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人人都愛馬文才 >第15章 心有猛虎
    完了,她是不是剛剛罵了她的官方cp?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小心眼啊?

    梁山伯也沒想到這個祝英臺性子這麼活潑,之前他的第一印象和傅歧差不多,都覺得他像是很多那種喜歡塗脂抹粉的士子,身子文弱性子扭捏,如今看來……

    梁山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倒和外表不太一致的“不拘小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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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祝兩人交談時,馬文才已經拳拳到肉,狀似猛虎,祝英臺更是連連拍掌拍的手掌都紅了,弄的許多學子被她的興奮感染,也壯着膽子,跟着她一起對馬文才喝起彩來。

    學舍之外一片熱烈的氛圍。

    馬文才之前心頭有氣,拳法雖看起來聲勢驚人,實際上卻不是武藝老練、沉着冷靜的傅歧對手,只不過打的猛烈,看在外行人眼裏似乎是傅歧處於下風。

    傅歧雖然性子桀驁,卻不愚笨,和馬文才對上幾拳後就知道此人心中有事,此時只不過是藉着鬥毆發泄出來,所以外有威勢內無章法,打的很是不顧自身。

    他知道有些人性子內向或太過壓抑,如果不找個機會發散出來甚至會得心病,傅歧小時候喜歡打架的原因和馬文才也是一般,此時有了同理之心,加之對馬文才很是欣賞,所以即便被人圍觀,卻依然耐着性子陪他拆招,當起了他的“陪練”。

    傅歧只一一化解馬文才的攻勢,不讓他傷到自己,看在外人眼裏越發顯得他很是被動。

    好在馬文才不是真正的意氣少年,又已經習慣了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他藉由武力發散了一會兒心中的鬱氣,就已經漸漸恢復了清醒。

    再加上一旁祝英臺不顧形象地爲他大聲喝彩稱讚,他的心情也隨之多雲轉晴。

    馬文才一恢復平時的清醒,再見旁邊的梁山伯和祝英臺現在毫無接觸,甚至隱隱有些相斥,兩人爲何會“抱”在一起的原因也就立刻被他在腦子裏推理了出來,越發沒有了剛開始的鬥意。

    他攻勢兇猛的和傅歧鬥了好一會兒,身體早已經疲憊不堪,等和傅歧的眼神有了接觸,雙方俱看到對方清明的眼神,於是彼此相視一笑,都收了拳腳。

    他們都是性子高傲之人,再打下去,只是給別人看笑話而已。

    何必?

    正所謂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他們這一停下頓時風平浪靜,連個浪花都激不起。

    “馬兄武藝不錯。”

    傅歧笑着表達出自己的欣賞之意,“我觀馬兄的武藝走的是豪俠一路,比我這大開大闔的沙場功夫更講究心性。學武之人切忌亂了心神,如果有了什麼心結,最好早點解決纔是啊。

    “慚愧,慚愧,在下的武藝比傅兄差多了,現在我幾乎是連站都站不穩了,傅兄卻氣息不亂,分別還有再戰之力,孰勝孰敗一望便知。”

    馬文才是真心爲自己的“魯莽”和“失度”感到羞恥。

    “至於在下的心結,哎,此乃難言之隱,一時難以解決。”

    大家子弟都有大家子弟的難處,傅歧瞭然地點了點頭,眼神越發親近。

    那些或偷偷摸摸跑出來看熱鬧,或專門跑出來看熱鬧的人,都以爲終於出現了可以好好教訓傅歧這“學館一霸”的人,原本還對馬文才寄予極大的希望,可此時等着看熱鬧的人見兩人居然上演起“不打不相識”、“一笑泯恩仇”的戲碼,立刻覺得無趣,頓時轟然而散。

    廢話,現在不跑,難道留着讓傅歧看到自己的臉,日後好找個由頭揍他們一頓嗎?

    也還有膽子大的,在不起眼處探頭探腦,引得傅歧和馬文才都有些不耐。

    “文才兄,你我意氣相投,只是這裏如今讓人憋悶,不是長談的地方,我們還是回學舍裏坐坐比較好,你覺得呢?”

    傅歧瞪向某處後收回眼神,問馬文才。

    “然。只是我現在有些脫力。”

    馬文才苦笑着。

    “你脫力了?來來來,我扶你!”

    一旁熱鬧看了半天的祝英臺聞言立刻湊了過來,將他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一搭。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確實好了一點”。

    馬文才笑着將重量放了一點點在她身上。

    “等等等等!我勒個去!馬文才你好重!”

    祝英臺只覺得肩膀一沉,整個人差點摔下地去,馬上將馬文才的胳膊一甩,改了口風。

    “我是有心殺賊無力迴天,實在搬不動你!強撐兩個人都要摔!”

    幾人被祝英臺前後不一的言行驚得目瞪口呆,之後都哈哈笑了起來。

    “讓諸位見笑了。”

    馬文才露出“請你們多包涵我室友”的表情,無力地嘆了口氣。

    祝英臺只是吐了吐舌頭。

    她長得本來就並不剛硬,如今語氣俏皮神態輕鬆,和之前有些縮頭縮腦的氣質大不一樣,讓傅歧稍稍改觀,但還是不正眼看他。

    “我來扶着馬兄吧。”

    還是年紀最長的梁山伯將馬文才的手臂輕輕搭起,很輕鬆地就攙了起來。

    馬文才剛剛壓向祝英臺是有意賣乖,如今梁山伯扶着他,他自然不會“虛弱”到路都走不動去讓“情敵”看輕,只是輕輕道了聲謝。

    “那我們就走吧。”

    傅歧隨意說道。

    “在回學舍之前,在下對傅兄有一事要言。”

    馬文才卻沒有挪動腳步,而是表情鄭重的向着傅歧重新開口。

    “嗯?”

    傅歧一怔。

    馬文才對着祝英臺招了招手,讓祝英臺過來。

    一旁安心當“壁花”的祝英臺突然被馬文才叫了一聲,也是莫名其妙,但她自認和馬文才是“一國”的,卻還是乖乖走了過去。

    他喚了祝英臺過來,將她又一次引見到傅歧身前,認真地對傅歧說道。

    “這是上虞祝英臺,是在下的舍友,也是在下的好友。”

    他將“好友”二字讀的極重。

    傅歧眨了眨眼,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也有些爲他的執着動容。

    片刻之後,傅歧終於對着祝英臺拱了拱手,態度已經柔和很多,至少不張口閉口“娘娘腔”了。

    “嗯,見過祝兄。”

    馬文才笑了。

    他的笑容像是雨後的晴雲,清澈明亮,叫人心曠神怡。

    “祝英臺,這是在下新結交的好友,靈州傅歧。”

    祝英臺可不是性子高傲的傅歧,立刻意會地對着傅歧笑着咧開了嘴,給足了十二萬分的誠意。

    “傅兄,以後多多指教!別再揍我了,我兄長也許武藝高強,我真什麼武藝都不會!”

    “哼。”

    少年冷哼了一聲,撇過了臉去,耳朵卻紅得顯眼。

    看見彆扭的少年,祝英臺也燦爛的笑了起來。

    哦哦哦哦,多美好的會稽學館!

    多美好的元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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