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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五章未婚妻子

    繁華的京都之中,雅緻的廂房之內,一名青衫華服的男子慵懶的斜靠在窗邊,如鶯般的美目不帶一絲興趣的望着人來人往的街道,仔細一看,便能發現他的穿着十分講究,玉冠之上鑲嵌着紫色寶石,腰封之上綴着硃紅瓔珞,卻不覺得眼花繚亂,反而有種別緻的氣韻。

    白皙溫潤的面龐帶着一股淡淡的書卷氣,可是深邃的眸中透着精明清澈。若用一個字來形容他的俊美,那就是雅。

    “南公子。”

    門口傳來了女子那淡淡輕柔的聲音,那一縷粉色溫婉的落座在男子的對面,面帶嬌羞,眼中無限柔情。

    “南公子許久不見,此次私自將公子約出來,實在是繡賢冒昧,可是對公子的思念之情,繡賢難以排解,還望”對面的女子精心的打扮,確實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然而這樣的美在男子看來,卻早已經失去了所有顏色。

    他緩緩動了動,從袖中拿出了一塊玉佩放在了歐陽繡賢的面前,對方的面上一喜,莫非,這是南公子要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好美的玉佩,晶瑩剔透,溫潤有澤,看這細緻的雕工,還有這暖人的溫度,想必南公子一直都佩戴在身上吧”對方的眼中抑制不住的欣喜,眸中帶水。

    如晨露一般的聲音響起,“此玉佩,南某已經佩戴了二十年。”

    “這麼重要的東西,真的”真的可以送給她嗎歐陽繡賢已經拿出了自己的帕子,打算小心翼翼的將它包裹起來。哪知道,對面的男子竟是溫和一笑,這一笑,立刻讓歐陽繡賢失了魂。

    “這塊玉佩本是一對,而另一塊,在南某的未婚妻子那兒。”

    未婚妻子歐陽繡賢臉上的笑容一僵,許久之後才尷尬的回了一句,“可是繡賢聽說,公子的未婚妻子已經不在人世”

    “那只是一個說法,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哪怕是指腹爲婚,對於南某來說她也是獨一無二的,只要沒有確切的消息,南某就會一直等着她。”

    一字一句說得無比清晰,男子已經伸出手去將玉佩取了出來,隨後緩緩站起身,彷彿沒有看見歐陽繡賢眼中的委屈和難過,“歐陽小姐的心意,南某實在無福消受,還望小姐回去與令尊說一聲,南某不能耽誤小姐的幸福,告辭”

    “南公子,不,不是的”可是,那俊逸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歐陽繡賢的視線之中,不一會兒,原本委屈的面容立刻一變,帶着羞憤與指責,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羞辱於她未婚妻子她倒是要好好的看看,他要怎麼和一個不在人世的未婚妻子成婚

    “少爺,少爺”街道之上,那家丁一臉緊張的跟在男子的身邊。“若是讓老爺和夫人知道,少爺又拿指腹爲婚那檔子的事情搪塞了小姐,這豈不是”

    “指腹爲婚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本少爺不覺得自己說錯了。”

    “可是,可是公孫小姐幼年時就夭折了啊”

    “有誰見過都是道聽途說而已。”男子的眼中一片清明,撩開衣襬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家丁無奈的追着,其實他知道自家的少爺不過是不喜歡那些小姐,找這個理由拒絕而已,指腹爲婚的妻子連面都沒有見過一次,怎麼會有感情呢

    “少爺,您這又是要去哪兒”

    “聽說我未來老丈人受傷了,自然要去看一看一盡孝道。”

    什麼家丁當下停住了腳步,少爺的意思,是要去嶺南“別呀少爺,等等小的”

    嶺南大都。

    公孫將軍府外,一輛馬車緩緩停止。藍芸匆忙下了馬背,幾名女子下了馬車一同進了那威武莊嚴的大門。

    “藍將軍,您終於來了”老管家已然迎了上來,然而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他身後的幾名女子身上,彷彿想要找出什麼人一般。

    “老將軍呢”

    “將軍,將軍還昏迷不醒”

    “大夫怎麼說”

    提起那大夫,老管家恨恨的吐了口氣,“那大夫,原來是被安插在將軍府中的奸細,就是因爲他在給將軍開的藥方之中下了毒,才導致老將軍傷勢未愈又中毒未解”

    藍芸臉色一變,什麼連將軍府裏都被混入了奸細

    “將軍在何處”這時,一名面容清麗的女子站了出來,那清冷的語氣不容置疑,老管家微微一愣,“這、這邊”

    屋子裏瀰漫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當雲姝她們推開門一跨進來,榻上的男子忽然坐起身猛地噴出了

