瑕”

    “你看我和花夫人有想象的地方嗎我不學無術,也沒有什麼治國之才更沒有什麼軍事高能,我只喜歡看看美人喫點兒美食,萬花樓也不過就是想要掙點兒銀子讓我可以無所顧忌的去和別人爭搶美人,蕭玉卿的名聲在花都可是盛極一時,皇上就沒有聽說過”

    “自然聽說過,可是你怎麼就知道花夫人不是這樣呢”聲音清越沒有之前的威儀,帶着些溫和,“皇家書閣裏有一本始皇帝寫的生平記事,裏面都是花夫人,那本記事是夾在別的書中,朕也是偶然翻看到,竟然才知道那時候的花夫人也是天天一身男子衣裝,行走在市井街頭,聽說始皇帝認識她是因爲兩人爭搶一塊玉佩,最後花夫人混不吝的竟然將一塊絕世美玉一分爲二,兩人一人一半,氣的始皇帝當天連飯都沒喫”

    周城槿黑着臉走上前,打斷兩人溫和的聊天,“不是找出口嗎是聊天的時候嗎”

    訓斥的話,周城槿是對着蕭玉卿說的,可惜,蕭玉卿根本就沒有看他,對周城道,“你繼續說,我一邊聽一邊找,原來花夫人比我好不到哪裏去啊真是開眼了”

    周城看了一眼周城槿,眼中帶笑,話卻是對蕭玉卿說的,“好,記事上還說花夫人做過最出格的事情就是跑到華巖寺的後院做叫花雞,本寺裏的人抓住之後,竟然直接將自己的臉抹上了泥巴,對寺裏的人說她是始皇帝的隨從,讓寺裏的人去找始皇帝算賬,自己卻偷溜了,若不是被始皇帝抓了個現行,這件事就會成爲無頭公案了。”

    蕭玉卿一邊在花夫人的雕像上摩挲一邊笑,“花夫人這是耍賴呢不過這招李代桃僵還是使得有些不夠圓滑,她該直接將那隻雞遞給始皇帝,然後討好的說爺,您要的雞好了估計始皇帝一定百口莫辯,就是要明着陰他,還讓他有苦說不出”

    端木十七嘴角抽了抽,“你比花夫人還狠”

    周城卻眼睛一亮,果然,“如果始皇帝遇到的是你,估計要更加生氣”

    “幸好你們始皇帝遇到的不是我,若是遇到我,哪有你們大秦啊”蕭玉卿感嘆道。

    周城槿站在不遠的地方,看着蕭玉卿像一隻八爪魚似的趴在雕像上,聽到她的這句感嘆,終於笑了笑,“算你有自知之明”

    蕭玉卿笑容一頓,臉色難看的看向周城,“皇上,他搶了你的女人你就讓他這麼囂張就算不弄死他也該囚禁了他,讓他天天給你洗衣服刷馬桶,要不就讓他天天喫飯只吃半分飽,餓得要命卻又死不了,讓他眼巴巴的看着你一統天下萬壽無疆”

    端木十七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同情的看了一眼周城槿,原本還覺得這小子該死,現在他只覺得同情他。

    周城槿看着蕭玉卿的眼睛能冒火了,這丫頭簡直是不弄死他不罷休。

    周城喫驚的看着蕭玉卿,果然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些招數雖然看着沒有傷人,但是卻傷人自尊,對男人來說簡直比要命還要讓人痛苦。

    蕭玉卿聳聳肩,“別這麼看着我,會讓我誤會你崇拜我”

    蘇幻兒聽了同情的看着周城槿,槿王爺怎麼娶了這樣一個女人

    簡直惡毒到令人髮指。

    忽然,蕭玉卿臉上的笑容一收,正在摸索的手快速的在雕像的無名指的指環上摸索了半天,然後驚喜的看着端木十七,“十七哥,找到了”

    端木十七眼睛一亮,“真的”

    “退後,趕緊退後”蕭玉卿對他們擺擺手,見端木十七和周城後退,周城槿沒有後退反而向前不動聲色的動了兩步,以保證自己能夠隨時拉住她,蕭玉卿神色微微一緩,目光在兩人之間的安全距離上停留了一會兒。

