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手頭不缺這些,閔氏活着的時候給了她不少,她出嫁的時候嫁妝也多,你只惦記着文兒就好,過年守歲,皇上少不得要去皇后宮中,文兒年幼心中可能會不舒服,你多多安慰她”姚安羣聽到給皇后準備銀兩,心中不悅,這些年府裏給皇后的銀子孝敬不少,可是出了事,皇后卻和姚家不是一條心,這和養了一條咬主人的狗有什麼區別

    小閔氏得意一笑,“老爺多慮了,或許皇上更願意陪着文兒呢”

    姚安羣見她神色中帶着喜悅,不由得好奇,自從文頤出事,小閔氏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高興了,“有什麼高興的事兒”

    小閔氏湊到姚安羣耳邊低低的說了兩句話,退開後,臉上的笑容更深,“您說皇上會不會去陪着文兒”

    姚安羣驚喜的瞪大了眼睛,“你說真的文兒真的”

    “嗯御醫已經確診,這些天皇上都守着文兒呢,”小閔氏說着語氣中帶着自豪,“看樣子皇上也是防着有些妃嬪錯了主意”

    姚安羣高興的臉色一變,凝重的思量,“這倒是,那要告訴咱們的人多多照顧保護纔是”

    聽到姚安羣願意用齊國公府放在皇宮裏的人,小閔氏頓時高興起來,“天色晚了,老爺,歇了吧”

    姚安羣滿意的摟過小閔氏,兩人都十分滿意今天的談話,相擁而眠。

    姚文禮還不知道他低調內斂的行事方式本來深得姚安羣之心,卻不知道因爲小閔氏的幾句話就改了心意。

    這就是枕頭風的厲害,由此也能看出爲何美人計能夠延續千年而百戰不殆。

    臻木堂中,蕭玉卿正和周城槿算計着大年夜要買些什麼,這一年,槿王府空空蕩蕩,可是周城槿卻十分的期盼新年的到來,這還是他和蕭玉卿第一次一起過年,上一次他在大牢,蕭玉卿在質子府與一羣人過的樂呵,獨獨沒有他的事兒,今年倒是可以歡聚一堂。

    “也不知道蕭文卿能不能生下來,如果年前生了,過年的時候就又多了一口”蕭玉卿明知道蕭文卿才七個月,根本不到生的時候,卻還是感嘆一句。

    “那是別人的孩子,你稀罕個什麼勁想要孩子,有本事自己生”看到蕭玉卿那一臉羨慕的樣子,周城槿激她。

    “我就是稀罕怎麼樣那是我的外甥女,再說了,生孩子這活兒是個女人就會,有什麼難的”蕭玉卿白他一眼,她能看不出他是在激將,再說了,他怎麼就知道她沒有

    周城槿難得糊塗一次,沒有聽出她話中的含義,竟然無動於衷。

    蕭玉卿聳聳肩,可不是她沒有告訴他,是他自己笨,“今年多買點兒羊肉吧,年夜飯的時候咱們一羣人一起刷鍋子,怎麼樣”

    “你在喫的這方面還用徵求別人的意見嗎你不是最會喫的”周城槿翻着手中的書,笑道。

    也不理周城槿的調侃,蕭玉卿繼續道,“可惜的是這裏離海太遠了,如果離得近還可以弄些魚蝦蟹,海鮮涮起來也挺好喫的。”

    周城槿目光一閃,“你想喫或許到時候有人送來呢”

    蕭玉卿皺眉。

    “龍明秀對蕭文卿的情比你想象的深多了,過年這種重要的日子,他應該會來看看他的妻兒”周城槿雖然沒有說死,可是語氣卻十分的篤定。

    蕭玉卿撇撇嘴,“再深又能怎樣他能放着東昭不管還是說他能將那些爲了平衡朝中勢力弄進宮的女人趕出去”

    周城槿笑,“看來還是我的選擇比較對,女人和權利不能共生”

    “女人和權利可以同時擁有,只是你得選其他的女人,”蕭玉卿提供出新選擇,“對了,阿槿,過年用不用去看看孃親她自己在庵裏也挺孤苦的。”

    “果然是賢妻,還記得婆婆呢”周城槿笑,“我不方便露面,你去看看吧”

    蕭玉卿也不理周城槿的調侃,“對了,這馬上過年了,宮裏沒有什麼動靜”

    周城槿搖頭,“什麼動靜現在都是蓄勢待發積攢力量呢,大爆發在後面”

    蕭玉卿笑,“咱們好像有點兒不地道,好像在等着看人好戲一樣”

