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搖頭,“我明白,我又不是開不起玩笑的,真的是想家了,”說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現在也不算晚,若是再晚了,入冬落了雪,就更不容易走了”

    周燕陵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不喜歡她這個樣子,一臉的公事公辦,將他推開,“知道是玩笑還要離開”

    “我離開家時間也不短了,我不能想家嗎”花無缺被他握得有些疼,“放開”

    “是因爲我襲擊敵人的時候沒有帶你”周燕陵覺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平日她也沒有少擠兌他,現在他不過是隨意一句話,花無缺就有這麼大的反應,還一副想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樣子,真是讓人又恨又急。

    花無缺搖頭,“我想家”

    周燕陵覺得很無力,不管他說什麼,花無缺都是一句話想家了,人家想家了,你真的能擋住不讓她走

    “小七,你如果想家,等我閒了送你回去,你是我帶出來的,自然也該我送你回去”周燕陵原本自那日兩人在校場上的事情一直還挺興奮,覺得兩人算是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她感覺到他的尷尬就該知道他對她不是什麼兄弟哥們的情分,也不是因爲端木磊將她當成妹妹,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感情。

    他以爲她一直避着他不見面,是因爲她想通了,所以害羞。

    可是現在看來,她想通了嗎若是想通了,也是因爲她根本沒有看上他,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卻還要回家,這意思不就是不願意嗎

    周燕陵自來都是被人捧着的,什麼時候被人這麼落面子

    見花無缺梗着脖子瞪着眼,一副不讓回家就拼命的架勢,周燕陵鬆開了她的手腕,當下也不客氣,“想走就走,走了就別回來”

    花無缺看着周燕陵氣呼呼的離開,不由得一愣,明明生氣的不該是她嗎

    不過她也不在意了,翹家逃跑出來就是爲了感受一下真正的沙場,現在看來還是妄想,那還不如回家,最起碼家裏比這裏要舒服。

    花無缺來的時候就沒有帶什麼東西,走的時候自然也輕鬆,換下了侍衛服,只着了平常的灰色男子袍,披了一件深藍色的斗篷,又從廚房順了點兒乾糧就出門了。

    花無缺不會騎馬,只想着僱一輛馬車,卻沒有想到因爲剛剛遇到圍城,雖然以勝利告終,可是街上根本沒人願意出行。

    可是靠着兩條腿走回去,花無缺可不覺得是有飛毛腿,只能找了一家趕緊的客棧住了下來,等着什麼時候找到馬車了什麼時候走。

    不過,讓花無缺更無奈的是第二天城門封了,能進不能出,不由得暗罵,這都是什麼破規矩

    花無缺怕冷,又不能離開,於是就縮在客棧裏天天捧着書看,對外面的封城倒是不怎麼在意了,她本來就是個隨意的性子,隨遇而安。

    而周燕陵卻沒有她那麼愜意,氣沖沖離開王府在軍營找人虐了一天,等到晚上回去的時候才知道那丫頭真的走了,房間裏沒有少什麼東西,馬房的人也沒有說她用過馬或者馬車,派人去城門口去問,也沒有問出個一二三。

    周燕陵又急又慌,只想着找到她的時候一定揍她一頓解恨,不知道別人會擔心嗎

    想到花無缺沒有穿侍衛服,不知道她將自己弄成了什麼模樣,周燕陵尋人都沒有個目標,只能封了城,讓人拿了畫像挨家挨戶的找人。

    可是卻依然沒有找到。

    因爲花無缺沒有找到馬車便給自己又添了新的裝備,兩道八字鬍,再配上白皙的面孔,讓人覺得就是個書生或者賬房先生。

    而且入冬之後就是過年,這個時候收賬也在情理之中,尤其是她訂了五六天的房,一看就是爲了收賬要長線作戰的。

    所以當街上大肆尋人的時候,她反而很安生。

    更讓周燕陵着急的是,花無缺口中的五哥端木正來信了,還問起花無缺的情況,他能說他將人家妹妹給弄丟了

    若是真說了,以後就算是他和花無缺兩情相悅了,她家的幾個哥哥估計也不會那麼容易同意。

    周燕陵將尋人的範圍擴大到了城外,想到之前女真族圍城,現在剛剛退兵,或許還有散兵未退乾淨,若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花無缺遇到

