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人人都愛馬文才 >第222章 居心叵測
    “你和馬文才說了些什麼爲何一整天都在別院裏”

    一覽無遺的會稽山頂上,神情嚴肅的褚向負手而立。

    “英臺因起火破了相,雖說已經送到徐家醫治,可畢竟傷到了臉面,我阿爺阿孃正在商議和馬家的婚事。”

    祝英樓並沒有迴避這個問題,“但是馬家似乎有些不願意,所以我來和馬文才理論,期間我有些衝動,和馬家的人動了手。”

    負手而立的褚向始終沒有轉過身,祝英樓有些惴惴不安。

    “你們別想玩這種小聰明。”褚向的聲音在山風中幽幽傳來,“祝英臺死了便算了,若沒死,那邊不會打消要她的想法的。”

    “褚公子,英臺蒲柳之姿,怎麼入得了那位的法眼何況現在她還破了相,根本就”

    “這個,你和那位解釋去吧。”褚向嘆氣,“我來會稽,只是爲了鑄鐵與囤糧之事,這些個旁枝末節,我不管的。”

    祝英樓已經習慣了褚向的涼薄,可即便如此,祝英臺和褚向畢竟有同窗之誼,如今褚向竟直接說祝英臺的生死將來都是“旁枝末節”,這讓祝英樓不由得心寒。

    “難道是英臺有什麼過人之處嗎若是有什麼祝家可以做到的,公子大可直說,祝家莊一定雙手奉上,何必要讓英臺背井離鄉,到北方去”

    他試着求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當真以爲這種事我說了算”

    褚向被祝英樓連番哀求,忿怒地轉過身來。

    “我也只是局中之人”

    看見他腫得高高的半邊臉頰,祝英樓吃了一驚。

    “褚大公子,你怎麼”

    “做錯了事,自然是要受罰的。”

    褚向語氣淡淡。

    “祝英樓,你那一把火,也不知壞了多少好事。你自己放的火,結果燒傷了祝英臺,這話我信,那邊會信嗎”

    他搖了搖頭。

    “若是燒死了,死無對證也好,可所有人都看見你們祝家的船把祝英臺送走了。你這步棋,臭得很。”

    一旁的祝英樓有苦說不出。

    他倒是想死無對證,從此讓妹妹消失在別人的視線之中,可誰能想到馬文才居然將英臺給劫下了

    “爲何說我壞了好事”

    祝英樓試探着問:“和朝露樓的刺客有關嗎”

    褚向知道瞞不過他,眼神從他身上掃過,微微點了點頭。

    “若公子和我說了那日有刺客要行事,我必不會放那把火”

    祝英樓狀似懊惱地恨聲道:“若不是那些刺客阻撓,我的部曲又怎麼會帶不走英臺如今害英臺受了傷,那邊還要怪我等壞了好事”

    “那些皆是死士,平時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便是我,也是最後一刻才知道會有人行刺,只能匆匆離開那裏。”

    褚向擔憂祝英樓會因此記恨那邊,解釋道:“這些死士培養不易,並不是可以隨意派遣的,如今因一場大火撤退不及,派往會稽郡的死士在朝露樓裏折損殆盡,你說那邊會如何”

    祝英樓的臉色又青又白,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任由大公子派遣,只求大公子在那邊替我求情。”

    “這些死士並不歸我管,不過確實有事得你們來做。”

    褚向說,“這些死士來會稽郡本還有一項任務,但如今他們已經死了,這件事便成了無主的任務。那些死士既然因爲祝家莊放的火死在朝露樓裏,這件事就得祝家來做。”

    “何事”

    祝英樓一怔。

    “那邊好像在找什麼東西,那東西現在應該落在瞭如今的鄞縣縣令手中。”

    褚向漠然地看着前方,轉述着別人的要求。

    “這些死士本來是準備在半路上截殺這位新任的鄞縣縣令的,結果一來二去,此事已經耽擱了,祝家莊離鄞縣近的很”

    “那邊已經去信給了祝莊主,讓他派人去找一本冊簿。如果找不到,就直接把那縣令殺了。”

    鄞縣。

    接風洗塵的筵席完畢後,梁山伯搖搖晃晃地被馬文才的侍衛攙扶着,往自己的房間裏走。

    等走到了無人的地方,梁山伯一改剛纔酒醉不醒的樣子,自己撐着柱子站了起來,使勁地搖了搖腦袋,清醒了過來。

    旁邊的祝英臺身爲梁山伯的“親信”也被灌了些酒,但比起梁山伯來,實在是太少了,現在還能自己站得住。

    三人警覺地回了房,那侍衛看住門,梁山伯和祝英臺進了屋。

    “你現在糊弄他們,說你還沒募到足夠的人手,等學館的算吏和書吏們到了以後,你準備怎麼辦”

    祝英臺想起宴席上那一羣人就頭痛。

    “衙門裏似乎都是楊勉的人”

    “我不這麼說,沒辦法看清現在的局勢。”梁山伯解釋着,“要是他們看到我帶着浩浩蕩蕩一羣人來赴任,今晚就不會是接風宴,而是鴻門宴了。”

    “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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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祝英臺嚇了一跳。

    “這縣丞是本地人,出身大族,從城門官到道路兩邊的商家都與他相熟,一路都在和他打招呼,他也有意在我面前顯示自己的能耐,希望我倚仗他在鄞縣立足。”

    梁山伯皺着眉頭,“我必須得在弄清本縣情況之前和他虛與委蛇,否則他欺上瞞下,我什麼都不會知道。”

    “你要知道什麼”

    祝英臺好奇。

    “這鄞縣緊鄰句章和餘姚、上虞,水道縱橫陸路通達,可偏偏一直都是下縣,這並不合乎常理。我來之前在太守府借過縣誌,此處每年春夏都會發生水災,這也是衆人認爲鄞縣不能發展的原因”

    他遲疑着說:“但上游的上虞也經常因曹娥江氾濫出現水情,卻沒有鄞縣這般古怪,每年因水災死的人這麼多”

    “你擔心這其中另有緣故”

    梁山伯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那鄞縣縣令因收受賄賂入罪也很可疑。我上任之前打聽過,和我出身貧寒不同,那位縣令家境富庶,家中良田千畝,應該不會眼皮子淺到這種地步。”

    有錢人做官是爲了往上爬,而不是賺錢。

    “而且有傳聞他喜怒無常、常常因貪睡不願坐堂,其他人不得不靠賄賂來見到這位縣令,平日裏一些雜務都是這位縣丞處理的。”

    “聽起來是很可疑。”

    祝英臺的目光從屋中的錫壺上掃過,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我發現他們給你準備的是錫器,你最好不要用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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