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卿側頭打量衛青的樣子,“遇到他怎麼了他是不是也是去做和你一樣的事兒”

    衛青苦着臉道,“纔不是,他直接將昏迷的姚文磬扔給了我,然後帶走了姚碧文,”一邊說着一邊思索道,“主子,你說姚文禮不會也和姚文磬一樣對姚碧文心懷鬼胎吧”

    說着,自己抖了抖,這姚家人還真都是極品,簡直是噁心的要命,衛青對姚文禮的同情和可憐,頓時消散一空。

    蕭玉卿聽了卻眼睛一亮,姚文禮帶姚碧文走了去幹什麼“算了,不用管了”

    “嘿嘿主子,雖然他帶走了姚碧文,不過我也沒有失職,”衛青得意的一笑,“我給姚文磬那個眉清目秀的小書童送給他了”

    蕭玉卿簡直都要將眼睛瞪出來了,就沒有比衛青更離譜的人,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製造各種緋聞。

    “出去吧”

    主僕兩個正偷着奸笑的時候,被一聲清越的聲音打斷,兩人同時一縮脖子,心虛的看向撩開珠簾走進來的周城槿,衛青露出個十分尷尬的笑容,然後匆匆走了出去。

    “有長進了,早飯不喫就聽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不是昨晚上還不夠累”周城槿臉色不悅坐到蕭玉卿對面,“不想我禁錮你的自由,就給我做點兒正事”

    蕭玉卿本來還因爲昨晚上週城槿索求無度生氣,可是現在卻沒有資格生氣,不由得暗罵衛青腦子進水了,就不能等回到臻木堂再稟報這種勁爆的事情不知道周城槿就是個老酸儒,可是想到晚上週城槿熟悉各種姿勢,蕭玉卿不由撇嘴,衣冠禽獸。

    見蕭玉卿一臉的苦大仇深卻敢怒不敢言,周城槿十分滿意,到了一杯溫水給她,“先喝點兒溫水,一會兒就該喫午飯了”

    蕭玉卿知道自己起晚了,可是想到竟然睡到喫午飯,也真是奇蹟了。

    周城槿看她喝了水,抿脣笑,“你真是越來越懶了,就罰你今天午飯不許喫肉”

    蕭玉卿伸手捧住他的臉一通揉捏,“明明是爲我卻還說的這麼”

    兩人笑鬧過後,又喫過飯,蕭玉卿回了臻木堂,衛青一臉的鵪鶉樣兒跟回去,“王爺他不會限制奴婢跟着您吧”

    蕭玉卿板着臉看王申送來的資料,“你說呢你給他老婆講兩個男人在牀上糾纏的事情,你說他能有好臉色嗎”

    衛青癟嘴,“主子,奴婢這不是去完成您交代的事情嗎”

    “我好像沒有讓你將兩個男人摞一起”蕭玉卿撇嘴,“你不是最近幫衛民籌備東昭萬花樓的事情麼先去吧,我這裏忙着,沒有時間和你閒聊”

    衛青不明白,怎麼就成了閒聊,她分明是在很認真的稟告事情。

    衛青出去,蕭玉卿這纔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材料上,碧桐書院已經籌建完成,房間裏的桌椅還有教材都準備齊全,看着王申讓人查好的吉利日子,蕭玉卿選了一個最近的日子。

    碧桐書院一旦開張,齊州那邊的分院也可以開始了。

    資料看完,蕭玉卿閉上眼睛養神,想到周城槿分配給她的任務,想了想,低頭拿了筆在紙上無心的畫來畫去,等到醒神的時候才發現紙上寫滿了姚文頤,嘴角抽了抽,想到這張紙若是被周城槿那個醋罈子看到的後果,蕭玉卿立刻毀屍滅跡。

    姚文頤,這個最有可能成爲姚家下一代家主的人,只有好好利用才能物盡其用。

    一邊是想要藉着姚家的手除掉端木家的皇上,一邊是想要藉着皇上的名頭爲自己開疆擴土的姚家,這兩者,現在正處在一個脆弱的平衡點上,只要稍加撥動,就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周城不是傻的,不會一味的依賴姚家,就看他撇開姚家家主和最有潛力的姚文頤最有才華的姚文磬而選擇了與姚家不對付的姚文禮,就知道周城也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而姚文禮是皇后推薦給皇上的,那麼也就是說皇后不僅與姚家有嫌隙,而且對太后也只是面子上的順從。

    太后心中第一位的是姚家,不管是皇后還是姚文俊,和姚文頤姚文磬都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姚家的孩子,或許還不如後者,因爲這兩人一文一武在同輩中十分的出挑的,若說將來能夠將姚家發揚光大,非這兩人不可,不管是什麼人,誰不喜歡優秀的太后也不能免俗。