    他不敢想了,他有些恨自己怎麼就和一個小孩子生氣當初是他將人勾過來的,現在又趕她離開,她口口聲聲說想家了,或許是真的想家了,身邊沒有一個親人,唯一個比較相熟的就是他了,他卻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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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周燕陵就越覺得自己不是人,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尋人的範圍擴大到城外,一路沿着遼東到紗門關的方向尋找,紗門關就是端木正駐守的地方,一路則向着端木家而去。

    派出去的人一天一回話,可是次次都讓人失望。

    周燕陵從生氣惱怒,到悔恨自怨,最後只剩下了擔心,原本還心心念唸的想着要懲罰懲罰她,現在他只盼着能有她的消息,別讓他這麼煎熬。

    第七天的時候終於有了消息,不是因爲他們找到人,而是花無缺找到了馬車,趕車人一聽她要去的地方,就留了心眼,這些天官爺天天來巡查,還千叮嚀萬囑咐若是遇到去這兩個地方的人不管什麼樣子都要去定北王府報信兒。

    這種坐在家有銀子領的好事兒,車伕很痛快的就將花無缺的行蹤報給了定北王府。

    周燕陵帶着人殺過來的時候,花無缺正坐在馬車裏喫包子呢,看到周燕陵撩了簾子上來,還嚇了一跳,“你怎麼來了”

    周燕陵原本看到人的時候還很高興,可是看到她沒心沒肺的大喫特喫,就一股子氣從腳底衝到腦門,“會定北王府”

    感覺到馬車動起來,花無缺纔不高興,“我要回家,”說完對外面的馬伕道,“我可是給了銀子的,做生意要講信譽”

    周燕陵伸手將人一提便收進自己懷裏,“你沒有上街沒看到我在找你”周燕陵最不願意想象找不到她的原因是她在躲他。

    “放開”花無缺真是煩他這種不把自己當外人的習慣,“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

    “現在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了那天你把我推倒騎我身上的時候你怎麼沒有想到”

    花無缺臉色燒紅,騎他身上明明不是那個場景,卻被他一說就多了齷齪。

    “我就問你,你不知道我在找你”

    花無缺無語,“我怎麼知道你在找我你不是說讓我走了就別回去嗎你找我幹什麼要住宿費餐飲費”

    周燕陵環着她腰的胳膊收緊,勒得她倒吸一口氣,“別惹我生氣”

    花無缺側頭,“現在是你惹我,我也會生氣,我”

    周燕陵覺得和她說話就是浪費,伸手鉗住她的下頜拜倒自己面前,低頭吻了上去,他沒有吻過別的女人,也就無從比較,可是那種柔軟卻是他平身第一次感覺到,好像可以將人心融化一般,再大的氣,這一刻也都消散了。

    柔軟,香甜,只願再不離開纔好。

    花無缺一愣,看到周燕陵一臉享受的閉上眼睛,她真的想擡手戳瞎他,可是現在她被他緊緊的固定如同木乃伊,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緊緊咬着牙。

    讓花無缺更加發愣的是,周燕陵的脣貼過來便再沒有了動作,只是那樣緊緊貼着,難道他還不會親嘴兒

    想到這個可能,花無缺本來氣的要命卻忽然想笑,想到這個男人還是個處男,就忍不住大笑。

    周燕陵和她大哥差不多的年紀,她大哥可都已經有了一個正妻兩個小妾了,用她孃的話來說,就是因爲常年不在家,所以要全面撒網重點撈魚,大哥雖然只有一個,可是他女人有一堆,這個不生那個生,總能抓住一個。

    可是周燕陵竟然連接吻都不會,她記得他身邊有貼身伺候的女人啊,難道不是什麼通房丫頭嗎

    周燕陵感覺到花無缺的脣在動,不由得睜開眼睛,就看到她正一個人傻樂,“親你一下就這個高興”

    被花無缺笑的周燕陵都不好意思了,伸手扯了扯紅紅的耳朵。

    周燕陵一放開她,花無缺趕緊離他遠了兩步,“我是笑你年紀一大把竟然了連親嘴都不會”

    花無缺的親嘴兩字一出,周燕陵連臉都紅了,不是羞得,是氣得,“胡說八道什麼一個女孩子口無遮攔。”

    花無缺聳聳肩,確實有些過了,她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不過有的時候高興過頭就容易忘。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親你親過”周燕陵黑着臉盯着她,彷彿她要是點頭,就會衝上來拗斷她的脖子一般。

    花無缺笑,“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我大哥成親那天我偷偷”

    周燕陵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要是讓別人知道一個女孩子偷看哥哥洞房,還要不要臉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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