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嬰做爲兩朝的元老,太皇太后的親侄子,地位顯赫,第一次受到皇上如此不留情面的斥責,臉上也有些不好看。
大臣們沒有想到皇上會在朝堂上說出如此粗魯的話語,一個個又似啞巴了似的,更是沒有人敢出頭說話了。
姜月牙又忍不住想笑,強忍住。
但姜月牙那副憋出內傷的表情依舊沒有逃過皇上銳利的眼睛。
“朕早晚砍了你的腦袋,看你還笑的出。”皇上不滿意地嘟囔道,這些臣子沒有一個是讓他順眼的。
皇上的目光在大臣們的腦袋上不住的遊動,嚇的滿朝的大臣們大氣不敢出。
皇上不說話,大臣們也不說話,氣氛詭異。
姜月牙忍不住斜起眼睛看向年輕的皇上,皇上滿臉的怒氣,脣角賭氣般的翹起,形成好看的弧度。
姜月牙心裏一動,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子的脣角生的如此好看,生生的就想讓人去戳摸。
和他接吻一定很有感覺吧
這樣的想法立即把姜月牙自己也嚇了一跳。
他可是古人,千年老妖精。
也許是感受到姜月牙的目光,皇上的眸子輕斜了過來,狠狠的瞪視着姜月牙,大概在心裏盤算着怎麼砍了她的腦袋比較合適。
大概皇上不知道,他這幅高不可攀的模樣不知道會迷倒多少女兒家。
劉徹迷起眼,心裏有幾分奇怪,自己這個玉弟今天怎麼一直盯着自己發呆,該不會知道自己要殺他,想多看自己幾眼吧好去陰間詛咒自己。
皇上的目光又轉向大臣們,大臣們一個個耷拉着腦袋,嘴閉的比石頭還緊,看樣子他這個皇帝不說話,他們就繼續裝傻發呆。
“哼。”
皇上一甩袍袖,下了臺階,大踏步的朝殿外走去。
皇上的首輔太監看皇上走了,大嗓門的喊道:“退朝。”
早晨還氣昂昂的大臣們,此時一個個耷拉着腦袋,搖頭晃腦。
走在半路的皇上卻突然一摔袍袖轉過身,嚇得衆大臣生生的止住步。
皇上目光如炬,看着衆大臣,厲聲道:“朕,早晚要了你們這幫廢物的腦袋,讓你們再也不用說話,哼。”
皇上轉身就走,身影漸漸的消失在晨曦的光彩裏。
衆大臣如履薄冰,一個個寒寒戰戰,互相低聲嘀咕着走出大殿,姜月牙也跟着大臣們出了殿門,穿上絲屐。
姜月牙剛想下大殿的臺階,就被人攔住了去路,正是那個穿白色甲冑的小將。
“今天在朝上,你爲什麼如此看我”小將滿臉的怒氣,好像姜月牙看他,就是對他莫大的侮辱。
他這樣的表情也把姜月牙給惹惱了。
姜月牙故意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無辜:“我看你了嗎”
“你看了。”小將斬釘截鐵。
“那你看我了嗎”姜月牙歪歪腦袋,一臉的狡獪笑意。
小將斜眸瞪着姜月牙,不說話。
“對啊你不看
這幾句話說的漂亮,堵的小將臉都紅了,只恨恨的說道:“你你”
“我什麼我那句話說錯了。”姜月牙歪歪腦袋,笑的一臉的得意。
小將眸子一瞪,腰間的寶劍“刷。”的一聲拔出了半截,嚇的姜月牙剛想逃跑,免得做了無頭的鬼。
這些人也太喜歡衝動了,動不動就喜歡動手,爲什麼不喜歡動嘴那姜月牙到想的美
“陵兒不得無禮。”
李廣老將軍剛出了殿門,看到這裏的景象,趕緊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攔住李陵,訓斥道:“還不快給王爺道歉。”
蘭越王再不得皇上、太后的待見,可他畢竟是皇家的人,欺負他,也就等於欺負了皇上、太后,那還了得。
李陵滿臉的怒氣衝衝:“爺爺”
姜月牙這才知道這個李陵原來是李廣的孫子,怪不得張的如此的威武,原來是將門之後。
姜月牙最是喜歡這個古代的李廣將軍,忙說:“不用了,老將軍,本王也有錯,不能全錯怪李陵將軍。”
李廣眸子有些錯愕的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眼姜月牙,一抱拳,“多謝王爺。”轉頭對李陵道:“陵兒,咱們走。”
小將又恨恨地瞪了姜月牙兩眼,才隨着爺爺走了。
其他大臣們對這個蘭越王今天朝堂上的表現也是議論紛紛,但姜月牙一句也沒有聽進耳朵裏,而是對着李廣老將軍的背影發呆。
姜月牙心裏話,要是能跟着飛將軍浴血沙場,該是怎樣的豪情壯志,真是羨慕羨慕。
“你該不會看上李廣老將軍了吧。”
姜月牙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除了那個該死的法師,還有誰,說話這麼無恥。
“那你該不會看上我了吧。”姜月牙嘻嘻一笑,也不看法師的臉色有多難看,轉身就走。
皇上的御駕竟沒有走,還停在前殿門口,姜月牙剛走下臺階,皇上身邊的小太監張沖和就皮笑肉不笑的過來了。
“蘭越王,皇上有請。”
“啊。”姜月牙錯愕的擡起頭,皇上要見她,見她幹什麼
姜月牙心跳加速。
身後的法師神情也是一愣,臉色立時陰沉了。
“請吧王爺。”小太監笑的一臉的陰險,大概也是覺得這個可憐的王爺恐怕又惹皇上生氣了,這腦袋看來是過不了這幾天了。
知道這個王爺腦袋早晚要搬家,小太監對他也不甚客氣起來。
姜月牙不但是對皇上的畏懼,更多的是對這個男子的畏懼,看到他,姜月牙就緊張的不行。
小太監搬來凳子,伺候姜月牙上了御駕。
簾子一掀,姜月牙的鼻尖就嗅到一股淡雅的香氣縈繞不散。
皇上正閉着眼睛斜躺在軟座上,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這位皇上大人好像對自己的手指特別有愛好。
進到車廂的姜月牙,也不敢亂動,做在離皇上比較遠的窗口旁。
好在車廂裏鋪着厚厚的羊毛攤子,做着並不咯屁股。
“玉弟,剛纔在朝堂上爲什麼那樣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