    出乎他們預料的是這個大爆發正好趕在了大年夜。

    府外,煙花四散,爆竹聲聲,而蕭玉卿十分鬱悶的坐在軟榻邊,周城槿也是一臉的無奈。

    文登壓低聲音繼續道,“今晚的年夜宴是二皇

    子周寰籌備的,犯了先皇的忌諱,引得皇上大怒,一番詢問之後竟然是五皇子周禎暗中動的手腳,皇上將二皇子拘禁,而五皇子不顧兄弟之情同樣被皇上厭棄,封了越王,封地在西北蠻荒之地,即日起前往封地”

    蕭玉卿看向周城槿,意思是說是不是你動的手

    周城槿皺了皺眉,“確實是我安排的,不過不應該在今天”

    文登解釋道,“也是無奈之舉,早有人算計好了要陰二皇子,若是我們不動手,二皇子的罪名更大,或許連玉蝶上的姓氏都保不住”

    周城槿點頭,這就難怪了,他之前確實吩咐過,若是別人動手一定要在對方之前。

    蕭玉卿嘆氣,“這真是夠巧的”

    “主子,這次後族大受打擊,想必還有後招,您看”文登不放心的問道。

    周城槿點頭,“皇后一日之間痛失兩子,此事必然不能善了,”周城槿想了想道,“禍水東引”

    蕭玉卿眼睛一亮,“將這件事引到皇上身上,等到姚安羣查到,估計要大戰三百回合了”

    文登擡頭,見周城槿頷首點頭,才領命退下。

    蕭玉卿想了想道,“這次或許姚安羣就要走最後一步了,他的三個兒子,皇后的兩個兒子他的外孫,相繼都在皇上手中出事,若是還沒有逼得他出手,那他還真是沒有什麼血性。”

    周城槿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言,反而道,“這幾天的消息,皇上對雅妃的八皇子周闐確實有些特別”

    “怎麼特別”

    “皇上每天都要見一次周闐,周闐雖然跟着夫子和其他皇子一起上課,可是他身邊的一位老侍從卻是曾經的大儒,擅長教授爲君之道,此事,雅妃也知道”

    蕭玉卿皺眉,原來真的有這種母親,可以偏心至此,竟然爲了一個,犧牲了另一個。

    周城槿繼續道,“有人曾經在周闐那裏還看到了朝中大臣上的奏摺,皇上在上面做了批註”

    能夠看奏摺還是皇上批註之後的,可見皇上對周闐的器重和培養。

    “周闐除了學爲君之道之外,還有一個教授拳腳功夫的練師傅,是大秦曾經名噪一時的劍師”

    蕭玉卿輕笑,“還真沒有想到皇上還有舐犢之情,我還以爲他天生冷血無情呢”

    “確實還鬧不清楚爲什麼他就這麼喜歡周闐,要說與皇上想象,從五官來看,二皇子周寰與皇上更爲想象,而從脾性來說,六皇子周琪更加與皇上想象,這個周闐還真不知道他哪裏就入了皇上的眼了”

    蕭玉卿挑眉,五官不像,性格不像,那麼只有一條,“或許他們的經歷想象”

    蕭玉卿和周城槿對視一眼,“難道說周闐不是雅妃的兒子”

    周城槿搖頭,“這倒沒有聽說,宮中的皇子記在誰的名下也都是有規制的,雅妃有自己的皇子,按道理來說就算是有無母的皇子,也不該記在雅妃的名下。”

    蕭玉卿蹙眉,“若不是經歷相同,那還真想不出來皇上爲什麼就看中了周闐”

    兩人商量不出個一二三,便轉了方向,“蕭正然這些天忽然老實了,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出來晃了,蕭家後院沒有姨娘,蕭正然也沒有提過”

    蕭玉卿挑眉,“在這方面蕭正然還真是挺夠男人的,不像別的人妻妾一大堆”

    “難得,他還有你看得上的地方”周城槿含笑,“蕭瑤已經被蕭正然接回了蕭府,他的寶貝兒子蕭峯也從朝中退了下來,彷彿一下子就銷聲匿跡了”

    “蕭正然這個人我太瞭解了,只要他有一線希望,就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現在他能安生,是在等待時機或者醞釀實力,他將蕭瑤接回來一定又有了新打算,而蕭峯,恐怕是要避其鋒芒,現在正是爭奪皇儲之位最激烈的時候,衝在前面只能成爲炮灰,還不如龜縮起來,等到一切成爲定局,在復出也不晚”

    周城槿點了點頭,“你分析的果然有道理,蕭正然這種保存實力的人這種做法才符合他,只是不知道他從哪裏知道皇上中意周闐的”

    蕭玉卿笑,“他是最善於鑽營的人,也是最善於觀察的人,他能看出來雖然挺困難,但是不是不可能”

    在花都的時候,連尤正把持朝政的情況下,蕭正然都能博一席之地,到了大秦,若不是皇上直接剝奪了他權利,估計他也會有一番作爲,現在才顯現出來,果然是亂世造就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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