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絕品王妃 >第169章:有驚無險
    “蘇靜”葉宋沒料到還有此變故,先一步過去把蘇靜扶着,他倒在自己的身上。葉宋坐下,讓蘇靜頭枕在自己腿上,說實在的,當真有些心慌,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她看了看蘇靜的肩膀,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衣,外面一層凝固的血色已呈深紅。她手指微微顫抖,有些心裏沒底,抓住露在外面的木枝,咬咬牙便幫他把肩頭拔了出來。

    噗嗤一下,鮮血濺在了葉宋的手心。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她把蘇靜輕輕放在地上,擡頭望了望四周,這裏就是主墓沒錯,陪葬品衆多,中央擺放着一口黒木鑲金絲的棺材,石櫃上器皿羅列,葉宋站起來就去四處亂找,把一干名貴的古董瓷器摔了一地,碎成了一塊一塊。她有些氣急敗壞道:“不是通常有毒就有解藥的麼,怎麼會沒有沒有”

    突然想起,先前在小溪旁自己被蛇毒咬傷時,聽葉青說蘇靜是靠嘴幫她把毒血吸出來的。葉宋怔了怔,她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立刻又跑回來,一手扯開蘇靜的衣衫,露出受傷的肩膀。她趴在蘇靜上方,不顧三七二十一,俯頭便含住了蘇靜的傷口,用力吮吸。

    口腔裏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她吐了一口,再吸另一口。如此慌亂的她,根本沒注意到,被吸出來的血本來就是鮮紅色的,她只顧着盲目地吮吸。

    或許是力道太大,蘇靜忽而用濃濃的鼻音呲了一聲,他眯開兩條眼縫,恰好看見葉宋一臉的慌亂和着急,便笑了。突然蘇靜伸手,冷不防扣住葉宋的後腰,把她往自己懷裏一壓,葉宋便緊緊被他抱住,壓在他胸口。

    葉宋愣了一下,不敢多動,輕聲問:“你沒事了”

    蘇靜狡猾道:“本來已經凝固的傷口,這下又被你吸破了。乖,別緊張,我逗你的啦。”

    兩人沉默了片刻。

    緊接着一聲清脆而響亮的掌摑聲響起,這次是實實在在打着了。

    蘇靜捂着臉坐起來,口中有一絲腥甜,手指拭拭脣角,發現脣角都給破了,不由看看冷然的葉宋的背影,抽了抽嘴角笑笑:“雖說我跟你開了個不太適宜的玩笑,你也不用打得這麼狠吧”

    葉宋回頭,若無其事地理了理一身灰的衣服,看也不看他一眼,語氣冷冽:“你就是開玩笑,也給我適可而止。下次,你就是死了,我也不會管你。”

    聽這語氣,葉宋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是認真的。蘇靜再一次自己找虐。他眨巴着明亮的桃花眼,一臉討好,道:“好歹我這傷也是爲了救你。你別生氣啊,下次我不這樣了。”真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他還不忘說些好聽的,“只不過,見你那麼擔心我,就算爲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值了,兄弟嘛,就是要肝腦塗地兩肋插刀,阿宋,你說是不是”

    葉宋沒回答。

    “阿宋,你回頭看看,傷口出血,整條袖子都紅了。”

    “阿宋我、我好暈”

    軟磨硬泡,死皮賴臉,葉宋再不回頭,可能他就要柔柔弱弱再次暈倒了。葉宋終於回頭瞪他:“你不裝會死啊”

    可一看見蘇靜肩膀血流不止以後,她眼神就軟了軟。蘇靜臉色似乎比先前更加蒼白了。葉宋頓了頓,只好又蹲下來,撕了自己裏衣的布條,幫蘇靜把傷口纏起來,她把傷口外圍纏得偏緊,也好阻止血液繼續流出來,嘴上卻冷冷道:“要死早點死。”

    蘇靜看着她忙碌的樣子,笑:“要死一起死,反正大家都是禍害。”

    等包紮完畢後,蘇靜慢吞吞從地上蹭了起來,不再開玩笑,兩人仔細打量這座主墓室。中間的黒木金絲棺顯得十分的闊氣。在葉宋可惜完被她打碎的滿地古董瓷片後,兩人在墓室四周轉轉,除了古董瓷器以外,牆角還堆放了一隻只箱子,那箱子上的鎖已經老久,一敲就開。

    葉宋揭開箱子,頓時裏面的黃白之光溢出來,幾乎要晃瞎人的眼滿滿一箱的金銀珠寶啊。蘇靜跟着又打開了別的箱子,無一例外,金石玉器數不勝數。

    蘇靜笑道:“我們是不是發財了”

    葉宋睨他:“你很窮嗎”說着她就從中掏了幾樣十分精美的玉石,塞進了懷裏,“你能看上幾樣就撿幾樣,帶出去送給你的相好兒也不錯。這麼多我們是帶不走了,等以後有機會,再來一次這個地方,把東西搬空。”她終於明白爲什麼盜墓賊都爭相往有死人的地方湊了。

