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卿看着眼前盛開的白花,感覺春天就在身邊,“玉兒,我感覺有了你之後,好像春天就來了,聽到原本以爲的煩心事,竟然也不覺得煩心了”

    “是嗎那真好,以後就算是遇到再煩心的事兒,只要想想我就好了”

    蕭文卿覺得有些替周城槿頭疼,她妹妹怎麼越來越沒心沒肺了“走吧,去見見父親,已經找上門了,若是不見,傳出去也不好,我倒是沒有什麼,你不一樣”

    蕭玉卿到沒有覺得自己哪裏不一樣,蕭正然此人她是不打算好好相處的,即便是有生養之恩,可是自從母親爲他而死之後,蕭玉卿生命中就沒有這個人了。

    不過,看到蕭文卿一改之前萎靡不振忽然就精神勃發的給她撐場面,蕭玉卿覺得,如果這樣做能讓蕭文卿找到生活的重心也不錯。

    蕭玉卿任由蕭文卿拉着去了前廳,剛一進門就看到蕭正然和蕭夫人堂而皇之的坐在主座上,一左一右,好像這裏不是臻木堂而是蕭府。

    蕭玉卿側目看了一眼站在旁邊靜默的董嬤嬤,見她一臉的不悅和爲難,蕭玉卿就明白,這兩人旁若無人的坐在正位上,是因爲覺得她和周城槿鬧翻了,不再是王妃,而現在又對龍明秀動手,地位岌岌可危,所以可以任人欺凌和碾壓了。

    蕭玉卿微微一笑。

    蕭文卿看到眼前的狀況皺了皺眉,走到蕭正然面前微微福了福身,“父親”

    蕭正然一臉嚴正的點了點頭,見蕭文卿沒有向蕭夫人行禮的意思,臉色微微一沉,“這是你母親”

    蕭文卿起身淡漠的看了一眼蕭夫人,“蕭夫人好”

    雖然蕭文卿不能擺脫禮教的束縛捨棄父親,在她的腦中,就是以父爲天,不管父親做了什麼都是對的,可是不代表她會沒有原則的去承認別人。

    蕭玉卿冷冷一哼,隨便找了一個椅子坐下,“姐姐,過來坐下歇歇”

    蕭正然十分不滿的道,“要叫母親,”說着看向蕭玉卿,“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沒規沒據,怪不得槿王爺都”不知道是因爲覺得丟臉還是不屑再說,蕭正然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搖頭嘆息十分的不滿。

    蕭玉卿撇撇嘴,對於蕭正然的這些話不放在心上,想要挑你毛病的人,他的眼睛永遠都只盯在你的缺點上。

    可是蕭文卿眉頭一皺,感覺自己十分的生氣,當看到蕭玉卿一副不在意隨便別人說的樣子,更是氣得要命,“父親,玉兒是您的女兒,您這樣說她,也是在貶低自己”

    蕭正然眼睛一瞪還未開口,蕭夫人慢條斯理的放下了茶杯,伴隨着嚀一聲,蕭夫人輕輕笑出來,“果然是姐妹兩個,都是一樣的沒有規矩,本來還以爲當姐姐的會比妹妹強點兒,現在看來,都是一樣的沒有教養。”

    蕭文卿狠狠的瞪着蕭夫人,蕭玉卿卻突然笑出來,“家教是什麼東西我們自然是沒有,不然也不會勞動蕭伯爺現在又追上門來教訓,只是不知道蕭伯爺這次上門又是爲了什麼我記得上次是爲了讓我放蕭瑤一馬,現在又是爲了誰”

    一提蕭瑤,蕭夫人臉色頓時難看下來,“你還好意思說蕭瑤是你的姐姐,你竟然將她毒啞,你這個毒婦”

    “別,我這樣沒有家教的毒婦,蕭夫人還是不要和我攀親的好,省的連累你的名聲”蕭玉卿聲音的不屑和嘲諷一點也掩蓋,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一隻腳還踩在椅子的扶手上,“蕭夫人,我蕭玉卿只有一個姐姐,她叫蕭文卿”

    蕭夫人臉色難看,轉頭看向蕭正然,帶着幾分悲慼,“伯爺,您看看,就這樣惡劣的性子,就算是妾身使勁渾身解數也哎”

    伴隨着蕭夫人長長的嘆息,蕭正然臉色越加難看,“文兒,玉兒,你們收拾一下東西,等會兒更父親回蕭府,你們兩個女子不是沒有嫁人就是即將和離,住在外面不合禮數,還是回家”

    “回家”蕭玉卿冷冷一笑。

    蕭正然沒有看蕭玉卿,知道那是個刺頭,便將重點放在了蕭文卿的身上,“文兒,以前的事情父親也是有苦衷的,現在你帶着玉兒跟父親回家,你們兩個流落在外,父親總是擔心的,以後的生活有你母親照看,父親也能安心”

    蕭文卿看了看蕭夫人那一臉的帶着算計的笑容,搖了搖頭,“父親

    ,我的母親叫段清秋,她已經自殺身亡,現在就葬在懷鹿書院山腳下。”

