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絕品王妃 >第99章:可殺不可辱
    第二天,他們終於找到了夏夏,在湖面上泡着。打撈上來的時候,皮膚都被泡得跟白紙似的。這件事已死無對證,無從審問,只好作罷。

    只不過靈月,是實實在在地癱了半身。她初初醒來便要死要活,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正值一個冬天最冷的時候。冷過了,就會迎來一個新的溫暖的春天。

    葉宋越發地消沉了起來,不約蘇靜出來喝酒喫夜宵,自己卻似醉鬼一樣每天出門都喝得酩酊大醉。蘇靜一直有派自己手下得力的兩個侍從保護葉宋,只要葉宋出門他們便偷偷地跟在後面。她的行蹤蘇靜自然是瞭若指掌,只不過蘇靜主動來找她的時候,她從來都是一言不發只顧着喝悶酒,徹底無視蘇靜的存在。

    蘇靜在她後面,擔憂地說:“等你想通了,來找我,我陪你喝個痛快。”

    葉宋一聲不吭地走遠。後來,蘇靜果然再也沒來打擾她。

    夜深人靜,葉宋踉踉蹌蹌地從酒館裏出來,滿身酒氣。她就像是一個悶葫蘆,葫蘆裏裝的到底是什麼無人得知。

    路面溼滑,牆角兩邊尚還堆着白白的積雪,冷風在巷子裏胡亂地灌,細細一聽,還有些像打酒入葫蘆裏的聲音。

    葉宋獨自走在那小巷中,這時迎面拐了進來四五個男人,皆是滿嘴酒氣一路揚聲說着葷段子,時不時大笑一番。結果從葉宋旁邊經過時,一不留神,一個男人就和她肩膀撞了一下。她被撞得歪了幾步,及時站穩纔不至於跌倒。

    路遇一個白臉公子,這讓這幾個流氓漢子生出一點鬧事的興致來,況且他們人多勢衆,而這白臉公子又孤身一人,且喝得爛醉如泥。

    葉宋不太在意,繼續往前走,不料被人擋住了去路。

    被撞的那個男人似乎瘸了一隻手,五個手指頭都變形了,看起來像陳年舊傷。他另一隻手也撈着一隻直嘴酒壺,便用那隻畸形的手去扶上葉宋的手臂,道:“誒你撞了人就走,是不是顯得不厚道啊”說着就欲攀上葉宋的肩,“兄弟,有什麼事兒讓你這大半夜的喝成這樣來你說給我們大夥兒聽聽要是大夥兒聽高興了,就不跟你計較你撞了老子這回事。”

    葉宋悶了悶,緩緩擡頭,側過來看向說話的人。當那男人看清了葉宋的面容時,表情陡然一變,卻來不及反應,葉宋皺了皺眉頭便彎身吐了出來,吐了那男人一身。

    新仇舊怨夾在一起,讓這流氓男人頓時惱羞成怒,他一把拎住了葉宋的衣襟,不知是高興還是憤怒,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啊,你說是不是沒想到,又遇到你了。”

    葉宋迷茫地掀起眼簾,看了看面前的男人,良久都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便從他手裏扯回了自己的衣襟,道:“你認錯人了吧。”

    “就是你你化成灰老子也認得”男人抓住葉宋,把她一下粗魯地摁在牆上,雙腳被雪淹沒,冰冷得早已經沒有了知覺。他把那隻畸形的手放在葉宋眼前,笑得得意忘形,“你忘了那我讓你好好想一想,這隻手還記得嗎,你親手用磚頭砸的,莫不是忘乾淨了”

    負責保護葉宋的兩個蘇靜的扈從見狀,紛紛現身,怎料葉宋看着那隻手突然就笑了,“啊,想起來了,原來是故人。”隨後目光側過落在兩名扈從身上,又道,“你們回去,我用不着你們插手。”

    扈從猶豫了,葉宋冷喝一聲:“滾回去老子用不着你們管”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很快消失,卻卻是回賢王府了,只不過是去通知蘇靜。

    兩人一走,頓時這羣流氓男人就膽子大了起來。葉宋醉醺醺地,趁人不備,抓住了那隻畸形手,用力往後一扭,扭得男人痛得慘叫一聲,隨後葉宋先動手打了起來。

    她下手狠,像是在發泄一樣,四五個男人楞是摁不倒她。她從雪堆裏扒出了一塊石頭來,遇誰砸誰毫不留情,真的是如瘋了一般,打得火熱。最後幾個男人被砸得火氣直竄,一齊擁上,鉗住葉宋的雙手和雙腳,讓她動彈不得,呈一個“大”字型貼在了牆上。

    畸形手男人過來便甩了她兩巴掌,她毫無反應。男人又扯掉了她頭上的髮帶,一頭青絲如瀑,噁心道:“老子讓你橫,上次算你運氣好,你以爲這次老子還會讓你有那麼好的運氣嗎”他手指鉗着葉宋的下巴,審視着她那張臉,氣得又一臉齷齪地笑了起來,“兄弟們看好了,這可是個又辣又漂亮的娘們兒,一會兒哥兒幾個輪番着樂一樂”

    說着他一手便扯開了葉宋的衣領,露出裏面瑩白如玉的肌膚,讓在場的幾個男人淫心大起。

    冷風灌進葉宋的脖子裏,她這纔有些清醒了起來,動了動手,發現雙手雙腳都被人固定住了,還有骯髒的手順着她的腿往上摸。畸形手男人一邊看着葉宋的臉,一邊不急不忙地扯掉了她的腰

