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水道蝙蝠洞裏抽菸喝酒喫美食的喪鐘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那裏的皮膚並沒有什麼異樣，於是他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來，聳聳肩又說：
“可能是剛纔有人在背後提到我了，這個很靈的。”
“這是叫天人感應嗎？”貓咪蹲在一個盤子旁邊，喫着裏面盛放的蜜汁蓮藕：“既然是你的感覺，應該不會有錯，那麼會是誰在念叨你呢？”
蝙蝠洞雖然位於地下，但空氣質量倒是不差，應該是在看不見的地方存在十分先進的換氣設備，讓這裏更加適合普通人居住。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個高仿版，比地球0的那個正版還要適合人類。
五維人在第五維中的時候，也就相當於是普通人而已，如果硬要說他們有什麼特殊之處，大概就是能隨意跑到低維度之中去遊玩吧？
“呋~~誰都有可能，我們的朋友，我們的敵人.”蘇明抽着煙回答道，他的臉在煙霧中變得模糊：“不過快了.”
通過學習TOAA血液中的知識，搗鼓出來將黑暗的概念依附於量子上的新手段，確實能夠‘看到’很多東西呢，呵呵。
量子所謂的‘無處不在’聽聽就行了，根據這段時間的親身體驗，蘇明發現這是虛假宣傳來着，就比如說身邊的千貓之夢就不是量子構成的，它是個不存在的夢，其肚皮裏面就沒有量子的存在。
但即便如此，‘如在’也差不多夠用了，有些地方看不到，自然也有不同的應對方法。
“哦？現在要出發了嗎？”波波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爪子裏捧着的鹿腿，有點糾結地說：“那這個我能不能帶在路上喫？我從來沒有喫過這麼好喫的鹿肉。”
喫鹿肉，在歐洲有着非常悠久的傳統，上到王公貴族，下到獵戶農夫，都有機會品嚐這種大自然的恩賜。
但比起天朝那邊，西方人烹飪鹿肉的方法還是顯得單調了一些，所以波波纔對滿漢全席裏的鹿肉格外感興趣。
他倒不是那種貪喫的小動物，只是不喜歡浪費糧食。
“這是要行動了嗎？先把我放出來啊！”遠處的黑暗中傳來死侍叫喊聲，因爲之前要聚餐的緣故，大家一致決定給韋德兩盤菜，讓他自己到蝙蝠洞下層遠處的蝙蝠牢房裏去喫，不要影響別人的胃口。
蘇明自己是無所謂，但也要替蝙蝠精和波波想一想啊，他們也許具有抗性，但遠遠不到可以和死侍坐在一起喫飯的程度。
“還不到出發時間呢，你再等會，飯還沒有喫完。”蘇明扭頭回答表弟，目光又一次掃過蝙蝠洞通向下水道的門口。
“哦，行吧，不過我有個問題，爲什麼蝙蝠精的蝙蝠洞裏會有地牢啊？這第五維也沒有小丑給他關啊，所以這也是種情趣房間嗎？”
喫飽了之後的死侍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他的腦子裏似乎只有黃色廢料。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顯然大家都不想陪着他扯淡，這毫無意義。
而也就是此時，蘇明感覺到了一種奇特的陰冷氣息，就像是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自己身後輕輕吹氣，於是他知道自己等的‘道路’總算是來了。
下一秒，有個什麼東西猛地從身後撞上了他，霎那間天旋地轉，視線開始變得狹小，眼前的一切都開始遠去。
“原來是這種感覺啊，呵呵。”他朝貓咪點點頭，又示意波波和蝙蝠精躲遠點：“就是現在。”
“嘻嘻，還是你比較精明啊，只要我們商量計劃的過程被抹去，不在敘事層上出現，果然連上帝都不知道我們到底聊了什麼。”
貓咪高興地說着話，同時七竅中噴出了大量帶有星輝的灰色霧氣，包裹住了自己和喪鐘。
一切都如同計劃一樣，那個老頭上帝真的送來了大家等待已久的最後一塊拼圖。
計劃說起來也簡單，那就是喪鐘從TOAA那裏學到了一些東西，已知敘事層中發生的故事，可能會被上帝窺視，畢竟那是號稱全知全能的神。
既然敵對了，喪鐘就不得不防一手，他決定在敘事層中使用‘倒敘’的手段，把自己和貓商量計劃的過程放在‘後面’來說明。
大約在五分鐘之前，就在死侍端着盤子去了牢房，猴子和侏儒一起喝飲料的時候，喪鐘通過撫摸貓咪後背的動作，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寫了下來。
他說自己這些人很難找到前往第七維的方法，但也許可以利用上帝的權柄，實現那一套‘行在地上猶如行在天上的效果’。
上帝的報復心很強，之前喪鐘答應過那條狗，說自己不會介入老頭和少女的爭端。
因爲沒有籤合同，如今倒也算不上毀約。
可在上帝看來應該不是這樣，這會被認爲是背叛，那麼如果他能看到如今喪鐘的處境，卡在一個關鍵的地方，那他必然會趁機來阻撓或者發動攻擊。
報復嘛，就要趁人之危啊，這是常識。
他本人不可能出現，畢竟還在和伊蓮角力，那麼大概率會派來一個具有‘穿越高維’能力的造物過來，所以計劃就是抓住那個造物，讓絞殺或者斗篷吃了，複製這種能力或者解析作用的機理。
這麼一來，就不需要找什麼前往第七維的手段了，敵人會送來的，衆人只需要以逸待勞。
幹掉一個老頭的手下，就等於變相削弱了他，這樣對遠在天邊的伊蓮也能起到一些作用，哪怕是一絲絲的優勢，那也是優勢啊。
有時候壓倒駱駝的往往是最後一根稻草呢。
而貓咪要做的很簡單，就是喪鐘朝它點頭的時候，立刻用夢罩住他，免得那東西跑了，而且爲了以防萬一，還要使用第一夢的那個夢。
什麼利用X金屬啊，熟悉第五維的能量流動啊，全是謊言和障眼法罷了，但爲了騙過敵人，還是先要騙過自己人，包括波波和蝙蝠精在內.
死侍？死侍不用擔心，不存在的直播間老鐵也一樣矇在鼓裏，韋德還是太依賴那些外部情報了。
一手操縱敘事層，他就抓瞎了不是？
事情就是這樣，敘事回到如今的時間點，貓咪發動了夢，喪鐘的神智則拖着闖入自己身體的黑影，一起墜入了那滿是腐化和瘋狂的夢。
在墜落過程中，他也看到了，那猶如紅色月球一樣的巨大天體，而即便在紅光中，自己抱在懷裏不斷掙扎的黑影還是看不清面目，只能感覺到它似乎很難受。
這就對了。