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靜,有話好好說,你敢對我不敬,你試試看”
“我身爲長輩也是爲你好,你未婚先孕,一輩子都會被人瞧不起”
容靜也不急着回答,繼續逼近。
瞧不起
她向來活自己的,關別人屁事
今日落魄,不需人同情,明日風華,她也不需人討好。
這個老女人是怕毀了容家族聲譽,影響到她一家人的前程吧
她就是要這個孩子生下來,就是要讓他她姓容,讓他她把大房的香火延續下去她要把被二房霸佔的一切都奪回了
冷不丁,容靜猛地傾身過去,幾乎同徐氏鼻目相對,一臉陰沉沉的就是不說話,卻嚇得徐氏差點給尿褲子了。
“靜兒,靜兒,你聽伯母解釋,你冷靜冷靜”
“衝動對胎兒不好”
擦
現在知道害怕了,現在跟她說衝動對胎兒不好,當她還是之前那個膽小柔弱的容靜,那麼好騙好哄
容靜一把掐住徐氏臉頰,疼得徐氏哇哇大叫,“哎呦別”
“二嬸,你好好想想哦,那天是你故意把我灌醉,送到舞坊去的你要是想不起來,後果很嚴重的哦。”
從前身的記憶,容靜知道,徐氏一直想把她逐出容家族,霸佔二房的宅邸,十個月前,徐氏假好心邀請她參加家宴,她被灌醉,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被欺負了。
她都不敢回家,後來發現自己懷孕了,就變賣了所有首飾,躲到荒郊野外來。
“不是”
容靜的好聲好氣,聽得徐氏雙腿發軟。
“不是可是,你說我那天明明在你院子裏,後來怎麼就不醒人事了呢”容靜蹙着眉頭,那表情別說多天真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找你找很久了”徐氏越發的恐懼,她寧可容靜兇一點。
“二嬸你不喜歡說實話嗎我可不喜歡這樣的人呀。”
徐氏疼得大叫,“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放開我,容靜,你敢傷我一根汗毛,你就休想回容家”
“二嬸,不見棺材不落淚可不好呀。”
這一口一個“二嬸”叫得多親,可是,比狠,她不輸男人。
她猛地拔起簪子,抵在徐氏的顴骨上,終於收起笑容,幽幽道,“皮肉之傷好得了,顴骨要是塌了”
這話還未說完,徐氏便尿潰了,“我說,我說,我那天是對你下藥了,本想把你送到寺廟裏去剃度出家,可是,半路上就被人劫持了我也是前些天,才查到你懷孕了,住在這裏的”
容靜微驚,徐氏都嚇尿了,不至於還說謊。
難不成這件事裏,另有元兇會是誰呢
就在容靜琢磨的時候,一陣絞痛驟得就從腹部傳來
疼
比剛剛的絞痛還要厲害幾倍,疼得她都握不住簪子,也顧不上徐氏,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這種疼痛,這種感覺
孩子要出生了
她預計最快也得今天晚上難不成是因爲她運動量太大
容靜捂着肚子,根本站不穩,恨不得馬上坐下躺下,後退幾步之後,她終於受不了,緩緩蹲了下來。
而一擡頭,便見徐氏捂着臉,一邊氣喘吁吁地爬起來,一邊惡狠狠地盯着她的大肚子看。
“賤蹄子,你再囂張呀,有本事你站起來呀”
“老孃老孃我告訴你,這是上天有眼,老孃今日就親自清理門戶”
徐氏劈頭散發,血跡模糊的臉十分猙獰,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隨手摸起了一塊石頭。
而容靜忍着越來越劇烈的疼痛,第二次想笑笑不出來。
小娃娃,你倒底站那一邊呢,太會選擇時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