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小姐。”傭人禮貌地接過她的行李,“這邊請。”
歐陽茵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她現在是柏家真正的千金小姐,不應該在前面加個“歐陽”。但自己提醒這種事,也太丟份了
她抿着脣沒吭聲,姿態高傲地往前走去。
傭人一愣,也有些不高興:大小姐都不會這麼對她呢,這是個什麼東西但好歹是柏斯宸親自交代過的,傭人也不敢怠慢了歐陽茵。
到莊園後,傭人說:“少爺說歐陽茵小姐要去拜祭我家夫人”
“那不是你家夫人。”歐陽茵冷冷地看着她,“她是我母親。”
傭人驚訝地看着她,倒抽了一口氣。
歐陽茵冷哼一聲,慢吞吞地往樓上走。
傭人想起那則聲明,猜到了大概,小心翼翼起來。
第二天,歐陽茵就去墓園拜祭死去的柏夫人。
墓碑上刻着兩個名字,一個柏夫人斯施,生卒年詳盡。另一個是柏言正,只有生年,尚未填寫卒年。
歐陽茵記下柏言正的生日和姓名,再看着斯施這個名字,心裏居然沒什麼感覺
她想到的反而是蔣安雲。
這麼多年來,蔣安雲對她雖然不冷不熱的,但始終是相依爲命的兩個人,肯定有點感情。但沒想到,爲了一個從來沒生活在一起過的柏斯容,她居然想掐死自己。
歐陽茵恍惚地想,或許自己不配得誰的愛護吧。
回到莊園,傭人對她恭敬了許多。她趁機問:“你們知道我父親的事嗎”
“這小姐要問什麼樣的事老爺走了很多年了,具體說不上來。”
“他喜歡喫什麼、做什麼,長什麼樣子”
“愛好我還記得一些,不過家裏沒有老爺的照片。少爺和小姐”想起柏斯容已經不是柏家的小姐了,她頓了一下,“少爺他們應該有,小姐可以問他們要。”
“嗯”歐陽茵沉吟,她得想辦法找到父親。但是,找到之前,一定不能讓柏斯宸和柏斯宇知道。
付晶抱着孩子下樓,見柏斯容在玩手機遊戲,忍不住說:“你天天悶在家裏,對身體不好的。”
“你不也在家裏”
“我照顧孩子呀,不一樣。”
柏斯容放下手機,伸手抱過孩子。
付晶說:“說真的,出去走走吧。你懷孕了,哪能一直悶在屋裏”
“我想去喫火鍋自助餐。”
付晶一愣:“這不太好吧”
“你看吧”柏斯容不滿,“我要出去你又說不好”
“不是我是怕外面的東西不趕緊。你想喫火鍋,我們在家做唄。”
“可我就想出去喫”
“就我們倆”
“當然了”柏斯容叫道,“看着有些人煩”
付晶一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你呀”
“去不去嘛”
“去”付晶說。
準備了一番,兩人推着孩子出門。
付晶突然說:“我們還是喫點菜吧,叫個包間,不然孩子不好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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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柏斯容大怒,“自從生了孩子,你就從黃臉婆了,你還有沒有自由時間”
付晶一頓,嘆氣道:“那是沒辦法的事嘛”
“孩子別帶去了”柏斯容把孩子從嬰兒車裏抱出來,轉身往樓上走,“交給保姆”
“不行他過一會兒就會哭的”付晶叫道。
“等他哭了,就叫保姆把他送到他爸那裏去”
“啊”
“孩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柏斯容叫道,“我要是生了孩子就天天這樣圍着他轉,那誰一點事兒都不管,我就不生了現在就去打掉”
“好了好了”付晶急忙道,“他也沒有不管呀,只不過他要上班嘛。”
“說得好像你不上班似的”柏斯容把孩子放進嬰兒牀裏,嘆息一聲,“晶晶”
“嗯”
“我們還年輕,不應該這樣的。”
付晶一震,看着她:“有都有了”
“我知道。但是,不要失去看自我。以愛爲名,就要讓你拋棄所有嗎”
“好了,我們出去吧。”付晶拉着她離開。
兩人走進火鍋店,跟着服務員往僻靜的位置走。半路上,聽到一桌客人抱怨:“這有什麼好喫的他們怎麼會喜歡喫這種東西”
很好聽的女聲,付晶忍不住看過去,看到一抹靚麗的背影,對面是一個帥得心驚的男人,或者說男孩子更合適,俊美得雌雄末班。
突然,那人看過來,擡了擡下巴。
付晶有些尷尬,急忙轉身。
柏斯容也看着那桌,看到那個帥氣的男生,微微一驚。
男生垂下眸,在桌下踢了一下他對面的女人。女人擡起頭,剛要發火,他往她背後瞟了一眼。
女人疑惑地扭頭,看到付晶和柏斯容遠去的背景。
付晶和柏斯容去取餐,柏斯容說:“剛剛那個好像是麥爾斯。”
“誰”
“司寒,美國一家影視公司五號天使的太子爺。他最近來中國了,想不到居然會來這種地方喫東西。”
“估計被誤導了吧。”付晶說,“他對面的女孩子好像說不好喫。”
“哪裏不好吃了是他們不懂品嚐”
付晶一笑,問:“他們是中國人”
“不清楚,看起來像。”
兩人回到座位,付晶發現,只有自己是拿的菜,而柏斯容拿的都是甜品。
“喂,不是喫火鍋嗎”付晶問。
柏斯容一遍喫冰激凌,一遍說:“是啊,你不是拿了菜嗎”
“我都拿的素菜”
“唔那我再去拿點葷菜。”柏斯容站起來,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想不到你居然喜歡喫肉了,真是重口味,被大”
想起那個人不再是自己大哥了,柏斯容有些難受,聲音低下來:“被大哥帶的吧”
說完就低着頭往取餐區去了。
拿了一些肉,她又去甜品區給付晶舀了碗銀耳。剛放下勺子,就聽到背後傳來聲音:“你就是柏家的大小姐”
柏斯容一愣,回過頭,見一個燙着黑長直、穿着紅色連衣裙的女人站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