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人人都愛馬文才 >第172章 祝家莊園
    此爲防盜章,請購買百分之三十再來刷新此頁馬文才心中有些無語。

    他搖了搖頭,示意這個話題不想再多提。

    “真不知道你們兩個搞什麼鬼。”傅歧見馬文才不願再說也不勉強,“罷了,正好早上多個陪我練武的。我這地方還沒你那大,你們最好還是趁早和好趕緊回去。”

    他們說話間,一旁正在抄書的梁山伯擡起頭,笑着打圓場:“還沒先恭喜馬兄甲、乙兩科都中了魁首,想來過幾日去上課,一定備受矚目。”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馬文才臉色就黑了,哼了一聲後,帶着些發泄的意思冷聲道:“甲科第一我是勢在必得,可我不懂,某些人爲什麼非要去丙科上課。”

    馬文才說罷之後,掃了梁山伯一眼。

    他記得梁山伯丙科第四,又是寒門出身,不知道會不會也去丙科上課。

    如果因此讓兩人有了接觸的機會,豈不是大不妙?

    “我說你爲什麼生氣,原來是這個!”

    傅歧很快就明白了馬文才生氣的原因,雖然他成績並不算上佳,但若說他對成績不屑一顧到看都不看那是不可能的,馬文才兩科第一,祝英臺丙科第一的消息,他自然也知道。

    “也許他就是個金玉其外不學無術的人,就會那麼點東西,你又何必生這麼大氣,你又不是他爹孃。”

    “人說字如其人,祝英臺的字如此漂亮,算學又連祖助教都嘖嘖稱奇,想必不是愚笨之人。”

    梁山伯見傅歧還在火上澆油,也是心累,“何況馬兄生氣,應該不是因爲祝兄不學無術吧?如果祝兄是這樣的人,馬兄也不會和他成爲好友了。”

    “你見過祝英臺的字?”

    馬文才沒有被安撫,眼神卻銳利的像是鷹隼一般向着梁山伯看了過來。

    梁山伯和祝英臺還有他不知道的交集?

    “甲乙丙三科第一的題卷都被糊在榜單之前,以示公允,祝兄的字,我自然是見過。”

    見馬文才如此,梁山伯也是一愣。

    “衛體易學難精,祝英臺習字一定很是刻苦。而且我會稽學館教算學的先生乃是祖家人,從《綴術》中選出的算題即便是在國子學中也算是難解,祝兄能給出四種解法,已經讓館中上下傳播,名聲不在馬兄之下了。”

    梁山伯所說的祖家是范陽祖氏,最有名的就是齊時的名家祖沖之。祖家世代擔任朝廷管理土木和曆法的官職,祖沖之也不例外。

    《綴術》是祖沖之的傑作,當世之中公認算學理論之中最難的一本,時人評之“學者莫能究其深奧”,而從劉宋時起,各地私學和官學裏有關“算”的部分,大多是祖家出的題卷,但凡對“算”感興趣的世家,求的都是祖傢俬學裏學算學的方法。

    雖說算學不登大雅之堂,可《綴術》公認比《五經》還難學,會稽學館的士族裏出了個異類,祝英臺自然比馬文才甲科第一還要有名。

    什麼?

    只是會算個東西,就抵得過他幾十載寒窗苦讀後辛苦纔得到的名聲?!

    一直勤奮不輟的馬文才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受到了“一丟丟”的打擊。

    只有一丟丟!

    “不過……”

    梁山伯見馬文才臉色又不好了,連忙找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他嘆着氣說道:“丙科那邊人多口雜,資質才德又良莠不齊,祝兄鄉豪出身,人又單純,怕是待不到兩天就……”

    “就是該讓她知道喫點苦,她纔會知道丙科不是那麼好待的!”

    馬文才冷下臉。

    他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要和那些人廝混在一起!

    梁山伯無奈一笑。

    他雖然不知道馬文才和祝英臺爲何會弄到分房而睡的地步,但察言觀色之下,也大致猜出大概是爲了祝英臺選擇讀丙科的緣故。

    像他們這樣的人,會覺得去丙科那種全是庶民的地方,跟去了豬圈也差不多吧?尤其馬文才這種自持身份的人……

    就連傅歧這樣放達的,都會覺得從丙科找個人爲他灑掃都是輕賤了自己,更何況是去上課。

    他們這樣的人家,會不會算賬又算得上什麼呢?

    有的是人爲他們算。

    更何況,丙科那邊……

    梁山伯想起幾年前自己剛入丙科就讀的時候,風氣實在是算不上好,也不知道這幾年過去,有沒有好一點。

    也許祝英臺確實是士族中的異類,對他們這樣的寒門之人有種天然的好奇和憐憫,可對於很多人來說,即便是“憐憫”,也是一種讓人憤怒的東西。

    不知道他在丙科繞一圈回來,是不是會成爲和馬文才一樣的人呢?

    想到這個,梁山伯的眼前就浮現出那個眼神清澈單純的小少年來,眼中忍不住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馬文才也是人精,看到梁山伯的表情,心中就微微一沉。

    是夜,雖然馬文才宿在了外間,可是向來睡眠很淺的梁山伯,依舊聽到了半夜裏外間那人不停翻身的聲音。

    ***

    馬文才和祝英臺吵架了,目測原因應該是祝英臺搶了馬文才丙科第一,讓他沒有三科魁首,所以得罪了馬文才……

    當聽到這樣的消息不知爲何在到處流傳時,馬文才活生生捏斷了自己的筆。

    馬文才想三科都第一是爲了一鳴驚人,如今一鳴驚人倒

    是做到了,卻是以他最不願意的一種方式。

    走在教授甲科的東館裏,馬文才總覺得路過自己的每一個人都在看他,而每一個人的眼神裏都是深深的探究之意。

    這絕不是什麼錯覺。

    這樣的感覺讓馬文才越發將自己的脊樑挺得筆直,他原本就身形高大,相貌出衆,即便和所有人一樣穿着館裏統一發放的白色儒衫,也能讓人感受到迫人的氣勢,不敢與之對視。

    馬文才就這樣維持着“驕傲”的姿態,端方地坐入了第一排最前方屬於第一名才能入座的位置中,安靜地等候着講士們的到來。

    入座之時,馬文才右手邊相鄰的士子打量了他幾眼,引得他扭頭相顧,那人明顯也是士族出身,一臉脂粉一身薰香,見馬文才看向他,微微拱手一笑示意:“在下吳縣顧烜,孫吳丞相顧雍之後。”

    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卻儼然一副大人做派。

    會稽顧氏是出了名的大族,但自前朝起顧家已經漸漸走下坡路,出仕者漸稀,所以能夠蒙蔭入國子學的人數也大不如前。

    想要博個“天子門生”的名頭,也是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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