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究還是同意了，拿一部分族人的死，來換一部分族人的活。
大家說好了喫完飯就動手，他和希娜會當帶路黨，幫喪鐘搞定點清除，殺掉那些走上叛逆道路的‘地球球奸’。
只是，他心裏很不好受，畢竟自己是所有永恆族的領袖，大家認不認自己，另說，但名義上的領袖也該負起責任，帶領全族一起走上富裕和小康的路纔對。
可現在呢，永恆族幾乎走到了絕路，自己還得親手清理門戶，這種感覺一言難盡。
不是每個人都能輕鬆殺掉自己家人的，儘管永恆族之間很多並不存在直接的血脈聯繫，但大家相識數萬年，早已不是家人能夠形容的關係了。
但沒有辦法，現在他根本沒得選，因爲至尊法師代表着維山帝，他要殺光永恆族恐怕也能輕鬆做到。
因爲上次紐約大戰，很多永恆族都在暗中看到了，奧淑圖的終極兵器——那永遠飢渴，永遠貪婪的噬神者，回來了。
現在噬神者由喪鐘掌控着，他也許只要吹個口哨，那瘋狂的怪物就會追殺任何目標到天涯海角。
伊格瑞斯自認比西索恩的力量差得遠，那麼能把黑暗魔神追得逃離地球幾百萬年的噬神者，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抗衡的存在。
更可怕的是，噬神者不是放在明面上的，而是藏了起來。
你只能聽到狗在對着你磨牙，喘氣，卻看不到狗在哪，這才更可怕。
從伊格瑞斯的眼神裏，蘇明就能知道他也確實不容易，畢竟名義上的永恆族領袖嘛，全是責任，沒有權利，真不是人該乾的活。
完全聽伊格瑞斯指揮的永恆族，怕不超過一掌之數，其他人嘛，有一部分見面客氣，有一部分貌合神離，有一部分完全無視他，還有一部分是乾脆和他對着幹的。
內外交困，無外乎於此，所以蘇明陪他喝點酒，一是爲了給他壯膽，二是爲了安撫他的內心。
不說別的，這茅臺配烤鴨是真不錯啊，好喫，這鴨皮蔥絲什麼的往餅子裏一卷，往嘴裏一送.那怕不是在旁邊槍斃某人父親他都不心疼。
“韋德，人頭給我，各位，我失陪一下。”
蘇明一眼就認出了末日藍調，這個比泥鰍還滑的傢伙，看來最後還是沒有逃過蝙蝠俠的追殺。
讓韋德跑一趟來送東西和傳話，也確實更穩妥，還有什麼地方比腦癌患者的腦子裏更適合保密呢？
‘我主’以爲下毒能搞定蝙蝠俠，讓他變成狂笑來製造混亂，但沒料到蝙蝠俠預判了他們的預判，並製造出佐恩蝙蝠俠這麼個人格。
大銀幕中的佐羅人設，加上年幼的布魯斯，可能再加上一點喪鐘的性格，構成了這麼一個複雜的怪物。
佐恩和布魯斯不同，他確實不殺人，但他不反對隊友殺人，甚至還會通過暗示和種種行爲，來鼓勵隊友殺人。
韋德顯然就被他當成刀了，但這也沒啥，僱傭兵本來就是刀子。
這人頭一看就知道是死侍砍下來的，他可能下刀的時候被反傷咒語傷到了，所以刀子砍下去五釐米左右，他停了一下，隨後發現自己好像腦袋掉下來也死不了，就又動手繼續割，但可是又因爲有點疼，他中途停頓了幾次
最後的效果就是斷口的切面像是梯田一樣，一點也不順滑。
“嗚嗚嗚，給！”
死侍正在被滅霸往嘴裏塞一張大餅，他一邊和紫薯搏鬥，一邊把死人頭丟給表哥。
紫色巨人此時有點生氣的樣子，他捲了一根比胳膊還粗的烤鴨捲餅，像是用皮搋子通馬桶那樣，往死侍嗓子眼裏猛捅。
不過這也正常，他們兩個作爲‘同道中人’，關係比較複雜，蘇明也懶得插手，反正死侍又死不掉。
拿着末日藍調的頭，給朋友們招呼一聲，蘇明讓副官發動傳送，隨便去什麼荒無人煙的地方，方便讓絞殺看看新鮮的腦子裏有什麼。
在死亡之後，末日藍調的屍體像是在被什麼看不到的力量漸漸抹去，或者說是在腐蝕，好在腦袋送來的比較快，這蟲蛀一樣的腐蝕只涉及到了表皮，大腦還是完整的。
絞殺把它像椰子一樣打開，呼嚕呼嚕地把‘豆腐腦’吸了個乾淨，隨後就開始給宿主提供對方腦中殘留的記憶和情報。
末日藍調也是個苦命人，是那種本以爲自己是真的，但卻發現自己的宇宙都是假的，是狂笑之蝠玩具的那種悲劇。
從那之後，他似乎就完全瘋了，並認爲殺人是救人，後來被‘我主’收入囊中。
但他對於‘空白’的瞭解並不多，哪怕有很多機會，他本可以瞭解更多。
在記憶裏，他總會因爲酒精而睡着，就算勉強清醒的時候，他看到的東西都是顛三倒四，模模糊糊，是純粹的醉漢第一人稱視角。
不過作爲另一個康斯坦丁，他很聰明，通過極少的觀察，他還是發現了一些東西。
他知道‘空白’是個女性輪廓的神祕生物，身材前凸後翹，而且是‘我主’實際上的最高領導者。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空白’的存在狀態似乎不太穩定，她不像是該生存在物質界的東西，倒像是打算從什麼地方擠進多元宇宙來。
最後，‘空白’有個大計劃，而且她似乎什麼都不在乎，不管先前‘我主’的計劃如何受挫，她都像沒看到一樣。
然後就沒了，末日藍調生前只想拖着更多人和他一起‘獲救’，根本不在乎其他人有什麼計劃，他只是想死而已。
“所以這大概就是這傢伙死後，臉上還帶着詭異笑容的原因？”
緩緩地搖搖頭，蘇明把空蕩蕩的頭骨用宇宙能量火化在掌心中。
“嚶。”
絞殺表示大概就是這樣，末日藍調直到死，還認爲自己是得救了，而且他還覺得能在另一個世界，或者更高的層面上，看到大家都‘獲救’。
“唉，他的觀念和立場一開始就錯了，作爲物質生物，明明可以活在任何一個物質界的，究竟是真是假，那麼重要麼？不如好好活着，纔有未來。”
“嚶。”
共生體蹭蹭宿主的臉，縮回他的肩頭，不再發表意見了。
因爲它和宿主都知道，施法者們對於根源的追求，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真相對於他們來說，確實很重要，並且一旦認爲自己是對的，那別人是無法用語言來改變他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