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人人都愛馬文才 >第143章 大家大家
    “陳先生,這是……”

    齊都尉疑惑地看着門前背手而立的陳慶之。

    “我見亂起,擔心節外生枝,決定還是極早向崔公打聽些消息纔好。”

    陳慶之直接在門口截人也是無奈,剛剛太混亂了,他並不知道崔廉傷的如何,如果要是有性命之憂……

    “崔廉一家剛剛死裏逃生,最好還是……”

    齊都尉皺起眉,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另一頭傳來的大呼小叫聲打斷。

    “子云先生,我們把徐家的醫者‘請’回來啦!”

    只見長街那頭,傅歧祝英臺幾人拉着幾個揹着藥箱的醫者,氣喘吁吁地奔向衙門大門。

    徐家大部分醫者都跟着徐之敬走了,留下的多是學徒之流,但也總有些管事的醫術不錯,只是坐鎮醫館不會輕易出診。

    此時是梁祝幾人親自去請,就算對方再怎麼爲難,看在徐之敬的面子上,還是立刻出來了。

    若真是那幾個差吏去請,不見得真能請到“高明”的醫家。

    齊都尉見陳慶之爲了儘早向崔廉打探消息,竟連醫者都準備好了,知道此事推辭不得,只能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進去說話吧。”

    ***

    崔廉是重犯,誰也不敢輕忽。

    醫者診治過後,確認崔廉頭上、身上只是皮肉傷,不過失的血多了一點。但是他已經有了些風寒的症狀,現在又受傷體虛,不能立刻上路,要養一陣子,否則強行出發,路上有可能加重病情,真出了人命。

    倒是胳膊上中了一刀的崔家次子崔烈傷勢比較棘手,傷口太大,僅靠金瘡藥之力無法使傷口儘快恢復,就算崔烈是年輕人體質好,之前流了那麼多血,傷口又深又長,也只能靠醫官時時精心照顧。

    好在現在不是傷口容易感染的春夏之時,天氣的轉冷一定意義上讓崔烈躲過了最可怕的一劫。

    至於幾位女眷和年幼的孩童都是受驚多些,即便是“暴民”也有些惻隱之心,砸石頭等物時對一輛車的崔廉扔的最多,砸婦人孩子的沒有多少。

    在醫者對犯人進行包紮、診治之後,盱眙的太守也接到消息趕了過來,因爲崔烈的傷重,崔廉又事關重大,這位太守決定不將崔烈和崔廉關入囚室,而是暫時收押在衙門的客房內,讓押解官和衙役日夜看管。

    畢竟牢裏又陰暗又髒污,住幾天下來,可能真是活要人命。

    崔廉也知道陳慶之來意如何,等頭不再眩暈了以後就和陳慶之單獨進了一間房間接受“審問”,門前守着押解官和陳慶之的侍衛,任誰也不能擅闖,而梁山伯和馬文才等人則被請到了前廳裏。

    馬文才是之後趕到的,他救下崔廉後在街上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同伴,後來回了醫館才知道他們帶了醫者去衙門後,這才又去和他們匯合。

    此時前廳裏氣氛輕鬆,因爲沒出什麼大事,祝英臺站在衆人之前,說的是眉飛色舞。

    “我一看,都動刀子了,這明顯是來意不善啊,說不定連百姓都是被煽動的,那是又氣又急,所以我便心生一計……”

    祝英臺語氣興奮。

    “我想着,這些人要看熱鬧,但是看熱鬧總要有命看吧?所以便找了些炭,又去油鋪買了油,四處點火去了。”

    “你也膽子大,不怕真起火!”

    馬文才瞪她。

    “無妨,她在點,我在滅。”

    梁山伯表情無奈地解釋着,“要讓炭有那麼大的煙,必須要燒一會兒,又不能燒太久,何況還澆了油,火起的快,我只能跟着不停地跑。也多虧當時亂,要是平時,我們肯定早被人抓起來了。”

    “也算是有些急智……”馬文才倒難得誇了下祝英臺,“這火嚇跑了不少人,更是讓官府的人和附近的百姓以爲着了火,紛紛都趕過來救火,把刺客也驚跑了,要是再多耗一會兒,怕就真是要你死我活了。”

    “那些刺客是什麼人?不是說殺了兩個嗎?”

    祝英臺好奇地問。

    “不清楚,齊都尉應該在查着。但這樣的刺客,大多是人有豢養着的,專門做這些殺人的勾當,身上絕不會有任何印記,就連武器用物都是隨處可尋的,能查到的有限。”

    馬文才回她。

    “你知道的真多。”祝英臺隨口讚了句,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問馬文才:“對了,文才,剛剛亂起的時,你跑哪兒去了?還有傅歧……”

    她轉頭看向傅歧。

    “你後來怎麼也來了?”

    她和梁山伯四處點火滅火,當然要趁被人抓住前先逃走,回去找陳先生的時候恰巧又遇見了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大街上到處找衆人的傅歧,三人才一起又找到了陳慶之。

    陳慶之見到他們也不耽擱,直接讓他們回去請醫者來府衙,要能治重傷的那種。

    他們聽說有人受了重傷,自然又馬不停蹄地回了醫館,都是年輕人,腿腳快,又用跑的,比齊都尉派去的人更早帶走了醫者。

    馬文才和傅歧聽到祝英臺的疑問,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傅歧一出門就找個機會把彈弓和石丸丟了,但現在崔廉頭破血流大半是他弄出來的傷口,這時候自然會不自在,搶先開口:

    “我在旁邊亂逛,聽人說那條街出事了,就跑過去看看,誰知道找不到你們,只能亂跑……”

    馬文才只是淡淡丟下句:

    “我看到有人行蹤可疑,追出去看看罷了。是我看錯了。”

    傅歧是個直腸子,馬文才說話又滴水不漏,祝英臺不疑有他。

    梁山伯和傅歧熟悉,知道傅歧沒說實話,至少沒說全,傅、馬之間肯定在之前發生了什麼,不好明言罷了。

    但是他雖眼中有惑,卻是個不會直接戳破的人,什麼都沒有追問。

    梁山伯未問,祝英臺很快被其他想法轉移了注意力,嘀嘀咕咕:“東西不夠,不然煙還能大點,再不濟弄點□□丟那幾個刺客,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馬文才耳尖,一聽“煙更大”,“□□”,突然福靈心至,扭頭向她急問:“你是說,你能讓平地憑空起煙,無物自動起火?”

    祝英臺一怔,立刻反應了過來,連忙搖手:“不是平地憑空起煙,只不過是有足夠的媒介,可以讓煙火看起來很嚇人罷了。就像今日,我是利用煤炭,不,利用木炭的不完全燃燒起了煙,這種煙雖然大,可是還是可以嗆人。如果材料夠,我還能做出不嗆人的白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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