    帶,一層一層脫掉了她的衣服。正當他準備把手伸進葉宋的衣裏時,葉宋雙眼驀然回了神,一頭朝那男人撞去,頓時額頭就出了血。

    男人沒料到她還有這麼一招,冷不防被撞得頭昏眼花往後跌倒,伸手一抹腦門,全是血。另幾個兄弟也被他往後倒的動作而亂了手腳,結果葉宋被胡亂一扯,扯到了雪地裏。

    畸形手的男人勃然大怒,撲上來便壓住葉宋要施暴,然就在那一刻,他壓在葉宋身上瞪大了雙眼,突然便一動不動了。另幾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葉宋面無表情地推開畸形手男人,衣衫凌亂地坐起來,男人倒在了雪地裏,雙手捂住肚子,那裏血流如注。而葉宋手上,握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上鑲嵌着寶石。沒等大夥兒回過神來,葉宋倏地翻身過來,又往畸形手男人的胸膛上送了一刀。

    狠狠插進,在胸腔裏絞了絞,再緩緩帶出。

    “你”

    葉宋輕聲問:“不是冤家不聚頭,你說是不是”

    男人沒有回答她,凸出了眼珠子。葉宋再補了一刀,送他歸西。

    “殺、殺人了”幾個流氓男人反應了過來,再也顧不上被殺的同伴,慌不擇路地跑了。

    手上的血是冰涼的,身體裏流淌着的血也是冰涼的。

    當蘇靜一刻不停地趕來時,站在巷子口,喘着粗氣。看見的是葉宋蹲在地上的背影,她面前躺了一具屍體,她手上臉上俱是鮮血,兇器還穩穩地被她握在手心裏。

    良久,葉宋才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被脫得單薄的衣衫,捋了捋臉邊長髮,一回頭便撞進了蘇靜的視線裏。

    她愣了一下,隨即垂下眼簾,睫毛顫了一顫。

    “吶,我殺人了。”葉宋平靜地說。她沒想過自己會殺人,沒想過會有人撞見自己最不堪的時候。

    她有想過,她在這巷子裏遇上了壞人,蘇若清會不會像上次那樣及時出現,救她幫她。這麼想的時候,才猛然覺得自己很想他,想得有些沒出息。他是皇帝,他怎麼可能在自己最想他的時候就會出現呢,最後總是要靠自己。

    靠自己。

    只是沒想到,蘇若清沒來,蘇宸不會來,蘇靜卻來了。

    下一刻,蘇靜就從對面飛奔了過來,掠起的風揚起她的發,讓她突然間覺得有些冷,瑟縮了一下身子,隨之而來整個人卻落進了蘇靜的懷抱裏,他用自己的外袍把她嚴嚴實實地裹起來,扶着她的頭貼近自己的胸膛,道:“沒事,是他該死。”

    葉宋深深淺淺呼吸着,安靜道:“今夜的梅香沒有脂粉味。”蘇靜把她攔腰抱起,葉宋窩在他懷裏,“我心裏舒暢了。”

    “舒暢了就好,還要喝幾杯嗎,我陪你。”蘇靜道。

    “好啊。”

    最後蘇靜把葉宋抱去了烤羊肉的酒館,酒館老闆一見葉宋滿身血跡就嚇得不輕。蘇靜道:“老闆,借你媳婦兒一套乾淨衣服,讓我心上人在你這裏洗個熱水澡。”

    老闆怎會認不得葉宋,只是沒想到葉宋是個女子。蘇靜從沒帶過一個女人夜裏來老闆的店喫夜宵,葉宋是他心上人那麼一切都順理成章多了。老闆也顧不得許多,趕緊進了後院讓自己媳婦兒燒水備衣。

    葉宋站在熱水氤氳的木桶前寬衣,蘇靜沒有多逗留,道:“我在前面等你。”

    等到葉宋洗好了出來,穿着一身婦人穿的普通棉衣,長髮溼溼的搭在肩上,臉也洗乾淨了,額頭上的磕傷尤爲顯眼,紅彤彤的。蘇靜溫好了酒,老闆也烤好了羊肉串,熱氣騰騰地送上來。

    葉宋顯然已經緩了過來,灌了一口酒便拿起羊肉串開始啃,邊啃邊問:“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不太願意讓我的人保護你。”蘇靜說得雲淡風輕。

    “當時我很想打一架,心裏才痛快呲”葉宋擡起頭來,脣被辣椒辣得緋豔無邊,瞪着蘇靜。蘇靜對她風情萬種地一挑眉,但放在她額頭上那張粉溼了燒酒的帕子卻壓着她額上的傷不肯移開。

    傷口被酒燒,顯然很痛。葉宋幾經閉眼睜眼,終於快要忍不住時,蘇靜先一步撤了手帕,笑嘻嘻道:“看你這樣痛快我也覺得痛快。”嘴上雖是這麼說,手上卻取過另一條早已經準備好的乾淨布條,把葉宋的額頭包了起來,在她腦後打了一個結,手指順手往她溼潤的發間若有若無地穿插而過。然後自然而然地轉移葉宋的注意力,端起一碗酒,“來,我陪你喝酒。”

    葉宋一手捧着額頭,一手端着酒跟他碰了就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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