    一口污血。

    “公孫將軍”

    “將軍”

    雲姝立刻提起裙襬趕到他的面前,一看他手臂上滲着黑血的傷口,“這箭上淬了毒春香,幫我一把。”

    “是,小姐”

    眼前的女子熟練的拆開了老將軍手臂上纏着的繃帶,那慘不忍睹的血跡染黑了被褥,沾上了雲姝的雙手,可是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老管家不忍再看,雲姝輕輕一碰那傷口,聲音帶着幾分冷冽,“箭頭怎麼還未取出”

    “什麼我明明看見那大夫把箭頭取出來了,怎麼還在裏面嗎”老管家大驚,他分明記得自己看見那尖細從老爺的手臂裏取出了一顆黑黑的箭頭。

    雲姝知道情況緊急,她立刻取出了小刀,狠準的挖出了深深埋入肉中的箭頭,頓時血柱噴涌,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眨眼即逝,卻深深的震動了衆人的心田,還未反應過來,那顆古怪的箭頭已經被雲姝放入了盤子裏。

    “這箭頭分爲兩截,而那人只取出了一截。”

    “都是,都是奴才的錯”老管家自責不已,他沒有懷疑過那位大夫,畢竟他已經留在將軍府將近一年的時日了,誰會知道對方只等着這一個機會,就想要了老將軍的性命啊

    就在他後悔之際,雲姝已經寫下了一副藥方,“交給府中信得過的人去熬,春香,你在一旁看着。若此藥再出什麼問題,那麼老將軍的傷和毒就回天乏術了”

    雲姝的意思是,這份藥方定不能再讓人做了手腳。

    愣愣的接過那張薄薄的紙,老管家許久沒有回過神來,眼中滿滿的狐疑。

    “這位就是公孫小姐。”藍芸立刻在一旁提醒道,老管家立刻反應過來,公孫小姐那麼她就是“奴才,奴才這就去熬”

    藍芸擔憂的靠了過來,看着榻上剛毅的男子面無血色的面龐,“公孫小姐,老將軍的傷勢如何”

    “本是小傷,就因爲帶毒的箭頭存留在體內許久,並且敷的藥中也下了毒,過會兒我要爲老將軍剔除毒肉。然而萬幸的是,老將軍那時候已經昏迷,那人一時情急,想不出法子強灌將軍毒藥,否則此時就算是我也無法妙手回春了。”

    榻上的男子毫無知覺,就連方纔雲姝不做任何措施生生取出箭頭,他都毫無反應。

    剔除毒肉光是想想,藍芸便覺得心中一陣戰慄。爲何她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麼一番話,對於公孫小姐,他果真是刮目相看。

    “需要末將做什麼嗎”

    “只需要多打幾盆水來。”

    “”

    鋒利的小刀在燭火之上烤着,雲姝的眉頭輕皺,眼中卻是沒有半分的猶豫膽怯。

    屋子裏擺着幾盆清水,雲姝已然擡起了老將軍的胳膊,用棉布封住了四周,以防血液四濺。

    而第一刀下去的時候,旁邊的藍芸便覺得自己的胳膊一陣生疼,彷彿剔除的是自己的肉一般。那帶着毒血的肉塊慢慢被剝離,藍芸努力不讓自己轉過頭去,就算是久經沙場的他,面對這樣的場面依舊有些不忍。

    畢竟是自己一直敬重着的老將軍,與動物可不一樣。

    而那女子專心致志不受外界所打擾,讓藍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血染紅了整片的布條,他反應過來,主動拿來了乾淨的,小心翼翼的幫雲姝鋪上,而血水一盆一盆的換了下去,那刺目鮮紅的模樣,任任何人看了都會膽戰心驚。

    又一輛馬車停靠在了將軍府外,那青衫公子一落地,目光便落在前方那陌生的馬車之上。

    “南、南公子”老管家一聽說有客到,立刻從將軍屋內默默的退了出來,卻是驚訝的看着眼前多年未見的年輕公子。

    “管家,許久不見了。不知公孫將軍傷勢如何了”

    “我家小姐正在爲老爺治療,不知何時才能出來。”

    小姐青衫男子微微一愣,他說的小姐,指的是

    “來人,爲南公子上茶奴才還是去老爺的屋子裏守着。”

    “不必多禮,我也一同前往”他的心中升起一種狐疑,便撩開衣襬跟了上去。

    然而落入眼簾的,卻是那一盆盆的血水,看得男子星眸一顫,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公孫將軍的傷勢十分嚴重

    “公孫小姐,將軍的手臂”屋子裏傳來一道陌生男子的聲音,而他的話卻是讓青衫男子渾身一震,公孫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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