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人人都愛馬文才 >262.內應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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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而船艙裏,兩個人劇烈的爭執着。

    “你個蠢貨,在這個時候暴露你的身份,主人回去一定會重懲你”

    趙立尖細的嗓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你以爲現在的祝家還是過去的祝家丟了鐵,還失去了主人最看重的戰船,現在的祝家很快就會被拋棄,主人只會爲了辦事不利的祝家莊暴跳如雷,哪裏會去懲治我這麼個微不足道的暗線”

    女羅面無表情地反諷。

    “倒是你,是不是對祝家太熱心了我說船已經搶到了,祝英臺留着也是個禍害,讓你把她殺了,你居然還不肯”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趙立,突然惡毒地笑了起來。

    “我聽說不少閹人最喜歡折騰漂亮的男孩子,你不會是看着祝英臺不男不女,對她起了什麼心思吧”

    作爲曾貼身伺候過祝英樓的心腹妾室,她知道不少內情,其中就包括祝英臺女扮男裝去會稽學館上學的事情。

    “你瘋了,現在祝家投鼠忌器是因爲祝英臺在我們手上,你要真把祝英臺怎麼了,你就等着祝家跟我們不死不休吧”

    趙立咒罵着:“我看你纔是對祝英樓假戲真做了瞧瞧你這被拋棄後惱羞成怒的樣子,和主人後院裏那些女人有什麼區別”

    女羅表情一僵,冷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最好,再行幾天就能到浹口,主人在海中洲設有船隊,我們從那裏入海,便能逃過祝家的圍捕。”

    趙立一想到這裏就氣不打一處來。

    所有人裏,他是最倒黴的,丟了一船假金便算了,現在居然還被迫逃亡

    幾天前,他們成功綁架了祝英臺,逼着祝英樓投鼠忌器,全體下了花船,只留下開船的少數幾個船工。

    他們都沒想到祝英樓爲了妹妹居然會做到這一步,被祝英樓作爲“表率”差點丟下船去的女羅更是對祝英臺嫉恨無比,一路上對它毫無之前那個溫柔的樣子。

    他們都不知道,祝英樓也是有苦說不出。

    祝英臺是馬文才和祝家結盟的核心,一旦祝英臺出了問題,馬文才還會不會依照以前所說的,將劫走的“嫁妝”如數奉還給祝家,就很難說了。

    人都沒了,嫁妝自當做還馬家的彩禮,他們也沒臉再去要。

    祝英樓還顧及着祝家和馬家的臉面,祝英臺雖然被劫了,他們卻不敢聲張,一面送信回去讓祝家莊攔截往東南逃竄,一面派出家中精銳乘小舟追趕。

    船不像馬那樣會疲累,但船上的船工卻會。

    趙立爲了安全,不敢在船上留下太多的祝家人,這導致船工明顯不足,連日行舟這麼多年,所有人都疲累的不行,而且食物和水也要補給,即使趙立再怎麼不願意,這艘花船也要停下休息了。

    他們不敢去大的碼頭,怕祝家的人守着,好在趙立作爲特使經常往來於南北,也曾跟着海中洲的人來過這條航線,於是指引花船泊入了一個叫做“定風”的小碼頭。

    這碼頭位於兩個大城市的碼頭之間,早些年還有不少船來,自從甬江年年氾濫後,這裏也不適合做碼頭了,來的人越來越少。

    船泊入碼頭後,立刻有殷勤的小廝過來招攬生意。船上需要補給,人也要下船喫飯活動,這些都是財源。

    趙立出了船艙,四下一望,也很意外。

    “這麼多船我上次來的時候這裏都沒船啊”

    早知道這麼熱鬧,他就該多斟酌斟酌了。

    “客人你是不知道,以前甬江有一段支流不通,這段水面一到入夏就老是氾濫,我們這碼頭也要被淹,做不了補給,自然沒船願意來。”

    最近生意好,他心情也好。

    “好在鄞縣的縣令是個能幹人,將那段攔水壩給破了,現在甬江入流,這邊水面本來就開闊。”

    “什麼,困龍堤破了”

    女羅驚駭莫名,一把推開趙立,衝那攬客的小廝問:“怎麼破了什麼時候破的三道都破了嗎”

    她表面上是祝家的內應,但因爲她一直幫着祝英樓處理外務,祝家船隊有龐大,又定時有京中的人來,還承擔着傳遞消息的任務。

    但最近祝家都在忙嫁女的事情,她也沒機會出莊,加上趙立這位特使就在祝家莊,她竟不知道這麼大的事情。

    鄞縣周圍三縣作爲東南方最重要的一段入海口,對他們來說有着太重要的價值。

    就連祝家都不知道浹口那還有一支隨時能揚帆入內陸的船隊,甬江是入海的重要航道,和祝家一樣,此地的佈局從好幾年前就開始了。

    那小廝被女羅問得一愣,他對着明顯是姬妾管事一流的女人就沒對趙立那麼熱情,但還是耐着性子說:

    “早就破了。聽說那縣令夜裏被蛟龍託夢,求他放自己入海,於是冒着生命危險把蛟龍放跑了。蛟龍入海時那動靜吶,離着十幾裏地都聽得見”

    他見女羅面色煞白,心裏也不知道這女人什麼毛病,接着說: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都是聽來往的客人說的。對了,現在咱家客店裏就有剛從那邊回返的官爺,具體發生了什麼,你找他們打聽打聽”

    趙立回頭看了眼船上,他隱約知道些內情,卻根本不像女羅那麼關心。

    事實上,他對女羅也撒了謊,他說他擔心祝家報復才保住祝英臺,其實他們幾人想保住祝英臺不假,想保住的卻是她鍊金的本事。

    他如此受到重用,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爲他不貪,知道見好就收。一直壓榨祝家多給金子自然是行的,但弄的太狠了,對方就該想着滅口了。

    如今假金沒了,鐵也沒了,他們辦事不利,回去也要受懲罰,還不如在海上找個小島鍊金,就算煉不出金子,煉點銅鐵,在這個時候,都是錢。

    要不是怕海中洲那邊得到消息橫生枝節,他早就把這聒噪的瘋女人丟下水了,等到了海中洲,他們尋個機會離開,到時候誰管誰的家國天下。

    只要有祝英臺在,天高海闊的日子長着呢,何必要爲人鞍前馬後

    所以,聽到困龍堤破了的事,他有些意興闌珊。

    “東西給我。”

    女羅突然對趙立伸手。

    “什麼東西”

    趙立一愣。

    “沒聽說知道消息的是官船上的人嗎你不把主人府中的信物給我,他們會理我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女羅喝道。

    “這事關大事,現在別想什麼祝家小娘子了,她跑不了”

    碼頭另一側,剛剛回船上取東西的少年聽到了熟悉的名字,腳步不由得一頓。

    他看了看他們身後的大船,又看了眼船前舉止怪異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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