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人人都愛馬文才 >第25章 越挫越勇
    尤其咳咳,這個還有可能是她未來對象,更是不能自己崩了自己的人設。

    “既然沒什麼事自是最好,要是祝兄身子不適,最好還是下山去趟醫館。”

    梁山伯善解人意的沒有多問,只是將雜物往上又提了提。

    “沒那麼嚴重!”

    祝英臺擺了擺手。

    “你去忙吧。”

    梁山伯淺笑,依言離開。

    “呃,梁山伯,等等!”

    祝英臺看着梁山伯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件事,復又出聲喊住了他。

    前方的梁山伯不解地回頭,只看見祝英臺又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沒頭沒腦地問了他一句。

    “你中午吃了嗎?”

    “吃了。”

    梁山伯被問的有些發矇,點了點頭。

    “不是說館中不給生徒提供午飯嗎?”祝英臺問,“難道甲科的生徒可以例外?還是你也另外交了錢,起了甲舍的小竈?”

    “在下哪裏有那樣的閒錢。”

    雖然祝英臺問的直接,但梁山伯還是笑得溫文,並沒有什麼不悅。

    “在下餓的快,一日兩餐實在不濟,好在家中還有幾畝薄田,每天中午用上幾個胡餅還是夠的。”

    哦,自帶乾糧。

    祝英臺瞭然地點了點頭,又繼續追問:“那東館那邊的寒生裏,有中午不喫飯的嗎?”

    甲科裏的學子雖然大半是士族,但還是有寒生讀書的,既然士族食宿比別人更好是因爲額外給學館裏交了補貼的錢,那些讀丙館的學生恐怕大半和梁山伯一樣,沒這樣的“閒錢”。

    這一段話問的莫名其妙,換了個脾氣不好的或者心思敏感的,怕是早就甩手走人,也就梁山伯沉得住氣,答得認真仔細。

    “是,寒生裏,中午不進食的,倒在多數。”

    祝英臺聽到了梁山伯確定的回答,定定出了一會兒神,臉上的躁鬱之色倒去了大半。

    “我明白了,謝謝你,梁山伯。”

    梁山伯微微頷首。

    “雖不知祝兄明白了什麼,但想來你第一天在西館上課,定是很不適應。”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在西館讀書哪裏算是喫苦,只是有些格格不入罷了。橫豎衆人看着我喫,比我看着衆人喫卻自己沒的喫要好的多。”

    祝英臺聽到梁山伯的話之後,也漸漸解開了心結,嘆道。

    “真正辛苦的是甲科那些人。”

    她再不適應,能比寒生去士族的地盤更不適應嗎?

    像是梁山伯這樣的學子,都能若無其事的餓着肚子看別人喫喝,如今她是被別人看的那個,才被人看看,看看又不會掉塊肉。

    祝英臺的話讓梁山伯心中一震,再將那些蛛絲馬跡串了起來,立刻整理出了一條脈絡。

    可她的話裏隱含的意思實在太超出他的價值觀,以至於梁山伯愣了好一會兒,才平靜道: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也不必想太多。”

    祝英臺滿肚子心事,對着梁山伯點點頭,目送着他和自己分道揚鑣,去了傅歧小院的方向,這才往回走去。

    然而當她回到院中,還沒有走上幾步,又徑直撞上了一個人。

    祝英臺揉着腦袋,擡頭一看,正是身後跟着風雨雷電的馬文才。

    還說她不是主角的體質,這隨便走走就能撞到劇情人物的體質!

    誰說她不是主角她和誰急!

    馬文才大概是回院裏拿什麼東西,風雨雷電手中都捧着細軟,祝英臺原本還在和馬文才慪氣,可今日去了丙科卻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美好,再看到他就有些說不出來的傷心。

    祝英臺看着馬文才真要走,扁了扁嘴,眼睛裏已經有了淚光。

    馬文才素來是心高氣傲的性子,更別說祝英臺拿了丙科第一,讓他被館中閒言碎語纏身,足以讓他生出不悅。

    可他心目中的祝英臺卻一直是冷傲如霜的印象,如今一見祝英臺居然一副小可憐模樣,再想到梁山伯之前話中語意未盡之句,不知爲何心底一軟。

    “你,你今日可還好?”

    罷了,她也向自己先道過歉,就當還了。

    誰料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祝英臺頓時情緒大起,抓着他的手臂就嚎了起來:“嗚嗚嗚嗚不好,一點都不好!丙科不好不好!”

    “嗚嗚嗚他們都不理我,還老是盯着我看!”

    “他們中午不喫飯,看我喫飯像是看怪物!”

    “我對他們好他們覺得我是壞人,我對他們不好他們覺得‘你看我就知道他會這樣子對我們’,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嗚嗚嗚嗚,我在西館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感受到手臂上的溫度,耳邊是祝英臺孩子氣的“告狀”,馬文才的嘴角漸漸揚起,已經軟綿綿的心腸又軟了幾分,連聲音都放得極爲和緩。

    “丙科既然不好,那你不要去了。我和館主說說,讓你補考一場,你和我們去甲科入讀吧。”

    那種一羣弱者抱着取暖的地方……

    祝英臺抓着馬文才的袖子胡亂擦了擦臉,擡起頭來,堅決地搖了搖頭。

    “我不做逃兵!我要留在西館。”

    馬文才柔軟的表情頓時一呆。

    “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留在西館。”

    祝英臺倔強地捏緊了拳頭,像是個即將奔赴疆場的戰士一般宣誓。

    “我現在走了,他們越發覺得我只是去‘玩玩’。”

    她要讓他們知道,士族不是個個都是隨便玩弄別人珍惜之物的混蛋!

    ‘那你抱着我手臂哭個屁啊!’

    馬文才只覺得自己一腔柔軟都餵了狗。

    他覺得自己剛剛纔養好的“氣”,再度出現了要崩塌的徵兆。

    這祝英臺有毒。

    “風雨雷電,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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