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擺放着很多綠植、花草的房間裏靜悄悄,靜到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
陸小滾一副“廢話,我受沒受傷你沒看到嗎要你拿藥箱幹嘛”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着木頭似地愣在茶几對面的林楊。
林楊被他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你還是把傷口處理一下吧,要是很深的話,還得去診所處理”她很認真道,彎腰將那白色的急救箱往他那邊推。
“過來”他也終於開了口,略帶不悅的語氣,似命令。
霸道到讓她不敢忤逆,乖乖地繞過茶几,走到沙發邊。
她是算盤珠子,他命令一聲,她動一下的。
陸小滾惜字如金,二話沒說,直接扣住她的手臂,稍稍用力一拽,將她拽倒,跌坐在文藝風格的布藝沙發裏
這一跌,她的心臟都在胸腔裏亂撞,“咚咚咚”地跳,她本來就很緊張的,還以爲他是要揍她呢
轉過頭時,只見身邊坐着的,穿着黑色t恤,牛仔褲,長胳膊長腿,留着一頭烏黑板寸,膚色古銅,五官立體,面容酷帥,一身霸氣的滾爺,側過了頭,他右手裏拿着紫砂壺,一雙烏黑的沒有一點雜亂的劍眉下,黑眸淡淡地看着她。
“這傷,是爲你受的,你負責處理了”他沉聲道,說話時,一雙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隨即,他側過了頭,倒了杯茶,捏着茶杯喝下,放下茶杯後,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他是這個意思吧她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林楊傻愣愣地坐在一旁,眨巴着眼皮,看着他的左手臂。
電視裏傳來晚間新聞的聲音,她終於打開了急救箱,從裏面找出棉球、酒精、碘伏
蘸着酒精的棉球擦掉了他手臂上乾涸的血漬,她也看清楚了那條傷痕,可能是被酒瓶劃開的,一條細長的口子,看起來不是很深,但也不淺,不然不會流這麼多血。
林楊眼裏只有他手臂上的傷,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幫他處理,像做功課的學生。
小滾爺右臂伸開搭在沙發椅背上,敲着二郎腿,慵懶又大爺的姿勢坐在那,面無表情地看着新聞,有傷的左臂自然垂着,林楊已經蹲在了地上,這樣方便給他處理傷口。
“滾爺,我要給傷口上擦碘伏了,可能會很疼,你忍一忍”林楊擡起頭,看着他,認真道。
陸小滾垂眸
烏黑順直的短髮,一側被夾在了耳朵上,剛好露出完美漂亮的側顏,少女的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皮膚通透白皙,線條柔美,與這一身的中性打扮相矛盾。
他忽而很想看看她留長髮、穿裙子的模樣
“疼嗎你忍忍啊”林楊仰着頭,看着他道,碘伏棉球正壓在他傷口上呢,不用力一點,怕消毒不到傷口裏面。
然而,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陸大少”找他們沒找到的小木頭推開門就喊,在看到沙發邊的一幕時,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