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象不出瘋了的江歌是什麼樣的,他只想起了她小腿上的傷疤。
她本是舞臺上白天鵝一般的舞者,是他眼裏心裏可愛又調皮的小鴿子,他的“小鴿子”死了,只留給他漫天紛飛的白色羽毛
喬笙追回到別墅,江歌剛好抱着暖暖從屋裏出來,她們什麼都沒要帶走,別墅大門口停着一輛保姆車。
彼時,已是晚上九點,小院裏的壁燈都亮着散發出溫暖的光。
“爸爸”小暖暖看到他,大聲地喊,衝他張開雙臂,兩隻小手還一張一合的。
喬笙看着暖暖,嘴角上揚,“江歌,那天晚上,真是你吧我以爲做夢的,原來,真是你”
他這話一出,江歌怔然,目光復雜地看着他。
三年前的那天
瘋了三年,即使病好後,江歌也被賀焱限制出行,這天,她實在無聊,找了個機會,偷偷溜出了別墅。
雖然在江城住了三年,但一直都足不出戶的,之前還瘋過,對這個城市,她是非常陌生的。但,她記得,她以前來過江城,爲什麼來,跟誰來的卻記不得了。
她憑着記憶去了幾個以前去過的地方。
走在思南路,彷彿走在她熟悉的巴黎的香榭大道,參天的法式梧桐、浪漫的法派建築,進一家咖啡店,點上一杯卡布奇諾品着,邊看外面的風景;
路過一家很著名的生煎包攤位,傻傻地排着很長的隊等
這一下午所做的事,是她三年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還活着,而且像個人,內心感受到了一點快樂和滿足。
以至於天黑的時候,還不肯回去。
江歌不知道,這些地方她以前和喬笙都來過,她說的話,都是對喬笙說的。很巧,也是這個下午,喬笙和她一樣,也在睹物思人地走過他們一起走過的地方,甚至,差點與她在老弄堂的交叉口相遇
後來,他們一同去了以前去過的一家酒吧,只是誰也沒遇到誰。
明知道不該來的,似乎還有個男人在她耳邊霸道地說過:鴿子,以後不許你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江歌卻鬼使神差地進了喧鬧的坐滿一對對情侶的酒吧,還點了一杯雞尾酒,喝完就不省人事了
再後來,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一股噁心感涌上,她衝去衛生間吐了,從衛生間出來時,剛好撞上一堵人牆。
“鴿子”穿着白襯衫、西裝褲,臉色潮紅的男人看着她,激動道。
江歌頭暈昏沉,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髮生了什麼的時候,就被喬笙給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