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家庭多半是原本就貧困的家庭,大人沒有什麼知識技能,就是出去估計也不一定能找到活幹,而且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有的家庭還不止一個孩子
如果孩子不願上學,他們也無所謂,當然,還有一些本身就不願意讀書的孩子,缺少了大人的管教,更是把上課當成了好玩的事,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了。
“況校長,請問下生產這個切片的分工廠有多少個呢”木清竹想了想問道。
“哎,不瞞你說,這一大片廠區全是,至少有幾千戶人家,家裏有年輕姑娘的,還好些,出去了容易找到了活幹,可以倒貼家裏,可家裏都是男人的就不是那麼好混了,有些人想出去吧,又擔心一旦出去後又回不來了,廠裏也沒錢支付他們買斷的工齡錢,總而言之,一個字:難。”況校長哀聲嘆息的。
木清竹心思動了下,瞧了眼他,這個大男人也是受了這種氣候的影響,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老婆,照這個情形下去,還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夠找到呢。
畢竟這一塊,年輕的女孩子大都已經出去了,而她們也不會回來找他們這樣沒錢的男人結婚生子。
昨天他們家訪幾戶人家後,發現根本都不頂用,大人一句話就是:“沒錢。”,現在學校裏也已經是窮得丁當響了
一共只有五個教師,有編制的只有二個,這二個有上面的撥款還好說,可剩下的,加上守門的,做飯的,還有五個,可學校裏沒有經濟來源,就連這幾個人的工資都發不出來了,喫的也不好,日子可謂用艱難度日來形容。
木清竹上完三節課後,坐在辦公室裏出神。
當下的窘境,想着自己的汽車設計,要不要賣掉批汽車模型暱。
賣了,還是能得到一筆價格不菲的錢來,這樣或許就能解當下的燃眉之急,只是這樣長久下去,也不是個事,須要找到問題的根源纔行,必須要爲這些切片尋找到出路,否則大片廠區都會倒閉,到時失業的就不是現在這麼一些了。
這樣想着,心情有些沉重。
這裏的孩子們不像大城市的競爭厲害,讀書還要分數什麼的,他們只要能唸完這幾堂課就不錯了,因此木清竹教這幾節英語課也是很輕鬆的。
下午沒課,早早就出校門了。
煙花三月,細雨朦朧。
外面的風光無限美好
“春風不解江南雨,笑看雨巷尋客嘗。”默唸着這句詩,有些懶懶地走在街上,紅紅的油紙傘把她的小臉襯得有些微紅,自從離開a城後,她遠離了那些事事非非,臉上蒼白之色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層難得的紅暈。
她確定現在生活得不錯,也習慣了這種慵懶平靜的生活。
因爲要餵母乳,總感覺餓得很快,經過一個小酒樓時裏面飄來了炒飯的香味,肚子裏咕嘍一響,竟是非常餓了。
當下收了紅紙傘走了進去。
要知道這個小鎮的炒飯是非常有名的,喫起來味道非常好。
她要了一大碟,炒飯端上來時,幾乎是狼吞虎嚥地喫完的。
今天還早,她也不急,撐着油紙傘慢慢走着。
河道里的水因爲連日來的雨水漲得滿滿的,烏篷船裏的人家正在河道里載着遊客遊玩,歡快的笑聲不時傳來。
木清竹邊走邊欣賞着,怡然自得。
經過一座拱橋時,她站住了。
聽當地居民說許仙和白娘子就是在這座橋上相遇的,相愛在江南,水漫金山,那份情感是多麼的唯美。
她站着出神。
直到腳都站麻了,才後知後覺地打了雨傘朝着回家的路慢幽幽地走去。
“阮總,看來這個化工廠眼下正面臨着困境,此時我們出手將會是個好的時機。”連城興致勃勃的說道。
昨天探聽到的消息實在太有利於他們的收購了。
“你覺得這樣一個化工廠是收購好還是籤合同下訂單好”阮瀚宇登上拱橋,雙目沉凝地望着水面的那些烏篷船,慢悠悠的問道。
連城沉吟着,“這個還真不好說,如果是收購成本要大,但便於後期的發展,如果只是籤合同下訂單,後面的變數太多,總而言之,這事還要多做打聽,多加研究纔好。”
阮瀚宇嘴角微勾,點了點頭:“連城,看來,你現在長進不少,也學了不少商業方面的東西,不再是那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小夥子了。”
連城臉上一紅,吶吶說道:“這都還是要多謝阮總的提攜。”
阮瀚宇微微一笑,目光淡淡一掃,忽然定格在前方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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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一個撐着紅色油紙傘的嬌俏身影,正在前面聘婷而行,她秀髮披肩,手中提着個塑料袋,走路慢悠悠的,似乎正在悠閒的散着步,那丁香花一樣朦朧的背影,在和風細雨中,令人心神搖曳,阮瀚宇的眼睛定格在那個背影上,面色茫然悵惘。
只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跳加速起來,血液瞬間往頭上涌,渾身都躁熱不安起來,熱血沸騰。
這個身影是那麼的眼熟,幾乎能一眼看出來,就是她
這時連城也注意到了他的怪異表情,順着他的眼光看去,不由低呼:“少奶奶”。
連城的叫聲讓阮瀚宇更加興奮,有些緊張地問道:“你也覺得很象是嗎”
“是,這個背影真的像。”連城肯定地連連點頭。
阮瀚宇不再說話,朝着那個背影快速走去。
越走得近,越看到她的動作越發的像。
心呯呯跳着,似乎要從胸腔裏跳出來,掌心裏都是汗珠,他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個烏鎮遇上她,原以爲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了她了
他激動得渾身發抖,腳步都有些虛無,似乎深埋在心底深處的所有激情都涌了出來。
這就是緣份
他們之間還是有緣份的。
離她還有點距離
可就是隔着這樣的距離,空氣中卻似乎都是她的香味,能順着和風細雨飄進他的鼻中,讓他興奮得失去理智。
有了上次在地震中的教訓,這次,他極力隱忍住了衝動。
只是保持着距離站在後面,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遠遠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