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崖點頭,“是!”
“厲害!”
看着這隻幾乎佔據了整個後院的白喫鳥頭領,荊柔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趙崖一笑,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荊師兄突然趕了過來,可是也有所收穫?”
這句話正好問到了荊柔的癢處,只見他眉飛色舞的說道:“沒錯,你看這是什麼。”
說着荊柔便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本子,遞給了趙崖。
趙崖接過來一看,裏面記載的都是各式各樣的古怪花紋,正在疑惑。
荊柔說道:“這是我歷年來所收集的奇蹟造物上的花紋,伱翻到最後那頁。”
趙崖依言翻到了最後,然後便看到了一幅很新的圖畫。
“這就是你從那巨鳥巢穴帶回來的奇蹟造物上的花紋了。”荊柔說道,然後兩眼放光的伸手一指其中某處。
“你看這裏,是不是跟前面第十五頁很一樣?”
趙崖哪裏能認得出這些來,但既然荊柔這麼興奮,那肯定就意味着這件事意義非凡。
“所以很一樣意味着什麼?”趙崖問道。
“意味非同凡響,要知道自從我搜集這些資料開始,還從沒見過一樣的花紋,而且你知道第十五頁的花紋來自於什麼嗎?”
“來自於什麼?”趙崖不厭其煩的提問道,因爲他知道此時的荊柔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來自於一支火器!”說到這,荊柔已經興奮的要蹦起來了。
“再結合這件奇蹟造物的形態,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那就是它很有可能跟那支火器是配套的,是專門爲其製作子彈的模具。”
趙崖聞言也不禁爲之動容。
因爲荊柔的猜測如果是真的,那確實是一個無比重大的發現。
“我現在只想儘快趕回機關宗,驗證一下這個猜想到底對不對,所以咱們什麼時候走?”
說到這,荊柔已經有些坐立難安了,那模樣簡直恨不得現在就飛回機關宗。
“再等三五日吧,等我跟孔向東將剩下的東西都整理好了,咱們就走。”趙崖說道。
雖然心急如焚,但聽趙崖這麼說,荊柔也只好強自耐下性子,點了點頭。
“好,儘快就行,實際上最多再有十幾天時間,這些趕海人也都該撤了,不然一旦進入極夜時間,再想撤離北境可就難了。”
荊柔說的也確實是實情。
每年無妄海這裏能夠勉強讓人生存的時間就夏天這兩個來月,這個窗口期一旦過去,哪怕是土生土長的雪狼,也得往南邊遷徙一段路程,不敢一直待在海邊。
可想而知其環境之惡劣。
而今時間已經所剩無幾,小鎮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
哪怕最貪杯好色的趕海人,此時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每日往海邊跑。
畢竟就這幾天時間了,如果不能趁着這最後的機會掙夠接下來一年的花費的話,那明年可能就連來這裏的機會都沒有了。
趙崖和孔向東也加緊了整理。
要知道從白喫鳥巢穴弄回來的東西可不僅僅只有章魚吸盤。
而且在成功降服了這頭白喫鳥頭領後,趙崖和孔向東又乘坐着它去了一趟巢穴,仔細搜刮了一次。
因爲剩下來的這些東西,再沒有一個有章魚吸盤這樣奇妙的毒性了。
只有其中幾個有些致幻作用,算是勉強可以一用,其餘的則全都是些垃圾。
不過很快趙崖和孔向東便調整好了心態。
這次能有這麼多的收穫已經殊爲不易了,人不能太過貪心。
再加上離開的日期逐漸臨近,趙崖和孔向東立即拋卻一切雜務,專心提煉起這個章魚吸盤上的藥性來。
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自然是駕輕就熟。
僅僅一天時間,章魚吸盤中的精華便被徹底提煉完畢。
而後趙崖和孔向東索性又將這些貝殼都製備成了藥粉。
最後所得,二人均分。
等做完這些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天,荊柔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可他又不敢催,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在一旁等着。
一直到趙崖和孔向東將所有藥粉都分好之後,他才忍不住問道:“小崖,弄好了沒有,咱們什麼時候走?”
趙崖一笑。
“別急,孔頭領說了,咱們明天一起走。”
“嗯?你們也要撤離了嗎?”荊柔看向了孔向東。
孔向東點了點頭,“是,今年收穫不錯,也不差這一兩天了,早點離開,也省得路上着急。”
荊柔自無不可。
一起離開的話,路上也方便一些。
這時孔向東笑道:“我已經命手下人準備酒宴去了,今晚咱們好好喝一頓,算是自己給自己踐行了。”
可就在酒宴剛剛擺上之時,外面突然傳來了雜亂的腳步之聲,緊接着就見一個人滿頭大汗的闖了進來,進屋之後撲通一下便栽倒在地,顯然是已經脫力了。
孔向東面色大變,厲聲問道:“怎麼了?”
來者正是他的一個手下,平時都是替孔向東在海邊鎮守的。
趕海分兩種,一種便是趙崖曾參加過的,趕在早上退潮的時候下海牀撿拾東西。
這種趕海方式所獲最多,但同時風險也是最大。
因爲大量的海邊異獸也會在這個時間去海邊尋找食物。
除此之外還可以在海邊蹲守。
畢竟在海浪的沖刷下,免不了會有魚蟹之物被衝上岸邊。
這種方式雖然收穫遠比不上早上的趕海,有點撞大運的成分,但勝在安全,所以一些年紀大些,性情穩妥的趕海人喜歡選擇這種方式。
而這個手下往常就經常跟隨那些老趕海人去海邊,如今他如此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顯然是出了事。
“霧……大霧!”這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臉上滿是難以用言語描述的驚恐之色。
而聽到大霧這兩個字,屋中三人全都神色鉅變。
因爲他們幾乎同時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老把頭的死。
要知道老把頭及其手下的趕海人就是在遭遇了一次神祕的霧氣之後消失不見的。
孔向東臉色鐵青,“到底怎麼回事?詳細講來!”
這時報信之人也終於緩過來了那口氣,顫聲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