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萌萌愛 >024忘了一些事
    十天,雖然不長,卻也不短。

    容靜花了七天的時間,將所要考覈的科目都過了一遍,也對女史殿試做了詳盡的瞭解。

    讓她意外的是,東靖國的女史和她瞭解的有些不一樣。

    東靖國的女史從低到高只有三等。

    下等爲白衣女史,伺奉四大貴妃,掌管貴妃宮中內務,雖有官階,卻類等於主事的婢女;

    中等爲藍衣婢女,伺奉太后、皇后,輔佐管理後宮事務,如禮儀、祭司,文書起草,經費預算等;

    上等爲紫衣女史,伺奉的便是皇帝,竟可議朝政,可遞摺子。

    容靜一直以爲的女史,就是中等的藍衣女史,卻沒想到還有低如婢女和高如大臣的女史。

    要知道,這可是在男權世界裏唯一一個能和男人平起平坐的機會怪不得那麼多人頭破血流地爭奪了。

    女史殿試考覈有三大科目,依次是女德女戒,才藝女紅,內務。

    所謂內務,便是協助主子處理日常事務的能力。

    前兩道題目都是由考官團現場協商出題,而第三道題目則是由主考官皇太后來臨時出題。

    三大科目,會在一天裏完成,並沒有什麼所謂的三局兩勝,而是採用逐局淘汰制,不管前面的成績多好,只要在後面的科目不合格便會被直接淘汰。

    三場科目都合格留下的人,由皇太后親點,被皇太后點名的,直接爲藍衣女史,分配給皇太后或者皇后,而剩下的人,只能是白衣女史,被四大貴妃領走。

    至於最高等的紫衣女史,從來都不是從殿試裏點出來的,歷史上就出現過兩位紫衣女史,全都是從藍衣女史晉升上去的。

    女德女戒不過是背兩本書而已,女工才藝,容靜不會,可是原主會呀,至於內務能力,這種類似於高級助理的工作,容靜相信自己可以勝任的。

    這幾天,她不僅僅學習殿試的科目,同時也瞭解了東靖國,極其周邊國家的情況。

    在第八天晚上,她一顆思兒之心終究還是耐不住了。

    她想去看看她的小默默了,無名寺就在帝都郊外,給她一匹快馬,夜裏出發,天亮之前一定可以回來。

    “不行,你太冒險了”沁姨持反對意見。

    “沁姨,你就幫幫我吧,今晚上不會有人來的,來了我也不見,錢嶸擋得住的。我就去一會兒,保證天亮之前一定安全回來。”容靜不依不饒地哀求。

    “不成”沁姨還是搖頭。

    “沁姨,你也是當孃的,你能懂我的心的。”容靜哀求道,她離開,要周全就少不了沁姨幫她掩護。

    沁姨生有一子,如今也十五了,哪怕她曾經對那孩子有多麼好,不要命得親自照顧,但是,孩子長大了,依舊忘了她曾經的好,被夫家的人幾句挑唆,如今只當她是不要孩子的娘,怨恨她,避着不見她,漸漸地變得越來越陌生。

    見沁姨眸光漸漸暗淡,容靜才意識到自己心急說錯話了,正要道歉,沁姨卻揮了揮手,“你去吧,我懂的。一定快去快回。”

    容靜大喜,在心下暗暗告訴自己,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幫沁姨狠狠地踩那無良夫家的臉,爭回孩子,解除母子誤會

    這件事,她

    記在心裏了。

    容靜摸黑出門,一路快馬加鞭,很快便到了無名寺。

    寺廟不大,找了一輪她便在後院一間獨立的房子裏找到了她的寶貝兒子小默默。

    房間門前有守夜的小廝,屋內的佈置乾淨,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奶孃和婢女時刻陪着,那個黑衣男子果然是誠心行善,說到做到。

    此時,奶孃正抱着小默默輕哄,婢女在小心翼翼更換尿溼了的牀鋪。

    才十天左右不見,小默默又長大了不少,頭髮也長了好多,一根根全翹起來像個刺蝟頭,那小小的五官越發的粉雕玉琢,好似無暇的美玉雕刻出來的。

    看到這孩子,總會令人好奇他的父親會是什麼人。

    容靜想抱孩子,非常非常想可是,她根本下不去,她只能在屋頂偷偷看,咬着手指頭強忍。

    她都忍不住會害怕,害怕再過一陣子,小默默就只要奶孃,不要她這個親孃了,忘了她這個親孃了。

    後天去吏部報道,準備,三日之後便是殿試,之前容靜還覺得時間挺快的,可是,見了孩子之後,就算是一日,她都覺得漫長呀

    “默兒,你一定不許忘記孃親哦”容靜在心底默默說,而奶孃懷裏那娃娃,睡得可香可香了,似乎做了美夢,竟咧嘴笑了起來。

    這一笑,容靜就激動,一邊激動着,一邊一股酸楚壓不住涌上心頭,禁不住喃喃道,“兒子,你還這麼小,懂不懂得想孃親呀”

    “瞧瞧,笑了”奶孃也很欣喜、激動,婢女連忙湊過來,見狀,忍不住誇讚,“主子眼光真好,這小子笑起來真好看,我看日後長大了,一定是個美男子,不知道迷死多少姑娘呢”

    “那是必須的”容靜偷偷回答,心裏樂開了花,自作多情道,“小默默,你一定是和孃親心有靈犀對吧,你答應不會忘記孃親的,對吧”

    容靜傻乎乎地守了一個多時辰,終究是沒有下去抱一抱兒子的機會,最終,她只能依依不捨地離開。

    天快亮堂了,她必須在天亮之前趕回去,否則被發現行蹤,麻煩就大了

    然而,容靜纔剛剛離開沒多久,另一邊的廂房裏便走出了一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領養小默默的黑衣男子,今日,他還是一襲簡單的黑色勁裝,傲岸頎長的身軀,挺拔地立在夜色裏,就如同夜的神祗,尊貴而神祕。

    陪着走出來的是那天那位掃地老僧,不同那天,今日他披了住持袈裟,原來是無名寺的住持。

    “施主,你將塵世間的人和事看得那麼透徹,何不放下愛恨癲癡貪戀狂,入我空門,斷他紅塵”

    看得出來,這位大師很喜歡黑衣男子,平和的目光裏寫滿欣賞。

    “大師誤會了,我不過是喜歡這裏的清淨,大師去早課吧,在下告辭。”

    男子的聲音客氣而疏遠,基本聽不出情緒,別人喜怒不形於色,他不僅僅不形於色,也不形於聲,他並沒有去後院看那孩子,孤身一人靜默地離開。

    男子沒有回頭,大師卻還是一路送到門口。

    大師也不知道這位施主的來頭,只知道他去年初外出,遇到了些意外傷了後腦,去年大半年的事情都給忘了,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隱約記得和佛堂有關,卻又不能完全想起來,所以,一有閒暇,他便到寺裏來靜坐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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