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清新可人的女孩子在電梯裏放屁,又比如極品美男滾在地上打架。
別以爲身材練得好的打起架來就會像電影裏那樣賞心悅目,什麼一記左勾拳、右勾拳,再來個無影腳什麼的
你完全想多了。
練肌肉用的是器械,他們打起架來跟潑婦沒什麼兩樣。
比如現在,顧流風死死揪着褚妙仁的頭髮,褚妙仁緊緊掐着顧流風的脖子,從單車房一直滾到瑜伽房。
兩個人的上衣均被撕爛,性感的身體熱烈擁抱在一起,修長雙腿牢牢夾住對方,還不時起勁挺動腰身,糾纏翻滾,誓要靠下肢力量分出個你死我活。
如此香豔的場景,已經看得幾名觀戰的小姐姐鼻血狂流。
“不要打啦住手啊”溫俊凱撲上去試圖分開兩人,卻被一人一拳打在面頰上。
“走開”兩人同時道。
“你們竟然打臉”溫俊凱驚恐道,“我告訴林嘉去流風師兄你打我”
“都給我住手”
十五分鐘後,林嘉的一聲大喝,總算讓已經打到第三回合的顧流風和褚妙仁暫時休戰。
“嘉嘉,你你怎麼來了”顧流風按着自己流血不止的鼻子道。
“我不來,看你們自相殘殺嗎”林嘉怒氣衝衝,“我和學姐在喫飯,俊凱說你們打起來了,我還不信,跑來一看竟然是真的”
“嘉嘉,你別生氣。”顧流風內疚道。
“我怎麼不生氣這都多大人了,怎麼跟小孩子一樣”林嘉板着臉道,“到底怎麼回事誰先動的手”
褚妙仁正用冰塊敷着眼睛,聞言立刻道:“流風師兄林嘉,是流風師兄先打我”
林嘉俏臉寒霜,“你先打妙仁,俊凱來勸架,你連俊凱都打顧流風,你實在太不像話,你跟我進來”
她揪着他耳朵,將他拖到一個小房間裏,反鎖了門。
“嘉嘉,我”
顧流風還未開口,林嘉已經踮起了腳,將脣湊了上來。
“嘉嘉”
“別說話。鼻子痛不痛我現在親你,會不會馬上止血”林嘉心疼道。
“唔,大概會吧。”
她立刻大義凜然親了上去。
林嘉的脣很好認,不論用了哪種彩妝,顧流風都能穿過庸脂俗粉尋找到她特有的味道。
那是他很鍾愛的味道。他跟她回了一次老家,發覺那味道有點像她家鄉山坡上的一種小野花。沒有名字的小野花,藍的粉的各種顏色,總是在每一個春天裏盡情搖曳,今年敗了明年再來。
顧流風覺得,那很林嘉。
他吮着她脣齒間的那個味道,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那片小山坡上。他抱着她擁吻,陽光從頭頂上灑下來,曬得他腦袋上熱乎乎的,有幾隻蠅蝶圍繞耳畔飛舞,發出嗡嗡的聲音。
他的心漸漸安定下來。他覺得自己找到了那個惶惶以爲失去的東西他對林嘉的愛。
他愛林嘉。一直都愛。
他深愛那個出生在北方小山村的林嘉;
愛那個積極規劃人生、對未來充滿信心的林嘉;
愛那個小虛榮、小心眼、精打細算、又埋頭苦幹的林嘉
他的林嘉那麼真實,就像她家後山坡上開得燦爛的小野花,看起來是美的,聞起來是香的,抱在手裏暖暖的。
“流風,流風,你怎麼了”林嘉感覺到他滾落到自己鼻尖上的熱淚,嚇了一跳,“是我碰到你鼻子了嗎啊,怎麼哭了”
“我愛你,嘉嘉我以爲自己沒有那麼愛你,我嚇壞了但我剛纔又覺得,我其實是愛的,一直都愛你,從來就愛你”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像失而復得的珍寶將她捧在手裏,吻了又吻。
“每個人都會有夢中情人,這不是什麼不好意思的事,更談不上不忠。”
會所已經關門,林嘉坐在動感單車的教練位置上,下面是三個學員。
“按照伊諦普斯情結的說法,大部分人在兒童時期都會對父母中與自己異性的那一方產生好感,渴望獨處。就好比兒子依戀母親,女兒崇拜父親。這是一種正常的生理傾向。”
“可我們是完美男友,我們不存在父母一說。”褚妙仁怨憤地瞥了顧流風一眼,對林嘉的包庇很是不滿。
“我知道。我並不是說你們有伊諦普斯情結,我的意思是,每個人在心理上都會本能渴望與自己的同類接近。流風他喜好書畫,崇尚魏晉風骨,自然會將那種知書達理、有古典氣質的女孩子作爲自己戀人的原型,這並沒有什麼可恥的。
我爸以前當過兵,我小時候就很喜歡隔壁的一個兵哥哥,他穿軍裝的樣子帥極了。我去他家裏玩的時候,還偷過他一張照片,夾在自己的日記本里。”林嘉吐吐舌頭笑道。
“嘉嘉你現在不會還”顧流風面有憂色。
“他現在有一百八十斤,女兒都讀小學了。”林嘉笑着道。
“我自然不是擔心你喜歡他。”顧流風馬上道,“一百八十斤,哼”
林嘉漫不經心踩了兩下車輪,輕笑道:“我以前在節目裏研究過這個,關於理想中的戀人是不是會和真正的愛人重合。當然我是從女性角度出發,但我覺得這個問題男女通用。
絕大多數女孩子會在少女時期給自己的戀人繪一副肖像,比如要一米八以上的個頭啦,要碩士學歷啦,要不抽菸、不喝酒、不打遊戲啦
但最後讓她們陷入愛河,甚至相伴終身的那個人往往會與之前的肖像截然相反。這時候再去問女孩子,你猜她們會怎麼說”
“怎麼說”完美男友團異口同聲問。
林嘉嫣然一笑,“她們紛紛認爲自己之前繪的那副肖像索然無趣,說一米八太高啦,自己也不過一米六,每次約會都要穿高跟鞋,好累的
還有的說學歷那麼高做什麼,現代社會情商高才重要啊,高學歷的一般都是死讀書,溝通起來費勁”
褚妙仁感嘆不已,“女人果然都是出爾反爾的生物。”
“這不是出爾反爾,這叫嫁雞隨雞。”林嘉糾正道。
她從單車上下來,走到顧流風面前凝望着他,“現實和理想總有諸多出入,就像流風本能會喜歡一個穿着古裝的江南女子,而我也曾有過數個相親對象。
但那都過去了。
我們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愛,又在不知不覺中變成對方喜歡的樣子。我們的過去怎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一起有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