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集團在每次這樣的悲劇事件過後，都會給警局捐贈最新科技的安保設備，包括全自動攔車樁，全天候智能監控等等。
也就是說，喪鐘目前看到的東西，蝙蝠應該也在蝙蝠洞裏看着呢。
但問題在於，戈登局長沒有什麼好說的。
正門監控顯示，在幾分鐘前有個穿着寒酸的老太太走進警局，哭着和前臺講了些聽不清的廢話，然後在指點下要走向樓梯，是要去二樓找兇殺組報警。
但就在離開接待櫃檯沒幾步的時候，隨着一聲槍響，她腦袋當場爆炸，人也倒地不起。
幾個呼吸間，他就從老太太的外貌，變成了一灘泥，這是死後顯了原形。
蘇明不認識這老太太，而戈登也不認識，但他有局長權限，可以查警局資料庫。
結論是孤寡老人，住在列剋星大街，有三個兒子，全都死了幾十年了，應該是幫派時代的慘劇。
“冒充的，不用看了，老太太身上沒線索，一會你就可以派警員去她家，大概率人是已經沒了。”蘇明敲了一下左手小臂內側，自言自語般說道：“副官，聯繫正義大廳。”
通訊立刻接通，今天值班的人是榮恩，他看到喪鐘還有點驚奇，顯然是沒想到這人已經返回了地球0，而且和哥譚的警局局長在一起。
“斯萊德，有什麼事嗎？”火星獵手笑了笑，在達克賽德死後，地球好像平靜多了，他今天晚上很悠閒：“還是說亞瑟他們在你的地球上惹了什麼麻煩。”
“他們偷了一隻老虎，不過問題不大，我買下來了。”蘇明也笑着回答綠色外星人，隨後直入正題：“泥臉如今在正義大廳嗎？”
榮恩先是愣了一下，顯然對於朋友們偷老虎這件事有點不太相信，不過還是很快回過神來，擡手按了一下太陽穴位置，隨後點點頭：
“他在，我能感覺到他的腦波，他正在自己的宿舍裏和沙贊玩遊戲機，你要找他？”
“沒什麼事，就是來哥譚玩，突然想起有這麼號人物就問問。”蘇明看了一眼身旁的戈登局長，老人顯然已經看懂一些東西了，隨後又接着問：“泥臉的真名叫巴索·卡羅，對吧？”
“是的，你的資料完全正確，你真不需要我通知他來總控室，和你面對面溝通嗎？”
榮恩的紅眼珠盯着屏幕，顯然是有所懷疑。
喪鐘只是微笑搖頭，火星獵人的身份已經被證明，要是假貨，大概率不會知道正聯有部分成員在40K地球渡假的事，所以現在榮恩說的話是有可信度的。
真正的泥臉在正義大廳沒有離開，這纔對，畢竟他根本就沒有家，回到哥譚也是住下水道，除非蝙蝠俠找他幫忙，否則他根本沒有回哥譚的理由。
那麼，已經確定死在警局大廳裏的無頭屍體，是個假貨了。
“那就行了，先這樣，我這邊還要和戈登局長出去打高爾夫球，先掛了啊。”
知道了答案的蘇明笑着朝榮恩擺擺手，隨後念頭一動，讓副官切斷通訊。
“嗯？晚上打夜光高爾夫嗎？斯萊德你.......”
榮恩的話還沒說完，通訊的投影就切斷了，副官只聽警長的命令，說掛就掛。
蘇明知道榮恩肯定已經中計了，他摸出煙來給戈登續了一根，自己也叼上一根抽着：
“情況你已經看懂了吧，現在正義聯盟可能要對上一夥未知的易形者勢力，以你在哥譚執法四十年的經驗，應該知道要怎麼辦，我就帶着猩猩先走了，時間寶貴。”
“我明白，你有什麼話要轉告蝙蝠俠的嗎？”
局長點頭，他大概懂了，正義聯盟需要幫助。
“告訴他，喪鐘建議他去驗熟悉的人，就這樣。我得跟線索走，沒有那個功夫。”說着，蘇明轉身就往房間外走，並且幾乎是眨眼就在走廊裏消失了。
他的身影似乎在閃現，出現於間隔十多米的幾個地點上後，就不見了。
戈登默默地抽了口煙，蝙蝠俠還只是在自己背後悄悄離開，喪鐘倒好，當面走人，還同樣不說再見。
但似乎，自己倒是沒有以前那麼鬱悶，至少喪鐘還給了些解釋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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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找到了殺人的彈頭，在接待臺旁邊的花盆裏，有一顆有些變形的鋼芯穿甲彈，7.62口徑，應該是由步槍發射的。
這種子彈在哥譚爛大街，沒有追查的價值，而想要在大雨天裏找到外面某處樓頂射擊點留下的痕跡，應該也沒戲。
另外，殺掉這個冒牌貨的人，也許是個自己人也說不定，自己人不着急查。
“走了，死者進入警局時的身份也是假的。”
蘇明抱起波波放在肩頭，在衆多蠟像般的警員之間信步走過，推開了大門，感受着外面的風雨，站在門口看看那曾經懸掛過謎語人的路燈，突然笑了：
“我們先找個地方喝點咖啡好了，今晚可能要熬夜。”
“假身份再套假身份麼？”波波嘬了一口菸斗，他鼻孔裏噴出點菸霧：“確實，我現在已經開始感覺自己的大腦需要咖啡因了。”
變色龍，或者用哥譚警方的說法‘易形者’，這類案子是最難查的，因爲這類型的罪犯往往都是聰明的騙子，各種反偵察能力樣樣拉滿。
警局大門被鬆開，它隨着合頁處的彈簧來回開合，警員們發現自己能動了，於是有一羣人試着偷偷去看喪鐘的去向，但街上什麼都沒有了，只有無盡的夜雨，在路燈照耀下勾勒出一條條錐形的光柱。
喝茶的地方是鐘樓，也就是芭芭拉的那個基地，距離警局並不是太遠，一秒時間就能輕鬆飛到。
從天花板鑽進建築內，這裏沒有人，蝙蝠女孩和猛禽小隊似乎今晚都沒執勤，也可能是她們換了新基地。
不過，來這裏也原本就是個波波找個擋雨的地方罷了，毛多不光弱火，還弱水呢，猩猩現在像是落湯雞一樣。
因爲喪鐘飛得太快，雨水幾乎是相對靜止於空中，波波相當於是在半空懸浮的雨滴裏撞出了一條從警局到鐘樓的猴形通道。
扯了一旁蓋着油畫的白布，隨手丟給波波讓他擦擦身子，蘇明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慢慢地把煙掐了：
“副官，聯繫盧瑟，我有事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