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雖然被趙崖扔得很高,但在落地前,柳博隆就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住了自己。
他回頭看向陳安,見他也是安然無恙,不禁驚訝道。
“這是怎麼回事?”
陳安面色凝重,“這應該是趙少俠怕咱們兩個受傷,所以在扔出咱們的時候用了特殊的手法。”
說到這,陳安回身望去,可因爲房屋的阻隔,他並不能看到元福商行前的情況。
陳安的心懸了起來。
柳博隆身爲普通人可能還沒覺得怎樣,但陳安好歹也是個練家子,因此對剛纔的兇險可謂深有體會。
前後夾擊趙崖的那兩人,哪個實力都不容小覷。
尤其是那個鄭大磊。
陳安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元福商行的掌櫃居然會是一名深藏不露的武者。
而今自己和柳博隆都被趙崖扔了出來,可他的情況又是怎樣呢?
陳安內心忐忑,最終一咬牙。
“東家,你在此等候,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好,老陳你可一定要小心啊。”柳博隆並未阻攔,只是叮囑道。
說實話,陳安很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就憑自己這四境的實力,擱在那戰場上連個炮灰都算不上。
可要是就這麼走了,陳安一輩子都不會放過自己。
所以哪怕是擔着喪命的風險,他也要回去看看。
陳安潛形匿跡,小心翼翼的往元福商行靠近。
此時元福商行這場大戰的風波已經擴散開來。
周圍的居民基本都已逃走了。
街道上空蕩蕩的,連一個行人都沒有。
不過這倒是方便了陳安。
他沒走大街,而是一路穿宅過院,很快便來到了靠近戰場的一處宅院前。
等飛身上房之後,陳安小心翼翼的趴在屋瓦之上,探頭往外觀瞧。
而後看到的畫面令陳安爲之一愣。
元福商行前的戰鬥已然停止,地上橫七豎八,躺臥着許多人。
正是之前埋伏在外面,以弓箭偷襲趙崖的那些人。
可除此之外,並沒有趙崖以及鄭大磊的蹤跡。
陳安滿心驚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莫非趙少俠師門的人來了,救走了他?
那鄭大磊又去哪了?
陳安百思不得其解。
而就在他滿心困惑之時,趙崖正拎着鄭大磊在路上狂奔。
此時的鄭大磊,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被趙崖好似拎包袱一樣拎在手中,手腳更是以一個極不自然的姿態蜷縮着,顯然已經被打斷了。
趙崖可是從來不會對敵人講什麼仁慈的。
更不會因爲這個鄭大磊主動認輸便給他什麼優待。
實際上要不是因爲這個鄭大磊還有用的話,趙崖當場就會殺了他。
武道之爭本就是如此殘酷,從你對其他人起殺心的那一刻起,就註定只有兩種結果。
一者伱勝,對手死。
二者你敗,自己死。
從來都沒有什麼點到爲止,以和爲貴。
那都是糊弄人的。
鄭大磊顯然也對自己的這個結果早有預料,因此臉上絲毫沒有怨恨之意。
原因無他。
這個時候再隱瞞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
自己連趙崖都打不過,那實力更爲高深莫測的申雲深就更不可能攔截住了。
倒不如現在說出來,也好換取一個舒服點的死法。
可還沒等趙崖按照鄭大磊的指引,趕到申雲深等人被攔截的地點。
剛到城外,趙崖便碰到了正在急衝衝趕路的申雲深等人。
當看到趙崖安然無恙後,一直心急如焚的申雲深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還好你沒事。”
趙崖也注意到了申雲深身上的血跡,但他並沒問,只是一笑,然後便將鄭大磊丟在了地上。
“這就是離別樓在玉龍城的人了。”
申雲深面色陰沉下來,低頭看向了鄭大磊。
“就是你找人攔截的我們?”
鄭大磊這時候也就豁出去了,十分光棍的點點頭。
“是。”
“呵呵,倒是有意思,先下毒,然後再佈陣偷襲,可你覺得這樣就能奈何得了我嗎?”申雲深冷笑道。
“實話告訴你,你派來的那些人都已經死了。”
鄭大磊渾身一震,眼中現出一抹駭然之色。
“這……。”
“覺得震驚是吧,你以爲讓玉龍城城主府的人來,就能全身而退了?”
說到這,申雲深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顯然對今天被人設伏攔截之事耿耿於懷。
而趙崖這才知道,鄭大磊派去的居然是玉龍城城主府的人。
這顯然證明玉龍城跟離別樓之間的利益勾兌遠超白虎城。
鄭大磊苦笑了一下,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輸了,你們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吧。”
“你們離別樓的總部在哪。”申雲深開門見山道。
鄭大磊睜開眼睛,滿臉無奈道:“你覺得我能接觸到這種層級的信息嗎?”
“而且不只是我,整個離別樓知道總部具體位置的也沒幾個。”
“那你是如何跟上級聯絡的?你所經營的這個商行,包括你們平時做的那些勾當所賺取的巨量收益怎麼輸送過去,這你總該知道吧。”趙崖突然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切中要害,申雲深也不禁眼前一亮,隨即追問道。
“沒錯,這你總該知道吧。”
鄭大磊幽幽嘆息一聲,剛要開口說話。
申雲深突然回首便是一掌。
砰!
一支憑空射來的弩箭被申雲深硬生生拍飛了出去。
而弩箭的目標,正是直指地上的鄭大磊。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人爲之震驚。
唯有趙崖也在弩箭射來之時有所感知,但他的動作沒有申雲深那麼快。
與此同時,就見申雲深煞氣騰騰的飛身而起,只留下了一句話。
“小崖看好這個傢伙。”
然後便以極快的速度衝入了路旁的樹林之中,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趙崖也沒閒着,立即將鄭大磊拖到了路旁一塊大石頭後面,以防再出現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