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人人都愛馬文才 >第55章 勢在必得
    馬文才和祝英臺在門口閒談間,馬文才特意請來的醫者已經爲劉有助換好了傷藥。

    他的傷口不大,但是傷口很深,加上後背又有傷,每次換藥都是一種折磨,就連馬文才都不願意在屋裏看他換藥,怕他爲了面子而苦撐。

    這一次換藥的速度比昨日要慢一點,兩人起先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等醫者臉色沉重的出來,兩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破傷風發作了?”

    祝英臺心中暗想。

    “破傷風會發作的這麼快嗎?”

    “兩位,借一步說話。”

    那醫者對兩人拱了拱手,示意他們過來。

    “可是有什麼不對?”

    馬文才心中想的和祝英臺差不多。

    “他的傷口惡化了。”

    醫者對這種傷也很是棘手:“他的傷口太深,如果只是傷口大的話,還能把上面開始腐壞的部分剜去,或是用火炙烤創面讓惡化的地方焦灼,再以藥敷之,等它慢慢長好。可他的傷口是直着進入身體裏的,惡化的地方從裏到外,我又不能爲他開膛破腹施以刀針,這肉一開始爛了,病情就危險了。”

    聽到醫者說的這般兇險,馬文才和祝英臺俱是一驚。

    “不是風症嗎?”祝英臺沒想到是傷口感染,“可有什麼藥物能治療感染?”

    “他背後原本就有傷,身體虛弱,又遭穢物侵蝕,雖然傷口處理的及時,可他畢竟不是身子強健的人,無法抵禦邪穢入體。”那醫者想了想,“我看病人那傷藥的方子很是精妙,應當是醫術高明之人,也許他有法子。”

    徐之敬能出手救劉有助已經是天大的恩惠,如今叫他來看一看傷口,恐怕又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的白眼。

    祝英臺不由自主地向着馬文才看去。

    “我知道了,驚雷,送方醫士回去。”

    馬文才點頭表示知道了,面色如常地送客。

    “要不,我去吧?”

    祝英臺目送着醫生離開,嘆了口氣說道:“這種求人的事情,我倒是拉的下面子。”

    “你去他不會理你的,更何況劉有助一直以爲自己的病會好,徐之敬若開口冷嘲熱諷,劉有助就知道了自己必死無疑。”

    馬文才拍了拍祝英臺的肩膀。

    “他本來就身子不好,如今更需要求生的勇氣。”

    “那怎麼辦?看着他傷口惡化?”

    這時候又沒有抗生素,傷口一旦感染,只能靠人自己扛過去。

    可那醫生說的沒錯,如果是身體健康的人還好,劉有助原本就中了十脊杖身體虛弱,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怎麼抗得過傷口感染?

    “我先去問問徐之敬,可有什麼好的法子。”

    馬文才嘆氣。

    “只能這樣了。”

    祝英臺心裏很難受,可她也知道馬文才說的沒錯,目前也沒什麼好法子能選,何況會稽縣的名醫明天就能到了,說不得不比徐之敬差,徐之敬畢竟年紀尚輕,也許經驗沒有這些名醫豐富。

    馬文才去找徐之敬了,祝英臺心裏裝着事,在和劉有助聊天時不免有些走神,她擔心自己的異狀被劉有助發現,只能匆匆離開。

    等她回到小院,發現不但傅歧不在,梁山伯也不在,馬文才大概是去找徐之敬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只有那隻叫大黑的狗被拴在傅歧的院子裏,一看到它就“虎視眈眈”想撲上來的樣子,嚇得她只能抱頭鼠竄又回到院中。

    生平第一次,她開始恨自己只是個化學生,學的不是醫術。

    ***

    “知止精舍”是會稽學館中處理館務的地方,是一座建在竹林中的精舍,這裏環境幽靜,最適合談玄,有時候館中有什麼事情無法決斷,助教和館主們就會齊聚精舍,討論出結果後再公佈出去。

    雖說館中如今出了大事,先是有人投蛇,後又發現有盜竊之事,但既然真兇已經被抓住,接下來的事情便是官府的職責,他們只是學館,不是衙門。

    今日精舍里人人彙集,乃是爲了乙科騎射先生的事情。

    賀革張榜出去已有半月,他性子謹慎,沒有急着確定人選,而是等了足足半月有餘,才一一篩選合適的人選,最終將合適之人召入館中,擇優者錄取。

    這先生只代課三月,因爲魯仁和伏安的事情,賀革更看重人品而不是才能如何,否則引狼入室,學館中這麼多學生都有危險。

    姚華投了薦書後已經等了近半個月,身上盤纏花的也差不多了,要賀革再不給她消息,她也沒錢再住客店,只能放棄這個差事去自謀生路。

    好在就在她盤纏即將用盡的時候學館裏終於來了消息,姚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一切,直奔會稽學館而來。

    她在學衛的引導下來了精舍,卻發現屋子裏並不是只有她一人,除了投書那天看到的館主賀革以外,還有兩位助教打扮的儒生和一位學官。

    除此之外,屋中跪坐着七八個人,年紀最小的看起來也有二十六七歲,年紀最大的已經四十開外的樣子。

    姚華一見這些人就明白了館主的想法,她的條件大概不差,只是年紀太輕了點,又不是南人,恐怕館主想找的是最妥帖的人選而不是本事最高的那個,只能無奈地也跪坐了下來,靜觀其變。

    館主賀革見人都到了,正準備開口說明聘請騎射先生的事宜,卻見門口突然出現了一人,完全不顧門口護衛的阻攔,大咧咧地也走了進來。

    “傅歧?你爲何來這?”

    幾個助教見到來的是之前將騎射先生趕跑的“罪魁禍首”,一個個站了起來,對着傅歧怒目而視。

    傅歧一點畏懼之心都沒有,反倒笑嘻嘻地說:“聽說你們又在招騎射先生,我好奇過來看看。”

    “你不好好上課,又到處亂跑!”

    其中一個助教氣的吹鬍子瞪眼。

    這傅歧仗着自己是高門出身,在館中一賴就是三四年,誰也趕不走他,偏偏他又學了一身好武藝,成績也馬馬虎虎,這幾年將乙科攪得天翻地覆,幾位乙科的助教看到他就頭痛。

    “夫子忘了,今日上的是騎射課,這騎射先生一個月都沒來上課了,我們到了騎射課的時候除了閒逛,還能如何?”

    傅歧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聽說館主和夫子們找了騎射先生來,同窗們都很是高興,託我來看看誰能當我們的先生。”

    ‘聽你鬼扯!’

    幾個助教氣呼呼地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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