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名離得比較近的三境武者被這股氣浪直接掀飛了出去,在空中便吐了血,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同時旁邊的樹木草叢也受到了波及,樹倒草伏,可見其威力之恐怖。
而後就聽賀鎮悶哼一聲,然後便被硬生生的震退了七八步之遠,隨後感覺半邊身軀都麻木不已,眼中不由現出了駭然之色。
好強的拳法。
這少年到底什麼來歷?
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趙崖則是連晃都沒晃一下,緩緩擡起拳頭來看了下。
就見本來白皙如玉的手掌之上出現了一層淡淡的黑氣,並迅速往手臂上蔓延着。
見此情景,賀鎮不由鬆了口氣,然後獰笑道。
“小子,你確實有兩把刷子,可惜還是毛嫩了點,居然敢硬接我的百毒掌,你可知……。”
賀鎮正想自吹自擂一番,可緊接着他的眼珠都差點掉了出來。
因爲就在這時,趙崖手上那本來快速蔓延的黑氣突然開始退散,就彷彿是遇到了天敵的野獸一樣。
賀鎮瞠目結舌的看着。
趙崖卻是微微一笑,“這毒倒是有點意思,可惜一味求猛,反而落於了下乘。”
說着,這股黑氣便全部退到了趙崖的食指之上,然後從指尖滲透出來,凝結成了一顆黑色的水珠。
看到這一幕,賀鎮頭皮發麻,心中再無半點戰意。
笑話。
論力量力量打不過,自己最倚仗的毒掌又被人輕鬆化解,甚至跟玩一樣將毒給逼了出來。
這仗還怎麼打?
想到這,賀鎮簡直是懊悔不迭。
要早知如此,剛纔就不該橫生枝節,抓到雲源之後就立即離開纔對。
可現在後悔也晚了。
賀鎮只能強裝鎮定,色厲內荏的冷笑起來。
“果然有兩下子,但我四海幫也不是好惹的,你殺了我這麼多幫衆,難道就不給個說法嗎?”
賀鎮在這個時候擡出四海幫來,明顯是想着用名頭來壓人。
畢竟只要是都城的人,幾乎都聽過四海幫的威名。
可惜。
他的這些想法都成了無用功。
趙崖甚至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打不過就改成恐嚇了?”
賀鎮神情一僵,正待說話,突然感覺胸口一陣刺痛,緊接着渾身的肌肉如過了電一般,酥麻不已。
這等異狀自然令賀鎮驚恐不已。
“你對我做了什麼?”他衝着趙崖怒吼道。
“也沒做什麼,只是在跟你對掌的時候,偷偷給你加了點佐料而已。”趙崖微笑道。
“卑鄙!”
賀鎮心中無比恐慌,雖然強大的氣血正不停緩解着自身的異樣,但肌肉的酥麻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弱,反而愈演愈烈。
“彼此彼此,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你用毒掌打我,那我自然要還回去點什麼。”
趙崖淡淡道,同時密切關注着賀鎮的狀態。
當看到他的眼皮都不受控制的耷拉下來後,趙崖知道藥效已經發揮到了極致。
賀鎮所中之毒,就是之前在青竹嶺上,趙崖對付霍天嘯他們時所用的那種。
可雖然幾經改良,毒性越發隱蔽和迅猛,但趙崖很清楚,要想靠這點藥就毒死麪前這個紋身壯漢,還是有點不太現實。
畢竟在達到半步五境之後,體內的後天濁氣已經排出了大半,對毒物的抗性也隨之得到了增強。
所以肯定不能達到之前毒翻霍天嘯等人時的效果,但只要能起到一小半的作用也就夠了。
因爲高手相爭,爭的往往就是毫釐之間的差距。
雖然趙崖的實力已經足以碾壓這個賀鎮,但要想將其徹底殺死的話還是得費點功夫,倒不如直接用毒來的省事。
而當賀鎮的眼皮都不受控制的耷拉下來後,趙崖知道時機已至,一個縱身便衝了上來,手中刀更是如狂風一般,直接將賀鎮裹在凜冽的刀光之中。
賀鎮簡直是驚駭欲絕。
因爲他發現自己渾身的肌肉大部分都不聽使喚了。
所以面對襲來的趙崖,他沒有半點戰意,拼命鼓動全身的氣血,轉身就跑。
可就算鼎盛狀態的他都不是趙崖的對手,更何況中毒之後。
趙崖很輕鬆的便趕了上去,刀出如風,直劈脖頸。
賀鎮心知不妙,可無奈全身肌肉僵硬,想躲都躲不開,因此只能發出一聲絕望的悲鳴,拼命一個轉身,算是勉強避開了要害。
脖頸雖然閃開了,但肩膀卻賣給了趙崖。
噗的一聲,一條胳膊被斜肩斬斷,落在了地上。
“我乃四海幫的副幫主,你殺了我四海幫不會……。”
賀鎮做着最後的掙扎,可趙崖壓根就不聽這些,隕鐵刀輕揮而過,直接斬下了他的項上人頭。
而後趙崖一把抓住空中翻飛的腦袋,衝遠處正在廝殺的人羣喊道。
“你們的頭領都已死在我的刀下,還要負隅頑抗嗎?”
聲震四野。
四海幫的這些幫衆回頭一看,只見趙崖手中拎着賀鎮的腦袋,不禁全都現出驚恐之色。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貴爲四海幫副幫主,在都城的地下江湖中都有着赫赫威名的賀鎮,居然就這樣死了。
而且是死在荒郊野外,一個少年的刀下。
可賀鎮那顆齜牙咧嘴的腦袋就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於是在驚恐過後,有那見機的快的,轉身就往路旁的山林中鑽。
有人帶頭,剩下的這些人自然也都爭先恐後的往山林中跑去。
趙崖自不會放過這些人。
所謂除惡務盡,既然動手了那就得斬草除根。
所以趙崖拎着刀在後面追趕。
這些人怎麼能跑的過趙崖。
趙崖身形飄忽不定,宛若鬼魅一般在山林中穿梭着。
一些人剛跑出去沒多遠,便被一抹刀光斬下了頭顱。
僅僅一盞茶的功夫,這些剩下的四海幫幫衆便悉數去跟賀鎮作伴了。
等趙崖從山林中走出的時候,手中刀都被染紅了,滴滴答答往下滴落着鮮血。
這幫護衛敬若天人一般看着這一幕。
說是共同禦敵,實際上他們剛纔只是躲在馬車後面防守了一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