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能看到的光景，就是這臉孔腐爛的僱傭兵，像是喫錯了東西一樣，一邊上吐下瀉七竅流血，一邊跳着地球上的各種舞蹈。
跳到高興處，他喜不自勝，還像猴子一樣抓耳撓腮，撕下一大片一大片的皮膚和血肉，是名副其實的‘脫衣舞’。
一開始，大家還都在關心他的情況，但是他連着跳了三個小時後，幾位女士都開始打哈欠了。
“跳得不如星爵。”
坐在飛毯上的黛西這樣說，因爲她覺得舞男纔是專業的。
“我和星爵不熟，但是我覺得浣熊倒是挺可愛的，就是嘴有點髒。”
卡蘿爾回憶起了銀河護衛隊，又伸手抓了一把瓜子，雖然小浣熊火箭從來對她都沒有好臉色，可她就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
莫妮卡有點不好意思地喫着自熱火鍋，她還是第一次在太空中野餐，雖然周圍的環境是髒亂差了一些，但她依舊珍惜這次機會，她說：
“女士們，等我們回去了，能多介紹一些超級英雄給我認識嗎？”
女雷神從飛毯中央的盤子裏拿了個冰淇淋，她大方地答應下來：“當然可以，等回去我可以帶你去見普爾小姐和海拉。”
“海拉是個冥神，活人最好別見喵。”徐教授補充了一句。
“其實她人還不錯，就是太宅了。”黛西心腸很好，還替海拉說了句好話。
幾個女人這樣閒聊着，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魔浮斗篷上的特殊附魔能夠讓她們在太空中也盡情享受家一樣的生活。
而昏迷的託尼就被丟在飛毯的一邊，隨着宇宙的律動而上下起伏着，一顆流星從遠處劃過，光亮倒映在他銀色的面甲上，就彷彿是晶瑩的淚珠流下。
滅霸已經走了，他急不可耐地高興離開，看樣子是打算在‘無意中說漏嘴’，讓死亡也知道死侍將要娶別的女人這件事。
只有毀滅博士依舊抱着胳膊，和喪鐘一起漂浮在飛毯旁，十分盡責地觀察着死侍的動靜。
“杜姆認爲已經成功了，至少韋德穩住了那些神靈伸進現實層面的觸手。”
博士這樣說着，還掏出個小小的便攜設備來，像測溫儀一樣對着死侍照照，上面種種參數連蘇明都看不懂。
“看來是這樣，不過這個宇宙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你發現了嗎？”
看不懂這套魔法科技設備不要緊，蘇明可以說別的。
“是的，一方面可能是馬維爾領主並沒有真正死去的緣故，另一方面，沒有了死亡，這裏的規則是不完整的。”毀滅博士抱着胳膊，這個他也懂。
喪鐘點頭，又搖搖頭，他撤去自己的面具，看着遠處那漸漸解體的吞星引擎：“癌變宇宙我還有用，它不需要死亡，我說的也不是這個。”
“那你就是要說物理定律的事情吧？”毀滅博士也接上了話題，他的說話音調都沒有變過：“杜姆發現了，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徹底瘋狂。”
“那你我去地球一趟？”有人能跟上思路是件好事，蘇明活動了一下脖子，看向疑似太陽系存在的方向。
“紐約。”杜姆也很懂，反正有什麼問題，先翻紐約總沒錯。
安排了徐教授留在太空中繼續盯着韋德，蘇明和杜姆通過傳送門抵達了地球的紐約。
在古老者們享受死侍那裏的‘新奇’享樂時，癌變宇宙對他們來說就像是被遺棄的玩具，在這裏使用各種魔法都沒有干擾了。
至於杜姆所說的‘世界不夠瘋’，確實說到了點子上，不知道毀滅博士是怎麼發現的，但蘇明也有類似的感覺。
真正被古老者支配的世界，就會像是眼魔的血之國度一樣，在那裏所有常見的物理現象都會全部被竄改，科學沒有絲毫用武之地。
比如水永遠不會隨着溫度沸騰或者結冰，比如蘋果從樹上落下反而衝向天空，比如地面沒有摩擦力，所有人都可以無限滑鏟。
瘋狂應該至少達到這種程度纔對，因爲古老者們本身就不受任何規則約束，他們所到之處，也會把所有的物理常識摧毀。
但癌變宇宙沒有，在這裏重力常數和其他地球無異，在太空中生存需要氧氣和保暖，光以正常的速度傳播，電子通訊設備依舊能夠運轉。
諸如此類的跡象比比皆是，不管怎麼看，全都不像是古老者們掌控的宇宙。
要麼是多角者弱到難以言喻，要麼，就是還有另一個人曾經和古老者談過條件，保留了這個宇宙中科技存在的根基。
蘇明個人是傾向後者的。
多角者不可能太弱，腳下這個完全肉球化的地球，還能將重力保持在6.67x10^-11米^3/(千克·秒^2)，就說明是精心調整過的，畢竟地球的質量和體積都變了，沒理由重力常數不變。
這是至尊法師從抵達地球11以來就發現的一個潛藏問題，從抵達這裏的第一秒開始，他就在暗中關注這條線。
在處理了馬維爾領主之後，事情並沒有任何改變，那麼恐怕任務就還沒有結束。
只不過現在沒有什麼線索，得去馬維爾領主的家裏去找找。
盧瑟和死侍洗劫了那裏，蘇明知道，但他們拿走的東西，應該都不是他如今要找的。
兩人在紐約城裏飛了一段距離，杜姆像是察覺了什麼，他使用了一個法術後，看向了某個方向。
“那邊，喪鐘。”
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兩人繼續飛行，很快就撞進了一個魔法結界，在這裏面和外界能看到的風景完全不同，不遠處的城市廢墟中，有着一艘墜毀的巨型飛船。
看樣子，是這個宇宙中滅霸昔日的黑暗聖殿II號飛船，也就是死侍說過的，馬維爾領主佔據後拿來當家住的神殿。
“就是這裏了，進去看看，不過怎麼入口位置附近這麼臭？”
蘇明落在飛船破碎的接地一角處，這裏的破洞就是出入的通道，在這個洞口面前，不知道爲什麼有個黃色的污水池子，裏面還有大量的蒼蠅和蛆蟲。
這不太像古老者們的風格，蛆蟲代表着新生命，但蒼蠅可不是，一般只有惡魔比較喜歡玩蒼蠅。
“也許是某種防禦措施，杜姆認爲，就像是城堡的護城河。”毀滅博士對此沒有發表多少言論，他指指洞口：“我們進去吧，裏面沒有什麼能活動的生物，應該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