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這種能耐,的確可以叫做將軍王。
老話說不服高人有罪,這般手段不敢說蠍子拉屎獨一份,但也是鳳毛麟角了,所以之前的不信任逐漸變淡,同時,心裏的期待越發提升。
眨眼功夫,這些小人兒全都跑出了帳篷,具體去了哪個方位我也鬧不清楚。
情急之下,我連忙追問將軍王。
可對方並不作答,只叫我安心等待,並且重申之前的交易,一旦幫了我,那我得替他進入地下空間,尋覓玄門三十二真靈之一的龍雀
只要有線索,別說地下空間了,就是陰曹地府也走一遭。
朱小魚看我情緒有點激動,忍不住抱住了我的胳膊,說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吧。
我露出一個苦笑,點點頭。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這些小人還沒回來,沒等我着急,老四先站不住了。
他本就是臨時加入進來的,互相也不瞭解,他有些無聊,就支會一聲,去外面集市逛逛。
臨走的時候,九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轉世之人的事兒你嘴嚴點,如果出去亂說,我饒不了你
老四嘿嘿乾笑,可眼睛裏有些狡黠之色。
九叔瞪着他,那意思,沒跟你開玩笑,你自己掂量着辦。
事情到這一步,我真想問問老四的來歷,但場合比較特殊,就把疑惑壓在了心裏。
當然,老四說大墳和十三年陽壽的事,也值得去思考下。
不知不覺又是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我也有心浮氣躁了,這時候,就感覺右手掌心裏發癢。
擡手一看,一大片金光冒了出來,裏面似乎還有一個孩子的笑聲。
我頓時想到了那個被吸進去的金元寶,是那個童子在笑。
邪門了,這孩子到底什麼意思,真把我的右手當成安樂窩了
現在右手裏的寶物還不明朗,冒然鑽進一個靈體,多少有點擔驚受怕。
不過號稱江湖百曉生的將軍王在這兒,不如再找他解個惑。
可沒等我張嘴呢,將軍王就一擺手,說有些事情我能說,但有些事情我不能說,還有一些事情連我都不知道。
他貌似知道我要問什麼問題。
這一下就把九叔和驚風他們整蒙了,剛要低聲詢問我,就感覺身後傳來一陣風。
呼的一下子,一片黃光爆射出來,數之不盡的小人兒潮水一般涌了過來,徑自奔着將軍王跑去。
這些小人兒有的爬上了條案,有的在膝間打轉,還有的躍上肩頭,對着他耳朵竊竊私語。
從整體來看,這一幕非常詭異。
等小人兒把事情敘述完畢,將軍王不斷點頭,從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隨後,他低聲唸誦了一段口訣,小人兒周身黃光大放,現了黃豆原形,揮一揮衣袖,黃豆盡數消失了。
我比較着急,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說打探的情況如何了
將軍王道:“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打算先聽哪個”
我天,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賣關子
“好吧,我先說好的,經過打探,你父母的確健在,沒有與那些鄉親一起離開這個世界,至於壞消息嘛,你父母的準確位
置並不在魔域當中,而是在西南方向,大約一千多公里的一座高山上”
我驚喜之餘有些錯愕,這個距離也太遠了吧他怎麼能精確到一千多公里的範圍難道這些小人兒在兩盞茶的功夫跑了這麼遠
他的意思是,這些小人兒親眼看到我父母了。
朱小魚說:“那還等什麼,還不趕緊去救人”
誰知將軍王一擺手:“你們可以去救人,但轉世之人必須留下,他答應我要替我抓龍雀的。”
這下所有人都犯難了,地下空間兇險無比,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抓到龍雀,如果耽誤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我一拱手:“前輩,能不能叫我先找到父母,再回來幫你抓龍雀”
將軍王冷笑:“魔域每七年開放一次,每次只有十五天時間。等你找到父母,黃花菜都涼了。”
說完,他丟出一張黃裱,說:“咱們先小人後君子,用你的魂血簽了這張軍令狀,替我辦完事一切好說,如果反悔,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當時有些錯愕,這種契約類型的東西,不應該提前籤嗎也就是說,撒豆成兵之前就簽署好,現在找我籤,我當然不願意啊,反正具體地點也知道了,一走了之也能如何。
將軍王猜透了我的心思,冷笑:“難道你沒發現,我能施展玄功嗎”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是啊,他能施展撒豆成兵這種絕技,肯定運用了十成功力,難道說陣法之力對他無效
“其實我們之間有一些機緣,所以纔給足你面子,把事情辦妥了,才找你簽署軍令狀,如果你現在打歪主意,那算我看走眼,當然,你們也出不了這間帳篷”
一句話落地,原本寬大的帳篷竟然一點點縮小起來,四周的幔佈散發着一層白光。
其實進來的時候我就納悶,因爲從外面看,帳篷很小,也就三四個平米,可進來之後,足有五十個平米,當時我就猜測,這裏面是不是有某種陣術,現在一看果真不假。
“這是我的芥子陣法,最小可縮到黃豆大小,你們沒有玄功,施展不了法器,到最後都會被擠成肉泥”將軍王信誓旦旦的說。
我相信他說的都是實話,不能再叫帳篷縮小了,我倒黴是小事,如果把九叔,驚風,朱小魚他們傷着就不好了。
所以我一擺手:“前輩,先別發火,我聽你安排就是這個軍令狀我籤,但我不知道魂血是什麼東西”
將軍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可臉色依舊很陰沉。
他一揮手,擠壓而來的帳篷又慢慢擴大出去,直到恢復正常。
不過將軍王看着我不斷嘆氣:“這麼久了,你還是沒有開竅啊,魂血便是你靈魂之血,你平復自身情緒,感受靈魂所在,咬破舌尖噴出來就行。”
說完,他把軍令狀丟在了半空,這張黃裱好似有生命一樣,半空中跳起舞來,最後平穩的立在我面前,懸浮狀態。
我定睛一瞧,上面用硃砂畫了一道符,還有一些狂草字跡,看不太懂。
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慢慢閉上眼睛,感受靈魂所在,不知不覺我就進入了一種狀態,有點安詳,但更多的是一種訴求,就像靈魂深處住着一個人,他有很多話想跟我說。
對,就是這種感覺,非常的玄妙。
後來我感覺差不多了,猛的咬破舌尖血,噗嗤一口就噴在黃裱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