    葉宋秉持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則,心想着進來這個鬼地方差點送命,豈能不撈點兒什麼回去,於是乎把那些珠寶箱子一個個搬去了方纔要坍塌的那間石室,她搬得氣喘吁吁,回頭看蘇靜:“你不來搭把手”

    蘇靜道:“又沒有我的份兒,我幹什麼要幫你搬”

    葉宋想了想,直起腰道:“現在是沒你的份兒,等以後我們再來這裏挖不就有你的了嗎”

    蘇靜眼珠子轉了轉,這麼說,她還打算等正事辦完以後和他再回來這個地方單獨兩人啊哈似乎這主意不錯。於是乎蘇靜用他沒受傷的那隻手臂,也能一次拎倆箱子,兩人很快就把那堆金銀珠寶給搬空了,全部堆在了即將坍塌的石室中。這樣一來,這石室危險,後方又有一條通道是深淵,盜墓賊不會光顧,二來石室一旦坍塌,上面是黑土,也方便辨認。況且這又是謝家的墓地,城裏的人不會隨便來挖謝家的墳的。

    這樣一來,這主墓室幾乎就只剩下一口金絲黒木棺了。葉宋和蘇靜走到棺材旁邊,蘇靜彎曲着兩指在棺材板上叩了兩下,聲音半是清脆半是沉悶,他道:“看來這就是謝長安的棺材了。”

    這並不難理解。因爲這口棺材與周遭古老的瓷器和裝金銀珠寶的舊箱子比起來,實在是新嶄太多。兩人對視了一眼,蘇靜擡手便推開棺材蓋。結果往裏一看空空如也。

    這件事本來就處處透着詭異。謝長安的屍體不見了。

    正當兩人沉吟之際,冷不防不知從什麼方向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稚嫩的孩童啼哭,似乎喊了一聲“娘”,只不過喊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他倆均是一愣。旋即再也不多逗留,眼下就只有一個方向,後無退路,便只好勇往直前,當即就撒腿往前跑。蘇靜比先前更爲警覺,在跑入一條甬道前先用石子擊往甬道的各個方向以試探,一旦機關被啓動的,便等機關用盡了再行通過。

    終於跑到一個寬闊的原形石室裏,各個方向有許多小耳室。葉宋和蘇靜一間間查看,發現了有孩子的衣服,但是不見孩子的蹤影

    且這些石室一旦關起門來,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真應了小寶所說的,他雖然神智有時不清,卻也說過他只覺得很黑,想來就是被關在了這裏。

    再看看有一間石室的石門上,還留有斑駁的血跡。而石室裏的小孩衣服,大小尺寸與小寶的無異,布料也是上乘,葉宋看了看,道:“想來這應是雪娘爲救小寶的孩子留下的。”

    可是孩子呢哪兒去了

    葉宋情急之下,望着蘇靜。蘇靜凝神細聽,辨認方向,最後拉起葉宋便朝一個方向跑。這下子他們不用擔心會有機關了,這裏這麼多的孩子都能通過的地方,想必機關早就被撤掉了。

    蘇靜的辨別並沒有錯,兩人跑了一陣,前方隱約的哭聲越來越強烈,還能聽見敲木魚唸經的聲音,一定是念的什麼邪經,念得人心煩意亂。

    終於跑到了頭,一股濃濃的寒氣逼人。

    夜明珠的光輝照亮了整片空間,卻沒有一絲溫度,全然被封凍在厚厚的冰層裏。那是一間純天然的冰室,四周都是白冰。而那些孩子們,一個個被凍得不住哆嗦,哭得也斷斷續續。

    冰室裏,有一張冰棺,冰棺內半倚坐着一個人,一個死人。

    他臉上的皮膚顏色,就跟當日被下葬的雪孃的皮膚顏色差不多,青到紫,手臂上還有濃濃的屍斑,顯然是處於半腐狀態,可是葉宋和蘇靜見之驚訝,他的容貌和身形卻保存得非常完整,定是這裏十分寒冷的緣故。身上穿得也乾淨整潔,頭髮梳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脖子上掛着一枚大型號的金色如意鎖。

    光是看那眉宇間的與謝明的兩分相似便知,這人是誰了。

    而正給他梳頭的老太太,正是謝家老太太。

    葉宋和蘇靜的突然闖入,讓老太太大喫一驚,繼而表情十分的兇狠。旁邊一個和尚敲木魚和唸經的聲音也倏地停下。

    葉宋問老太太:“你這樣做,是想讓謝長安死也不得安生嗎”

    老太太突然變得十分激動,怒紅着雙眼:“胡說長安沒死我的長安只是睡着了只要,只要我給他餵飽了血,他就能醒過來。快,給我放血”

    這時,葉宋和蘇靜纔看見,謝長安躺着的冰棺裏,有一層淺淺的水漬,定睛一瞧,發現那哪裏是水,分明就是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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