    她還記得之前周城槿曾經說過,只要有他在,絕對不讓她離開他三步遠的距離,蕭玉卿看了一眼周城槿,目光一閃,然後手指微微用力,撥動指環。

    只聽一陣咔咔聲響起,雕像緩緩而動,雕像的底座慢慢挪開,露出一個大大的黑洞。

    蕭玉卿從石像上跳下來,微微蹙眉順着黑洞往裏看,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周城槿身後將她扯到身後,“我走前面”說着,從蕭玉卿的袖子裏將那顆夜明珠拿了出來。

    蕭玉卿回頭看向蘇幻兒,“側妃娘娘,你和槿王爺情深意重,一起走吧”

    蘇幻兒臉色頓時一僵,她猶豫的看了一眼周城,沒有收到他的示意,只能委委屈屈的走到了前面跟在周城槿的後面。

    蕭玉卿低頭含笑,戳了戳端木十七,“跟上,讓皇上在最後面,那樣比較安全”

    周城癟嘴,這丫頭是隨時隨地的用爲了別人好的藉口做好人卻自己拿實惠,誰不知道走在最中間才最安全

    合着他們兄弟倆一個王爺一個皇上都成了她的保鏢了

    端木十七心裏偷着樂,他這是跟着蕭玉卿享受了一把超級待遇,前後王爺開路,後有皇上墊後,這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這只是挖的一條十分普通的通道,不過在古代算是個十分艱鉅的任務了,通道可以容納三人並行,通道的壁上光滑,看上去是挖好了之後被人細心的打磨過了,蕭玉卿十分佩服古代人的一些偉大的想法,那些木質的傢俱切合就讓她十分的震驚,那簡直是比現代人還要超前,而這個通道更是讓她覺得震驚,因爲她心中暗暗計算着時間,走了大約十五分鐘,前路依然漆黑一片,可是卻沒有任何呼吸不暢的徵兆,這說明這個暗道雖然不透光可是透氣性十分的好。

    蕭玉卿藉着微弱的光芒細心打量着通道的牆壁,她覺得這樣的地方總是會有一些圖畫之類的記事用,不過讓她失望的是沒有任何發現,不過細想想,用圖記事那是還沒有文字的時候,大秦已經有了文字,怎麼還用得到圖畫呢

    不過,她剛剛推論出這一結論,馬上就聽到周城槿的聲音,“蕭玉卿,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蕭玉卿眼睛一亮,對於探索未知的事物,她很激動。

    蕭玉卿越過端木十七和蘇幻兒走到前面,便看到牆壁上果然有一幅一幅的圖畫,臉色微微一滯。

    第一幅圖是一個女孩子站在花間,笑容明媚燦爛,第二幅圖是女孩子遇到一個男子後便換上了戎裝,可是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淺淡,第三幅圖是這個女子臉色灰敗的和男子背道而行,男子龍袍加身,女子一身布衣儒裙,第四幅圖是女子坐在一個農家院子的門口,笑容妍妍的看着走近的男子,第五幅圖中女子坐在餐桌上一臉的淡然,目光有些凝滯,男子託着碗給女子餵飯,第六幅圖女子已然坐在農家院子的門口,帶着微微的笑容,男子坐在她身邊不敢靠近,暈在兩人之間的氛圍讓人心中苦澀。

    蕭玉卿心情沉重的伸手拂過一幅幅圖畫,“原來並不是花夫人”

    周城槿伸手慢慢握住了她的手,隱在寬大的袖子和披風之中,“原來花夫人最後失明瞭”

    “這不是花夫人留下的,是始皇帝,他是想說女人千萬不要幫助男人建功立業,因爲他會背叛你”蕭玉卿看了一眼周城槿輕笑,“你們周家的人真是厲害,沒有想到始皇帝竟然將花夫人所有的事情都學會了”

    那個書房裏的書,都是始皇帝所寫,故意用了兩種筆跡,所謂的軍事概要也是總結了花夫人平生的戰役而寫,怪不得上面雖然用了不少現代的專有名詞,可是在語法上卻又有些偏文縐縐,原本她以爲是花夫人在古代生活久了的緣故,卻沒有想到根本不是她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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