    沒有說回不回去,但是這句話已經表明了立場。

    蕭正然臉色難看,“文兒,別任性,你母親已經過世,現在”

    “蕭正然,別在這裏虛僞了,母親去世的同時,我們也沒有了父親,當你爲了你的妻子兒女欺騙別人,爲了自己的世襲爵位用自己妻子兒女的身份作爲籌碼的時候,你就沒有資格再當我們的父親,現在又來表演什麼父女情深”蕭玉卿嗤笑,“有話就直說,對於你那個伯爺府,別人或許眼紅,我們就算是要飯也絕不會要到你家的門上”

    蕭正然目光一沉,恨恨的瞪着蕭玉卿,真是後悔怎麼將她養成這樣的性子。

    “伯爺府的門檻那麼高,我們害怕進去出不來呢”蕭玉卿側頭饒有興致的看着蕭夫人,“看看蕭夫人的臉色,名副其實的笑面虎,慈祥的目光中帶着算計,是不是想着將我們扔在後院就可以使勁兒折磨還想着我曾經弄啞了蕭瑤,你就也想用同樣的手段也讓我嚐嚐你的厲害那還真是要讓你失望了,我們不必蕭瑤皮糙肉厚,我們可受不起。”

    蕭夫人臉色一僵,看向蕭正然的時候面色十分的委屈,“伯爺,妾身是個什麼脾性,您最是瞭解,妾身怎麼可能會這樣想這些年伯爺不在妾身和兩個孩子身邊,裏裏外外都是妾身一人撐着,您也看到瑤兒彥兒的人品,妾身若是真是這般”說着已經委屈的低聲哭泣起來。

    蕭正然擡手擺了擺,“夫人不必多言,你是什麼人,我知道,你也看到這兩個孩子了,缺乏管教,以後就託付給你了,你只管教,若是她們不聽,”說着看向蕭玉卿和蕭文卿,臉上帶着壓制,“只管用戒尺懲戒她們,玉兒這些年吃了不少戒尺,應該知道是什麼滋味吧”

    蕭玉卿皺眉,蕭正然也真是太會自說自話了,這是不管她們是個什麼意思都必須要跟着他走他怎麼就這麼自信,她們會去蕭府

    蕭玉卿還真挺想看看蕭正然手中握有什麼利器,讓他如此自信

    蕭文卿淡淡道,“就不麻煩父親了,母親去世,我和玉兒還未曾守孝,我在母親墳前說過了,現在動亂已經結束,要帶玉兒去母親墳前守孝三年,三年後若是父親還執意要來教導我們,我們等着”

    蕭正然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擺擺手,臉上帶着幾分不耐煩,“不用和我說這麼多的藉口,這次不管你們怎麼想,都要隨父親回家,趕緊收拾東西吧,”說着看了看身邊站在的董嬤嬤,“對了,玉兒,你那個什麼萬花樓,趕緊結束了吧,天天和一羣男子待在一起對你名聲有礙,還有,你的這些僕從也都散了吧,該還回槿王府的都送回去,該發賣的也都處理乾淨,蕭府的奴僕夠你們使了,還有你年紀還幼,萬花樓名下偌大的家產還是交給你母親管理,省的被有心人騙了,還有你母親段氏去世後留下了不少的嫁妝,這次也一併拿回府中,一起交給你母親打理。”

    蕭玉卿幾乎要被蕭正然的厚臉皮給氣笑了,這是要明目張膽的吞了她的財產,也不怕撐死,蕭玉卿看了一眼那位蕭夫人,就見她一臉的激動卻還要勉強壓抑胸口的興奮之情,不由得撇了撇嘴,“你這是打算全盤接手不知道我母親段氏在蕭府是個什麼地位”

    蕭文卿一愣,她知道蕭玉卿一直是牴觸父親的,可是現在這樣問,是打算真的要回去蕭府

    蕭正然一聽蕭玉卿這樣問,覺得是她妥協了,十分爽快的道,“當初娶你母親也是不得已,按道理來說她是該給你們母親行妾禮的,不過,她這一生也不容易,還生育了你們教導你們成人,我和你們母親商量了,給她平妻之位,她的骸骨也可以進家廟。”

    蕭文卿臉色一白,手不自覺的握緊。

    蕭玉卿卻似乎早就料到,她真是不明白蕭正然怎麼就能將這樣無恥的話說成一副施捨的樣子,“那還真是要感謝你們的寬宏大量,想要我們回去也行,不過我有三個條件”

    蕭正然條件反射般的擡了擡下頜,低眉看着蕭玉卿,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吧,只要不過分”

    “第一個,我母親只有段氏一人,她要以蕭伯爺的正式夫人入家廟,而面前這位蕭夫人,就當是繼室好了,我這人做事最公平,不會要求你休棄這位半老徐娘,畢竟她也等你這些年,還給你生育了一子一女,甚至還能自以爲是的去結交官家夫人小姐給你鋪墊官途,看在這些事情的份兒上,我們也不能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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