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婚心如初 >130 我恨他
    “林小姐,請吧。”

    她咬了一下牙,掙了一下:“放開我”

    拽着她的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倒是鬆了手。

    “幾樓”

    “我帶路吧,林小姐。”

    林惜配合,那兩個男人也沒有多加爲難。

    而他們的任務也就是將林惜帶到婦科去做流產手術的,上面的人交代了,不能對林惜有過分的行爲。

    她這麼配合,他們態度自然也是好的。

    林惜抿着脣,一步步地跟着前面帶路的男人往前走。

    她已經麻木了,從聽到陸言深說要她打掉孩子之後,她就已經麻木了。

    離開前的垂死掙扎,最後也不過是證明真的只是垂死掙扎,她到底還是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他輕易地將她勾在心上,卻又輕易地將她拔除。

    她早就該知道,這纔是陸言深,也只有她這麼傻,會在那些假象的寵溺中沉浸下去。

    “林小姐。”

    “手術室”三個字大大咧咧地懸在上方,林惜看了一眼,已經有護士拿着衣服出來要給她換上。

    爲了穩住陸言深,兩天前她特意過來做了一次檢查。

    她原本可以穩住他的,卻沒想到,到頭來,也不過是方便他更快地將她推上手術檯。

    見她不動,身後的護士拉了她一把。

    都是交代過的,門一關,林惜想逃都逃不出去。

    “等等”

    眼看門就要關上了,林惜突然之間伸手擋在了那門上,手差點就被夾住了,一旁的護士看得心驚膽戰。

    她卻沒有半分的表情,只是回頭看着其中的一個男人:“麻煩你告訴陸言深,他的話,我記得一清二楚,我不愛他,但是,我恨他。”

    說完,她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彷彿要犧牲的烈士一般。

    護士和醫生都知道林惜是被強迫來流產的,但是她一聲不吭的樣子,心如死灰得讓人看着都覺得心頭髮酸。

    但是這個世界上,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去了。

    哪裏來得及那麼多的同情心,死亡面前,什麼都微不足道。

    自保面前,慈悲更是微不足道。

    麻醉針打進皮膚,機械的聲音還有醫生和護士之間的對話。

    短短地幾分鐘,一個生命就這樣沒有了。

    林惜以爲自己會哭的,可是整個過程,她一滴眼淚都沒有。

    無痛人流的手術不過幾分鐘,被推到病房的時候,她閉着眼睛,全都是當初那一天,她在包廂裏面抱着陸言深的腿求救的情景。

    那一天他救了她,可是今天,他卻親手把她殺了。

    林惜在醫院住了兩天,她就要求出院了。

    但是看守她的人沒有立刻同意,說要打電話去請示一下陸言深的意見。

    她沒有說話,等着對方打電話去確認。

    童嘉琳聽說林惜要出院,眉頭皺了一下:“她身體沒事了”

    “醫生說可以回去調養了。”

    童嘉琳不是傻的,林惜死了,她和陸言深是真的沒有半分的可能。

    聽到林惜並沒有什麼大礙,她自然想讓人趕緊撤回來,畢竟陸言深許慧君說了,她們拖不住陸言深了。

    “既然她要出院,就讓她出院。你們的人記得趕緊

    撤了,收尾收拾得乾淨一點,醫院那邊記得安排好了。”

    “我明白的,童小姐。”

    童嘉琳正想掛電話,但是對方卻突然叫住了她:“童小姐,林惜在進手術室前說了一句話。”

    男人猶豫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決定告訴童嘉琳。

    “什麼話”

    “林小姐說,麻煩你告訴陸言深,他的話,我記得一清二楚,我不愛他,但是,我恨他。”

    他一個字都沒有漏地告訴了童嘉琳。

    童嘉琳直接就笑了:“恨得好,我就是要她恨陸言深,哈哈哈”

    童嘉琳這段時間以來的憋屈,終於得到了幾分抒發。

    “行了,你們把林惜送回去,事情處理得乾淨一點。”

    掛了電話,男人辦了出院手續。

    林惜把手術單都拿着,穿好衣服,拿着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地走了。

    下身偶爾還有流血,她去琴行辭了工作,將卡里面的錢分了幾份,只留了自己這一年來在琴行掙來的十萬塊,其他的全部都捐了。

    一個三千七百萬,這是她在陸言深身邊得到的,用一年的時間,一個孩子的代價。

    處理完這些,她當天就買了車票。

    a市到j市沒有高鐵,火車要八個小時,她只好坐汽車。

    j市下了汽車之後她又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到大石鎮,到鎮上她花了十塊錢讓摩托車將她載會蘭溪村。

    林惜怎麼都沒有想到,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她就重新回到這裏。

    五月份的蘭溪村到底和二月的不一樣,後者冰天雪地,前者春暖花開。

    妞妞也沒有想到,時隔三個月,會在見到林惜。

    “姐姐”

    她喜滋滋地上前,卻在看到林惜臉上的表情時,就那樣停在了原地,不敢再動。

    林惜側頭看了一眼妞妞,只覺得心疼的好像麻花一樣:“妞妞,姐姐不舒服,改天再找妞妞玩,好不好”

    她幾乎是咬着壓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每一句都跟紮在心口上一樣。

    看到妞妞,她就忍不住想起幾天前流掉的孩子。

    如果沒有流掉,兩三年之後,那個孩子會叫她媽媽,會拉着她的手讓她陪她一起玩。

    可是沒有如果,一切都沒有了。

    “林惜,你怎麼”

    隔壁家的王伯伯看到她,叫了一下,想說什麼,視線落在林惜的臉上,最後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兩個月前纔回來過,推開門,還是乾乾淨淨的。

    她鋪了牀單,關了門,屋子裏面黑漆漆的,人躺在上面,能夠聽到外面熱鬧的聲音。

    可是再怎麼熱鬧,都蓋不住她兩個月前和陸言深在這房間裏面的聲音。

    “牀有點硬哦。”

    “這樣還硬嗎”

    “陸總,我想和你說說話。”

    “你現在跟誰說話”

    一句一句的,在耳邊不斷地迴響着。

    夜晚隔壁的王奶奶敲門,林惜抹了一把臉開門。

    “林惜,你回來了啊”

    她點了點頭,想笑,笑不出來:“嗯,我回來看看。”

    “你的老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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