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年關,蕭玉卿種植的暖房蔬菜收穫了第一茬,蕭玉卿拉着蕭文卿一起割了菜送到廚房。

    這些天,蕭文卿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眼睛中的神采也慢慢恢復了之前的流光絢爛,蕭玉卿很高興,只是除了要應付不定時上門騷擾的蕭正然。

    蕭正然從開始的單打獨鬥到後來的拖家帶口,那股寧勁兒簡直是要感動天地了。

    蕭玉卿視而不見,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黃煥之和東國大戰的情況,而讓她鬱悶的是周城槿這些天卻不來這裏了,偶爾她去一次,周城槿也正忙着。

    蕭玉卿察覺有些不太對勁,難道周城槿有什麼事兒瞞着她想到這種可能,蕭玉卿就百爪撓心一樣的難受。

    蕭文卿看蕭玉卿這幾天有些焦躁,於是千方百計的開解蕭玉卿,不過效果不大,“你既然不放心,那就去看看,瞭解清楚了不就好了你以前的性子不是挺直爽的嗎怎麼現在就這麼墨跡”

    蕭玉卿嘆氣,伸手摸着她微微有些顯露的肚子,“我不是不放心,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難道你不是因爲懷疑他和別的女人所以才這麼焦躁”蕭文卿一邊做着小衣服一邊調侃道。

    蕭玉卿笑出來,“我還真沒懷疑,周城槿的人品還是可信的,我就是好奇他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了,一般情況下,只要他悶着頭不言不語,就是憋壞水呢”

    蕭文卿無語,還沒有見過這麼相信自己相公的人呢,“有這麼說自己丈夫的”

    蕭文卿見蕭玉卿隨手翻着書可是卻不走心的樣子,低低一笑,“既然好奇那就偷偷去看看,聽衛青說槿王爺將府裏的那些侍妾全都給趕走了,就連蕭瑤都沒有留下”

    蕭玉卿笑,“衛青是不是還告訴你蕭正然間歇性上門就是爲了將蕭瑤送回王府”就說呢,怎麼最近蕭文卿連見都不見蕭正然了,原來是衛青說了這話。

    蕭文卿搖頭,“我是爲了自己清淨,我現在有了孩子,不宜在太過吵鬧的環境裏待着,他每次上門都吵吵鬧鬧的”

    明明是怕她爲難,卻說是爲了自己,也就冷冷的蕭文卿纔會這麼體貼。

    蕭玉卿將書一扔,“走了,我去看看他在搞什麼鬼把戲”

    蕭文卿看她大搖大擺的出門,搖頭笑了,蕭玉卿看似什麼都不在意,可是在面對別人對她的關心和愛護的時候,卻十分容易感動,也很在乎。

    蕭玉卿換了一身裝備扮成了一個老嫗,偷偷摸摸輕車熟路就到了槿王府,她先去了羨美閣,平日裏周城槿若是無事都會待在羨美閣,可是今天羨美閣裏空空蕩蕩,看着十分的寂寥。

    蕭玉卿皺了皺眉,隨手翻了翻放在軟榻上的書,是周城槿平日裏常看的,略一沉吟,蕭玉卿去了周城槿住的主院,躲在角落裏並未露面。

    平日裏嚴肅的主院,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氣氛,緊張中帶着焦慮,來來往往的奴僕腳步匆匆。

    蕭玉卿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情況

    蕭玉卿心中有些擔心,當看到百尺長風頭髮凌亂的從外衝進來,湖藍色的衣袍帶起枯葉,蕭玉卿的心沉到了底兒。

    接着就看到文登迎上了百尺長風,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百尺長風腳步更快的衝進了房間。

    蕭玉卿緊了緊拳頭,正要邁步進去,便看到蘇幻兒帶着一臉的悲慼從房間走了出來,哭哭啼啼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人看了可憐又心疼。

    蕭玉卿咬了咬脣,從後院轉過去進了內室。

    一進內室,蕭玉卿便看到周城槿臉色蠟黃的躺在牀上,百尺長風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而百尺長風的眉頭皺的死緊,蕭玉卿心一沉。

    房間裏的人一看到她頓時一愣,蕭玉卿見沒有外人便扯了身上灰黑的老嫗裝,“是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登一愣,“王妃,您怎麼來了”難道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可是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主子中毒的事情不許外傳,而且府裏知道的人也不多。

    蕭玉卿沒有說話,擠到牀邊擡手摸了摸周城槿的額頭,並不燙,甚至比正常還涼了點兒,“百尺,你和我說實話,他到底是怎麼了”

    百尺長風嘆了口氣,收回了手,“他有點兒中毒”

    蕭玉卿眉頭一皺,“中毒就中毒,什麼叫有點兒”

    百尺長風被她兇狠的目光瞪的吞嚥了一口唾沫,“中中毒”