    所以皇后在太后和姚安羣那裏找不到庇護,開始自

    己建立自己的權勢,並且和皇上達成了某種協議,於是有了姚文禮的突圍。

    皇上重用皇后的人,不過也沒有疏遠太后的人,不過卻一定有了嫌隙,枕頭風可不是白吹的。

    而姚家呢

    後面有太后撐腰,小輩中文有姚文磬,武有姚文頤,可謂勢頭正盛,姚安羣對原來戴國的地盤早就虎視眈眈,從周城槿的話語中蕭玉卿能夠看出姚安羣這位國舅爺做事向來囂張跋扈,就連一般的王爺都不看在眼裏,聽說對皇上身邊的近侍也是頤指氣使,就看周城的氣性,蕭玉卿就知道他已經憋得狠了。

    聽周城槿說,在朝堂議政的時候大多數時候是姚安羣一錘定音,周城白長了一張堅定的臉,卻沒有想到大事上就蔫了,典型的外強中乾,小事兒上精明,大事兒上妥協,根本就是怕擔責任。

    蕭玉卿在紙上畫了個三角,頂端位置寫上週城,三角的底端兩角一個寫着太后,一個寫着皇后。

    她現在需要一個契機,一個打破僵局的契機,現在他們三者之間互相依靠又互相牽制,對上週城槿的時候又一致對外牢不可破,只要將這個三角毀了,周城槿取勝的把握就更大了。

    蕭玉卿三角形的中間,將姚文頤的名字添了上去,姚文頤是真好用,不過她得想好怎麼用。

    蕭玉卿伸手將最後一張紙抽出來,上面寫了密密麻麻的日期,有一個就是皇上的生日。

    皇上過壽,排場不會太小,如果端木十七再次回來應該不會太惹眼。

    蕭玉卿眼睛一亮,快速拿了筆給端木十七寫信,嘴裏嘟囔道,“先不告訴周城槿,算是給他個驚喜好了”

    端木十七接到信得時候,暗自咬牙,蕭玉卿簡直就是個人精,精明的沒邊兒了,姚文頤都拉的虛脫了,還想着用人家生事兒呢

    不過,端木十七表示很喜歡,姚文頤帶的十幾萬大軍已經全部被喫掉,只剩下皇上的十幾萬人,那就不是西蜀的事兒了,那一部分軍力會在中山國被喫掉。

    端木十七將信塞進懷裏,大搖大擺的搖着扇子去了地牢,看到那個翩翩美男子現在一臉青白的頂着枯草,語氣和婉的問道,“姚大將軍感覺怎麼樣肚子好點兒了嗎”

    姚文頤凌厲的目光掃向端木十七,狠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齒的問道,“根本不是水土不服,是你下了藥”

    端木十七聳聳肩,“原來姚大將軍這麼聰明啊,竟然能給自己兵敗想出這麼奇幻的理由,真是讓本王佩服”

    “呵,本王在本將軍面前你也配自稱本王”姚文頤凌厲入鬢的雙眉一揚,帶出幾分桀驁不馴,“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藩王,彈丸之地”

    “那又怎樣就算是彈丸之地,可是天高皇帝遠,那也是自己當家做主,姚家權勢再大,可是上面盤着一條金龍,也不得不卑顏屈膝給人當奴才”

    姚文頤原本盤坐在草堆上,聽到端木十七的話立刻站了起來,瞪着端木十七的雙目泛紅,目眥欲裂,“端木十七,你最好別給本將軍機會,只要本將軍翻身,第一件事就是讓你也嚐嚐今天的滋味”

    姚文頤是十分的確定端木十七不敢對他如何,所以他很有底氣。

    端木十七臉色一變,彷彿很害怕的樣子,“本王真是要被將軍的威風給嚇破膽了,”說完卻又突然笑出來,“姚將軍,難道你還不知道今天一切早就是布好的局,西蜀算上老百姓也不過十幾二十萬人,本王還沒有那麼大的胃口喫掉你姚家軍”

    姚文頤目光一凝,“你想說什麼”

    “姚家和端木家無仇無怨,本王爲什麼要對姚大將軍出手”端木十七蹙眉,“端木家不是姚家,沒有雄心壯志,不想割地稱王,也不想富貴滔天,只求在亂世之中能夠保一家平安,姚家軍威名赫赫,本王不是沒有聽到,若是僅憑西蜀,本王爲什麼要招惹姚家再說了,姚家出兵中山是爲了攻打東灣,和我西蜀當真是沒有絲毫的瓜葛的”

    姚文頤懷疑的目光在端木十七的身上打了個轉,最後落在他的臉上,表面看來姚家出兵助中山攻打東灣,確實沒有瓜葛,可是隻有他知道,姚家和皇上共同出兵,對付一個東灣實在不需要那麼多的兵力。

    三十萬大軍中,借道西蜀的時候有十萬留下牽制西蜀,二十萬進入中山然後東進攻打東灣,成功之後撤軍回中山,拿下中山,最後兩路大軍左右夾擊攻下西蜀,最後大軍北上,先取西川,最後再取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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