    “那你有辦法解毒嗎”蕭玉卿也不顧百尺長風和文登在場,粗魯的扯開了周城槿的衣服,“有沒有傷口”

    百尺長風暗暗着急,看了一眼滿臉尷尬的文登,小聲嘀咕道,“你們瞞着她”

    文登小聲道,“這不是真實嗎”

    百尺長風撇嘴,“在這裏真實有什麼用別人又看不到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

    “文右”

    百尺長風挑了挑眉,文右的命不久矣啊

    蕭玉卿聽不到他們的回答,卻見他倆在那裏嘀咕,臉色難看的瞪他們,“你們怎麼回事兒問你們話呢”

    百尺長風還未開口,便聽到周城槿的聲音響起,“你們倆去外面守着”

    蕭玉卿一看周城槿睜開眼睛,眼睛頓時一亮,“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等到百尺長風和文登出去,周城槿才坐起來,伸手拉住她的手,“說話歸說話,不許生氣”

    蕭玉卿一怔,側頭仔細盯着周城槿,好半天才挑了挑眉,伸手指着他的鼻子,恨不得一拳揮上去,剛纔他閉着眼睛,臉上又不知道塗了什麼東西,顯得枯黃乾瘦,現在對上的目光,灼灼有神,而且十分的明亮,哪裏有一點兒中毒的樣子

    若是現在蕭玉卿還想不明白周城槿的意圖那就真的是傻蛋了。

    看到蕭玉卿轉身要走,周城槿手快腳快的拉住她,“不是說好不生氣的嗎”

    蕭玉卿白他一眼,“這事兒爲什麼不和我打招呼”

    周城槿苦笑,他怎麼會不想給她打個招呼,誰知道事情這麼趕蘇幻兒這女人就是個吸男人精血的妖精,不過三天,竟然就給人下毒到了七次,他也是倉促裝作中毒。

    聽到周城槿說的原因,蕭玉卿撇嘴,“你若是有心,就不能派人通知我一聲”

    周城槿能說他也想借此機會感受一下蕭玉卿的關懷備至嗎雖然是順水推舟,可是卻也真的是有欺騙的嫌疑,“是文右”

    “閉嘴”蕭玉卿伸手捂住他的嘴,“你還找理由信不信我轉身就走”

    周城槿肩膀一垮,低頭認錯,“那你懲罰吧”

    蕭玉卿冷冷一哼,曲起手指,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狠狠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那聲響聽到蕭玉卿都疼,可是她不願意這麼簡單放過他,若是太容易被原諒,就沒有底限了。

    周城槿捂着被彈的發紅的額頭,臉上帶着些委屈,“懲罰完了嗎”

    “沒有,這次沒那麼容易原諒你”

    “那不是白彈了”周城槿皺眉,“那怎麼才能原諒我承認我是想借機讓你伺候我”

    “周城槿你的志向可真大,”蕭玉卿氣笑了,“是不是平日裏我沒有伺候你,讓你覺得虧了還是說這幾天你的側妃娘娘把你伺候太好了,讓你想要對比一下看看我們倆誰伺候的好”

    周城槿一滯,“你這樣說是不是太沒有良心了我自始至終可都是隻有你一個,反而是你,招惹了一大堆男人,還要我替你處理”

    蕭玉卿眯了眯眼睛,歪頭打量周城槿,也不說話,直到將周城槿看的不自在了,才道,“又發生了什麼事你處理了誰”

    “你說誰當然是段疏桐那小子”周城槿一臉的怨夫樣兒,“他晚上在你臻木堂外面轉悠好幾天了,還拿着什麼美人圖”

    周城槿的聲音越來越小,蕭玉卿卻笑了,“他拿着美人圖人家是來探討畫技的吧”

    “有什麼區別”周城槿臉色一黑,“探討畫技什麼時候不行非要等到晚上才探討一看就知道居心不良”

    “你怎麼處理的”

    周城槿撇撇嘴,“送他兩盆水”

    大冬天的送人兩盆水別說美人圖,估計人都要凍感冒了,聽說這個段疏桐是個身嬌體弱的,不會因爲兩盆水就將命搭在盛京了吧

    見蕭玉卿沒有什麼不悅的表情,周城槿的臉色才緩了緩,“連清朗也不是什麼好人,來了盛京才幾天,就和盛京的不少世家豪門的小姐們踏雪賞梅,輕佻”

    蕭玉卿簡直無語了,“人家說不定來了這裏就肩負使命來結交朝中大員的,聯姻是最好的辦法,人家認識豪門閨秀怎麼了”

    周城槿自然覺得好,所有的男人都找別人聯姻了纔好呢,“不怎麼,就是覺得這些男人的感情太廉價,見過一面就訂了終身,你不是說要多多相處,瞭解了之後才能判定值不值得託付嗎”

    他那時候可是被蕭玉卿瞭解了好久,兩人才正式牽手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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